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將獸皮絨毯子拉過,掩蓋住了那魅惑神智的冰雪玉骨。
旋即掀了唇,淡然中摻著幾絲不可察覺的情緒,“本祭司知你二人甚有發起伴侶決鬥之意,這點同然覺厲。”他又何嚐不是。
他斂眸接著道:“如此相爭也必然會付出代價,想來道理都是清楚的。”這代價都是付不起的……
“本祭司也說過,她若喜你二人,便不會插手阻攔,再此前你們也是反思過的,就不用本祭司再多言了。”終是都要讓步的……
話落,敖戰和帝淩淵均為之一震,心底盤算的決鬥獨占心思熄了熄火,就如冷水傾覆而下,淋在了頭頂。
道理自然心知肚明,可……誰願分享自己認定的伴侶,即使知道雌性珍貴稀少……結締多個雄性伴侶也是平常之事。
可心下還是忍不住泛了燥意,恍然若失。
退步不退步都存在著利和弊,區別就在於己傷還是她傷……
讓小東西小家夥受傷,不行!做不到!
代價永遠都是付不起的……
敖戰瞌了下眼簾,金色的眼眸深邃幽長望不到頭,氣息暗沉壓印,在選擇中掙紮,他很清楚自己已經下了選擇,但喉間像是被卡住了一般。
帝淩淵血眸暗了暗,沉默著,無法將那句,小東西是本王一個人的,隻能是本王一個人的,再說出口……
帝王的驕傲令他不甘就此退步,不甘就此屈服。
封顏凜然而立,紫眸無波甚有瀾。
都需要時間……他也需要……
說再多也無用,選擇權在……她身上啊……
想著,封顏將目光散落在了木榻上,柔和描摹著人兒那投下青影的眉眼,暗下頗為無奈,她倒是不知任何,留他們在此淪亡。
卻,心甘情願。
——
“崖上寒氣重,紀檬是雌性,先將獸皮衣物穿上罷,”封顏觸及那覆有暗鱗的獸皮衣物,緩緩開了口,隨之又道。
“補血藥湯她酣睡著無法直接喝下去,但不能少,這般才好加快她的恢複,也會盡快醒來。”
聽聞後,帝淩淵有了動作,將木榻上的紀檬抱起,帶上了他親手鞣製的獸皮衣物,轉身去了令一側,“本王給小東西換衣物,就不勞煩了。”崖上的寒氣確實尤為的重,他竟大意到現在……
敖戰忍了忍沒有跟上去。
這個大祭司……
還真是步步算盡啊,叫人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字字誅心的同時卻又字字在理。
補血藥湯,自然是要他來喂了,至於怎麽喂就是他的事了。
敖戰微垂了頭,側臉隱在青暗之下,一雙眸子如夜深幽,兩片好看的薄唇抿了抿。
……
為了靜心,封顏便在置放藥草的地方,整理起所需的藥材來,指尖流轉,不緊不慢中賞心悅目。
藥湯已經有些涼了,敖戰便將這些帶去加熱,也費了不少時間。
這趟換上獸皮衣物可謂是長的緊,帝淩淵出來時。
那湯藥已經熱了好幾回了,那理好的藥材也不知重複理了幾遍。
帝淩淵麵色緋紅,神情洋溢,還帶著‘玉’求不滿,顯然是還做了其他甚事,揩油揩的非常徹底,懷裏的人已穿上了覆蓋有暗紅鱗片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