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女的迷惘
隨意閑聊了一會兒，樸正洙等人因為急於回公司練習，所以紛紛告辭離開。在送走了其他人後，車正榮將秀英、秀妍和孝淵三人帶到自己的產業——一間正在改造中的私人會所。為了便於自己更快的進入工作狀態，四樓已經有一小部分裝修完畢，供車正榮來使用。
“說說你們的事情吧。”招呼三個人坐下後，車正榮開門見山地問道，“為什麽會突然想到跟我學音樂？”
三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番，還是由秀英先開口說道：“正榮oppa，你也知道我曾經在日本出過道，但是並不成功，雖然很多人幫我分析過，也找了不少原因，但是我很清楚，之所以會失敗，其實還是因為我自己的實力不夠，論唱功，我比不上西卡，論舞蹈，我比不上孝淵，論外表，我比不過侑莉和允兒，論特長，我又比不上小賢，想來想去，我都找不到自己有什麽可以拿得出手的實力。所以，我才會回到公司，重新做一名練習生。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應該做些什麽？我應該加強哪方麵的學習？想了好久，我覺得，既然要做一名歌手，那麽自然需要在唱功上有所加強，所以我就想找個專業的老師來教我，畢竟以我的能力，公司是不會為我安排老師進行單獨教學的。正榮oppa的音樂素養是全公司所公認的，而且也曾經指點過我，對我的能力比較了解，所以我就想拜托正榮oppa繼續指點我，希望自己能夠有所提高。”
“嗯，”車正榮點了點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是問道：“你們倆個呢？”
“我和秀英的情況差不多。”孝淵帶著一向少有的凝重說道，“雖然我對自己在舞蹈方麵的實力從來都不缺少自信，但是，我也知道，隻憑舞蹈，是不會有太多人喜歡的。公司已經有過失敗的先例，我也不想再去重複一次。唱歌一向都是我的弱項，我也希望能在這方麵能夠有所加強，所以，希望能夠得到正榮oppa的指點。”
車正榮依然沒有發表意見，隻是將目光轉向了秀妍。
“我說不清自己的想法，”沉吟了一會兒，秀妍輕聲說道：“我差不多已經做了四年練習生了，練習一直都很刻苦，可是每次選撥，都會落選，理由也都差不多——風格不符，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什麽風格，也不知道公司想要什麽風格，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出道的機會。而且，做了這麽長時間的練習生，學業也荒廢了很多，所以，我也不知道離開公司會是什麽樣。我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也找不到答案。不過我想，既然我已經選擇了這條路，那麽還是要堅持走下去，直到走不通為止。記得曾經和我們說過，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金子，即使不是，我也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變成金子，所以，希望能夠得到正榮oppa的指點。”
“嗯，我明白了。”車正榮點了點頭，沉思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言語，這才慢慢說道：“你們的問題我都聽明白了，先說秀英吧。秀英你知道我一直最欣賞你哪一點嗎？”
秀英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大氣，理智。”車正榮說道：“你對自己一直都有一個很清醒的認識，對自己的未來有很明確的規劃，敢於正視現實，勇於麵對失敗，這是你最可貴的地方，你說你這不行，那不行，但是有一點是別人比不上你的，那就是你的現場表現力，也就是藝能感，這既是一種技巧，也是一種天賦，而你卻恰恰就有這樣一種天賦。在公司的時候，我看過你的表演課，非常有表現力，而這就是你今後需要努力的方向。”
頓了一下，車正榮接著說道：“再說孝淵，你是一個孤獨的天才，在舞蹈方麵，沒人可以與你相媲美。隻可惜，舞蹈是一種小眾藝術，真正會欣賞的人並不多，所以，將來你隻能以組合的一員出道。不過，沒有人可以遮擋你的光彩，在舞台上，你將是當之無愧的No.1，無論男女。所以，不要放棄在舞蹈方麵的練習，要更加刻苦的磨煉自己，讓自己的舞蹈更出色，這才是你今後得以立足的地方。”
轉過頭，看了一眼秀妍，車正榮說道：“秀妍說每次落選的原因都是因為風格不符，這一點我讚同公司的意見，但是這裏說的不是你的演唱風格，而是你的性格。從SES開始，公司在女子組合上一直走甜美風，你的演唱風格確實是這樣，但是你的性格太冷，完全是個冰山女王的範，公司當然不會選你。不過，以你的實力完全不用擔心出道的問題，總會有合適的機會。而且，我個人意見，出道晚一點對你有好處，年紀大一點，你就可以更好的駕馭你的氣質，到時候，絕對會吸引無數人的目光的。”
