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了紀檬。
是該斷了的。
該斷了……
她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手也胡**索著，一滴瑩潤控製不住的墜落了下來。
藥草也印上了水澤。
紀檬見此，上前，帶著些強硬將她拉了起來，抹去她的眼淚，聲音溫柔帶著沉悶，歎了口氣，“香草，別哭啊，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香草咬著下唇，努力的擠出個笑容來。
苦澀的，比哭還要讓人心疼。
“紀檬，我隻是……我沒哭，你看……我是笑著的。”
“香草，別這樣，不值的，不值的。”
紀檬擰著眉，心裏頭覺得壓抑。
她若生來是男子，定是不會負了這麽美好的人兒的。
可她不是，她也不是個彎的，感情的事強求不來。
“香草，紀檬不能騙你，我對你並無意。”
紀檬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
“你會找到一個將你當做全世界的雄性的。”
香草不知道，全世界是什麽意思，但大致是明白前後半部分的。
拽著獸皮衣角的指尖顫了顫，低垂下了頭，“嗯……”
驀地她抬頭笑靨如花，露出了潔白的貝齒，“一定會的，有哥哥在，香草又怎會受委屈。”
紀檬勾唇，有些意外她叫她哥哥，“啊，有我呢，誰敢，我得湊他爹媽都不認識他。”
說著她握緊了拳頭，抬了抬，惹得香草笑出了聲。
之前的壓抑也豁然消散。
香草能夠釋然，無疑是好的，但，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香草，我要是說我……”
紀檬定睛的看著她，便要與她坦白。
“你會恨我嗎？”
她的話隻有一半，香草愣住了，她不解，隨即，草色的眼眸堅定，“紀檬，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恨你的。”
紀檬在她心裏無疑是占著一定的分量的。
“傻姑娘。”
紀檬搖了搖頭，她都還沒說呢。
……
土屋——
紀檬思緒放空躺在木榻上，雙手枕在腦後，修長筆直的腿弓起，俊美的臉龐半隱在昏暗裏，依舊帥氣的令人窒息。
說出來總歸是要好些的。
是的，她雌性的身份已經和香草說了。
想著香草震驚的模樣，和一番話。
意料之中，卻也不全然。
紀檬此時真心不是個滋味，翻起身，煩躁的抓了抓頭，火紅色的發絲淩亂。
終是她低估了……
半個時辰前——
“香草我若是說我不是雄性呢？”
喑啞的嗓音繞梁回**在二人耳畔。
不大不小的石洞裏，一片寂靜之色。
似因為什麽話而凝固了。
好一會兒，香草才回神，找回自己的聲音，眸子裏是掩飾不住的驚駭，不可置信，心跳變得快了幾拍。
打著陣鼓。
“紀，紀檬，我聽不懂，你明明就是雄性啊。”
香草是不信的，隻當她是在開玩笑，可，不可否認的是，心底的天平有些不穩了。
紀檬身上的氣息是雄性，錯不了的。
再者紀檬之勇，可敵猛虎，可秒黑熊。
紀檬之睿，造福蒼狼，獸神恩賜，當之無愧。
這些，說不是雄性，恐怕是沒人相信。
她實在是太優秀了，怎麽可能就不是雄性。
香草退後幾步，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