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晚感覺有些惡心,皺著眉冷聲道:“閉嘴,再多說一句我讓你死在這。”

楊利果然不敢說話了。

蕭樂晚抵著他走到門口,門被“唰”地拉開,木易滿臉是血,臉上還有驚魂未定的神色。

見到蕭樂晚已經將楊利製服,鬆了口氣。

若是夫人有事,他如何向大人交代?

看到蕭樂晚從容鎮定的模樣,他偷偷為沈聽淮豎起了大拇指。

生死關頭還隻知道尖叫等死的女子,實在有些蠢,配不上沈聽淮,蕭樂晚就很好。

見木易走神,蕭樂晚踢了他一腳。

木易回過神,連忙將楊利一把接過去,楊利害怕得瑟瑟發抖,“少東家,求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糧備到底好了沒?”蕭樂晚問。

“備好了,備好了,”楊利討好地說:“收到信的第一日便備好了。”

蕭樂晚點點頭,這種關乎性命的時候他應當不敢說假話。

蕭樂晚讓木易攜著他走到書房,進去寫好信後,緩緩走了出來,站在書房前,一同等待天明。

蕭樂晚望著天際逐漸泛起的魚肚白,心中卻如被巨石壓著般沉重。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蕭樂晚警覺地回頭,是一名麵容清雋臣鬱的少年,頭戴木冠,有幾縷飄在額前,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棉麻布衣,氣喘籲籲地跑到蕭樂晚麵前。

“小姐,求您救救小的!”少年喘著粗氣,重重跪在地上,連磕了好幾個頭。

蕭樂晚沒有貿然上去扶他,站在原地問:“你是誰?我可以幫你什麽?”

少年說:“我名裴離疾,本是湘潭山上的村民,可這惡霸看重我美色,生生將我騙來這裏,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求小姐救救小的。”

蕭樂晚垂眸看他,雖然眉宇間有些陰鬱,可五官卻是十足的好看。

楊利這種人確實有可能色欲熏心,將人擄下來,而且他說話楊利也沒反駁。

或許確有此事。

蕭樂晚問:“你希望我如何幫你?”

裴離疾聽見蕭樂晚說要幫他,驚喜地抬頭,眼中閃爍著淚花,溫和有禮的說:“小姐能施舍我幾兩銀子嗎?家中母親重病,這大人答應我,隻要我答應他下山,就給我5兩銀子,可如今我已下山一月,他至今未給我銀兩。”

蕭樂晚淡笑一聲,手伸到腰間,掏出一個錢袋子喚裴離疾,“你過來拿。”

裴離疾應聲而起,小跑著過來。

正當他伸手欲接之際,蕭樂晚卻突然收回手。

從袖中拿出玄匕,依照方才對付楊利的方法對裴離疾錯了一次。

裴離疾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下一刻,他脖間已經見血。

裴離疾溫和有禮的麵具徹底撕下,眼中隻有冷漠,“你是如何發現的?”

蕭樂晚輕笑著說:“你衣衫平整,看起來實在不像從他的人手中逃出來的模樣!”

裴離疾雖然氣喘籲籲,但衣衫平整,不像是小心翼翼逃出來的模樣。

而且他的木冠平整,倒發顯得額前那兩縷碎發刻意。

至於楊利為何不說話,大概是裴離疾有些本事在身,楊利加上全府侍衛都奈何不得他,或者是需要他?

楊利在等著裴離疾解決她與木易,自己好脫身。

裴離疾聞言,垂下眉眼,漫不經心的說:“真是聰明呢!”

蕭樂晚將手中的玄匕摁進去一些,血立刻順著裴離疾的脖頸流到玄匕上。

“說說看,你有什麽本事?我考慮下要不要留你的命。”

裴離疾閉上眼睛,沒有說話,看著並不在意死活。

蕭樂晚猛地將刀抵進去,直至血管。

裴離疾終於慌了,“你別亂來。”

蕭樂晚譏諷他,“看你閉眼的模樣那麽灑脫,我還以為你在等我殺你,原來你是在裝模作樣,”

裴離疾有些惱怒,“你……”

看到這想扮豬食老虎的少年氣惱,蕭樂晚莫名地有些開心,“你求求我,我放你走。”

裴離疾果然惜命,當即便求饒道:“求求女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蕭樂晚哈哈大笑,調戲美男果然能緩解緊張的情緒。

到了辰時,彪隊看見蕭樂晚與木易動作一致的壓著兩人出來,還有些錯愕,戒備地舉起了手中的大刀。

蕭樂晚微微一笑,安撫眾人,“我乃蕭家少東家,這兩人是謀蕭家家財,我準備將他們帶到京城報官,若能將我們成功護到洛河,我必付諸位雙倍酬勞。”

鏢頭聽見雙倍酬勞,十分熱情的上前幾步拱手道:“那便多謝少東家了,我等必將少東家平安送到洛河。”

“多謝!”蕭樂晚看了看自己與木易手中這兩人,又開口道:“能不能給兩根繩索,牢固一些的,將這兩個罪人綁起來?”

奔著兩倍酬勞,鏢頭自然是十分樂意為蕭樂晚辦事。

一刻鍾不到,楊利與裴離疾已經被裹得像個粽子。

楊利蕭樂晚自然沒興趣管他,將他丟在了鏢隊的板車上讓他們看管。

至於裴離疾這個惜命又嘴硬的美男,蕭樂晚想逗逗他,是以讓木易將他丟進車廂。

木易欲言又止的說:“男女授受不親,夫人這樣,屬下如何向大人交代。”

蕭樂晚一本正經的說:“他身上有秘密,我想審審他。”

蕭樂晚都這樣說了,木易自然不會再說什麽。

好在他就在外麵驅車,蕭樂晚應該不敢做什麽。

更何況在他看來,這個少年比起沈聽淮差多了,蕭樂晚應不會亂來。

所以他最終還是將人丟進了車廂。

臨趕車前,他又將一封信鄭重的交給鏢頭,還給了10兩銀子,讓他著人將信送往並州,還承諾若是平安送到,另外再付10兩,鏢頭笑嗬嗬的答應了。

定州之行總算是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