分別對三人點評了一番之後，車正榮又說道：“至於你們三個希望我能指點你們一番，這個完全沒有問題，反正我現在的事情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抽點時間教教你們也不影響什麽，隻要你們能夠受得了我就可以。”
“我們可以，正榮oppa。”三個人齊聲答應。
車正榮的話是有所指的。雖然平時性格很溫和，但是在工作狀態下，車正榮就會變身為“暴君”，容不得一點差錯。當年，受公司指派指點公司裏的練習生的時候，不止一個練習生被他罵哭過，秀妍三個人也都被他訓斥過，自然印象深刻。
“那就好，至於時間上，你們自己協調，是一起來，還是一個一個來，都可以，我沒有問題。”車正榮說道。
“謝謝正榮oppa。”三人起身行了一個禮。
車正榮擺擺手，示意她們坐下，又問道：“剛才秀英提到的侑莉和允兒，還有小賢，又是什麽人？是新來的練習生嗎？”
經過三個人七嘴八舌的解釋，車正榮這才知道，剛剛秀英提到的這三個人，都是在他離開公司後才進入公司的練習生。權侑莉是以舞蹈比賽第一名的身份加入公司的，而林允兒則是以“瘋狂的外貌”而著稱，年紀最小的徐珠賢則彈得一手好鋼琴。
“那個新來的小家夥什麽都好，就是太正經了，做什麽都是一板一眼的，弄得我們也都不好太隨便的。”秀妍鼓著嘴抱怨著。
看到車正榮一臉疑惑，秀英笑著給他解釋了一番。今年年初的時候，徐珠賢來到公司做了練習生，小家夥長相乖巧，又很懂禮貌，同時在歌舞方麵表現得都很出色，因此很討鄭秀妍她們這個小團體的喜歡，一向清冷的鄭秀妍每次上課的時候都喜歡抱著她，不過她那刻板的性格也讓幾個人很頭疼。比如說，每次考核的時候，別人都是載歌載舞，而小家夥卻從來都是一本正經的唱兒歌，又比如，幾個人偶爾有鬧得過火的時候，小家夥總是會在一旁一本正經地勸說。
“哈哈，有意思，你們幾個終於遇到克星了。”車正榮沒心沒肺的說法，惹來了三個女孩一通嬌嗔。
“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帶她們過來。”車正榮說道。秀妍三人在公司練習生中一向都是出類拔萃的，能夠得到她們的認可，想必三個小家夥的實力也應該不錯，車正榮不免起了愛才之心。
“好的，正榮oppa。”三人齊聲答道，心中不免為好友感到高興。畢竟公司裏的練習生有那麽多，老師再細心，分攤到每個人身上的注意力也不會太多。而車正榮的音樂素養可是連公司裏的老師都交口稱讚的，能夠得到他的指點，對權侑莉三人來說，實在是天大的幸運。
四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因為三個女孩還要回公司練習，所以車正榮也沒多留她們，開車把她們送回公司後，自己又繼續奔波起來。
正象他對三個小丫頭所說的那樣，離開舞台太久了，又麵臨著原公司的強力打壓，想要重新登上舞台的難度太大，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要盡快的聚攏人氣，而且還要另辟蹊徑，不能引起公司的注意。至於為什麽不去別的公司，很顯然，看看H.O.T離開的三人和神話就知道了，有公司撐腰又怎麽樣，還不是一樣被打壓，與其那樣，還不如自己單幹呢，至少不用和別人分錢。
在當今的韓國娛樂圈，一股新興勢力正在悄然興起，那就是綜藝節目，剛剛開播的X－man就是其中最優秀的代表，開播才幾周，收視率就節節攀升，讓原本無視綜藝節目的人都大跌眼鏡。不過，車正榮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就算進入X－man，最多也就是個固定嘉賓的身份，做MC是根本沒希望的。而車正榮雖然性情隨和，但做事一向都不寧為雞頭，不為牛後的，所以在回國之前，他就曾經和三大無線電視台進行聯絡，希望能做一個以自己為主導的綜藝節目，但是三大無線電視台的反應都很冷漠。因此，他也隻能啟動備用方案了。
“對不起，樸PD，我遲到了。”這天下午，車正榮匆匆趕到一家咖啡廳，看見一名中年人已經在座，急忙行禮道歉。
“沒關係，是我來早了。”中年人擺擺手，示意他坐下，又接著說道：“今天事情結束得早，我就先過來了。”
話雖如此，身為後輩的車正榮還是再三表示歉意，然後又詢問了一下中年人的喜好，這才招來服務員，點了咖啡和點心。
中年人是Mnet音樂電視台的總PD樸成奎。Mnet音樂電視台是一家專門製作音樂節目的有線台，而車正榮所設計的綜藝節目又與音樂有很大的關聯，因此，當被三大無線電視台拒絕後，Mnet音樂電視台就成了他的第一選擇。
簡單地客套了一番後，樸成奎主動把話題引向了正軌：“你的策劃書我已經看過了，構思很不錯，內容也很新穎，不過有兩點疑問，首先，你要求整個節目要以你的意識為主導，這不符合慣例，你既然能寫出這麽完善的策劃書，想必對行業的規則也一定有所了解，每一檔節目，策劃上以作家為主，製作上以PD為主，而你卻要求PD和作家以你為主，這完全不符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