淩鳶的話語有種蠱惑的魔力,盛驍行隻覺得心馳**漾,任由她牽著自己走進隔壁的沐浴房裏。
足夠容納兩個人的木質浴桶裏蓄滿了溫熱的水,飄渺的水霧在房間裏縈繞不散,兩個人踏進水裏坦誠相對的時候,平添了一絲朦朧的夢幻感。
“娘子,軟玉溫香不過如此了。”
盛驍行的吻落在淩鳶白嫩的頸上,起初還溫柔摩挲,很快便開始攻城略地,淩鳶閉著眼睛,丁香小口輕啟發出一聲嬌柔的低吟,盛驍行如被鼓勵了一般,將她翻轉到身下,狠狠地索取。
水花四濺開來,霧氣彌漫整個房間,泛起滿室的春情,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回**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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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五月,盛夏的熱浪席卷了整個長安城,在知了聲聲叫喚中,盛家迎來了兩件大喜事。
家主盛元昌官複原職,又回到了朝堂。
眼見著盛家大廈將傾紛紛避嫌的權貴們,又迅速和盛家恢複了往來。
這日盛家辦了場盛大的宴席,長安城的高官權貴們都受邀前來,管家站在大門外喜迎客人,原本門可羅雀的盛府又重現了往日的風光。
“恭喜二少爺入仕,盛家不愧是百年書香門第,大少爺和二少爺都如此有出息,實在令人敬佩!”
剛一開席,時任京城衙門知府的李大人便舉杯慶賀,他一牽頭,周圍的貴客都紛紛舉杯同慶,坐在主位的盛元昌夫婦喜不自禁,尤其夏侯儷淑又覺得揚眉吐氣起來,眼角眉梢都高高揚起,一掃往日的頹廢之氣。
“我家犬子幸得晉王殿下的青睞,將他舉薦到督察院委以重任,實在是盛家大幸,以後還請各位同僚多多照拂,提攜一二。”
盛元昌舉杯回敬眾人,夏侯儷淑也跟著舉杯,眼神掃過正在安靜吃飯的盛驍行夫婦,想到盛耀之的品級比盛驍行還高,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這個家始終還是她和她的兒子們占盡上風。
盛耀之帶著喜氣端著酒杯四處敬酒,享受著源源不斷的讚譽,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盛鳴之也相伴其左右,一想到晉王承諾他不久就能恢複考試資格,他也打心裏喜不自勝。
“大哥先前在盛家獨占鼇頭,著實風光了一陣子,可惜好景不常在,現在輪到我來上位了,還望大哥多包涵,不要憤懣不平。”
盛耀之借著敬酒的機會對著盛驍行嘲諷了一番,得意地盯著他不放,就想看看他失落的表情。
“二弟也知道好景不常在的道理,督察院的官職可不是那麽好當的,希望你不要自家後院起火,又被人拿了錯處,屆時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盛驍行優雅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雲淡風輕地又把盛耀之最想抹去的那段過往當眾講了一遍,引得大家紛紛側目,看盛耀之的眼神都變了。
“驍行,少說幾句,今兒是你二弟綬官的喜慶之日,不要說這些喪氣的話,你身為大哥要豁達大度些才是,別讓人笑話了去。”
盛元昌見勢不對,立刻走了過來,嚴厲地瞪了盛驍行一眼,低聲斥責了他幾句。
盛耀之見有父親撐腰更是得意非常,官員們趁機附和地誇讚起他來,反而把盛驍行冷落到一邊了。
“相公,吃個蝦,我特意給你剝的。”
對於盛元昌這種不分青紅皂偏心的舉動,盛驍行已經習以為常,雖然他嘴上不說什麽,淩鳶還是知道他心裏一定不好受,於是輕輕拉一拉他的衣袖,遞給他一個溫暖的笑容。
“多謝娘子。”
盛驍行細細咀嚼著口中的蝦仁,覺得味道比往常還要香甜,剛才心頭湧上的那一絲陰鬱也迎刃而解了。
“晉王今日怎麽沒來?”
王尚書緊挨著盛元昌而坐,湊過去問了一句,按理說晉王近來和盛家走得很近,理應賞臉赴宴才是。
沒想到盛元昌根本不以為意,笑道:“晉王近日要事纏身,抽不出身來,不過他並非沒有表示,他派了……”
盛元昌的話還沒說完,管家盛有財就快步走進大廳,恭敬地稟報:“晉王世子駕到,蒲甘國使節到!”
在場的官員們聽到後皆放下筷子,在眾人矚目之下,晉王世子帶著那蒲甘國的使節傲然登場。
“他怎麽也來了?”
淩鳶和盛驍行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盛耀之突然被晉王提拔以及蒲甘國使節的到來,這其中必定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不會和那個東西有關吧?”
淩鳶用唇語偷偷地問道,盛驍行臉色一冷,點點頭,“很有可能。”
繼淩府之後,盛府也和阿芙蓉有了牽扯,晉王的手伸得越來越長,把這些高門貴族們統統拉下水後,要鏟除阿芙蓉就越發困難了。
晉王世子易賢被盛元昌親自引到主位坐下,官員們都紛紛過來行禮問好,他隻是淡淡地頷首致意,舉手投足之間有種倨傲的威嚴。
“耀之才學兼備,品德高潔,深得父王喜愛,故而舉薦他入仕為官,不想他明珠蒙塵,更不想讓一些德不配位的人搶了風頭,讓盛府丟了這百年世家的清譽。”
易賢看似在誇讚盛耀之,眼神卻直直地落在盛驍行的身上,看到他身邊的淩鳶時,臉上更是浮現出不加以掩飾的厭惡。
在場的官員都是縱橫官場多年的老狐狸,慣會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看到易賢如此分明的態度,他們心中都有了計較,原本坐在盛驍行旁邊和他熱切交談的官員也都避開了幾分距離。
“相公,我好像又給你惹事了。”
淩鳶衝盛驍行眨眨眼,反而靠近了他幾分。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易賢是因為雅月樓的事情而記恨淩鳶,連同盛驍行也一起遷怒了。
“你知道就好,晚上好好補償我。”
盛驍行毫不為意,依然舉止優雅地吃著菜,清雅的聲音低低地落進淩鳶的耳朵裏,莫名地讓她有些臉紅心跳起來。
“都什麽時候了還敢亂說話。”
淩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喝茶,掩飾自己開始發燙的臉色。
場上的氣氛微妙了片刻又恢複如常,眾人繼續推杯換盞,談笑風生,那蒲甘國的使節笑眯眯地端起酒杯,從李尚書起,逐一開始挨個敬酒。
淩鳶暗中仔細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不知他今日到此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蒲甘國使節岩叫繞了一圈回到易賢身邊,然後用一口流利的中原話高聲說道:“近日蒲甘、天竺、東瀛、高麗等國送來一批美人兒,齊聚在攜芳樓裏,在下想鬥膽做個東,以美人會友,誠邀各位大人們去一親芳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