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呐,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你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羨慕啊。追求你的男孩子那麽多,你可以挑一個最愛的去愛他。”
“我的確是這樣做的,可如果那個最棒的男孩子並不愛你,那你該怎麽辦?”
“行了,其實我早知道你跟服部君之間的事情了。這樣的男孩子並不是最棒的,他不懂得如何珍惜一個女孩子的感情,那麽他也就不值得你去愛。”
小蘭的這些話,說得柯南全身起雞皮疙瘩,事實上,自從自己身體變小之後,就一直沒能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現在小蘭的麵前。
小蘭停了一會兒,又輕輕地說:“那你愛嵐風君嗎?”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但是我從他那裏得到了服部那裏從來沒有的關心和嗬護,我覺得他是真心對我好的。”
“那你把這些都告訴服部君了嗎?”
“沒有,我沒有這個勇氣,我畢竟和他一起兩年了,我怕他會受不了這種打擊。”
“你有沒有想過用什麽方法和服部君分手,然後跟嵐風君一起呢,你不能老是腳踏兩隻船啊?”
“我想過了,鍵也幫我想過了!”說到這裏,涼子意識到有些不妥,趕忙轉移了話題,“小蘭,你說,一個人要是為了自己愛的人做了傻事,甚至犯了罪,那麽罪名有誰承擔呢?”
小蘭看著涼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升起一絲憐意:“愛,本身是浪漫的,但是失去理智的愛,那就會變成可怕的事情。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你應該懂得什麽才是真正的愛啊!”
涼子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請白鳥警官給法醫處打電話問了有關藤野宮胃腸中的殘留物的情況,先前法醫處鑒定說隻是一些還未完全腐爛的食物罷了,後來我按照你的要求跟白鳥警官說要法醫處再檢查一遍,果然有收獲。”柯南賣了個關子。
“說說看?”我有些急躁。
柯南興奮地說完,果然不出我所料。
柯南說:“還有一件事情恐怕你還想知道吧?”
我疑惑地看著他,這個小孩太精明。
“我在拜托白鳥警官給法醫處打電話的時候,還順便調查了一下藤野宮家裏的情況。而且有重大發現。”
“果然厲害,”我給柯南豎起了大拇指,“這件事情還是我拜訪過朝田教授才想到的,沒料到你還早我一步。”
柯南沒有理會我的誇獎:“那個,那邊的警局說,藤野宮家裏除了爸爸媽媽之外,還有一個孿生哥哥,叫藤野明。”
“對了,雅川那邊的審訊有沒有什麽進展?”我問柯南,畢竟,他跟警方比較熟。
“嗯,似乎沒有什麽進展,起初警視廳那邊懷疑是雅川信雄因為弟弟的醫療事故下毒殺害了藤野宮,但是他好像承認自己的確想買凶殺人,並且還打算就在這幾天動手,而事實上,他還沒有來得及籌辦這件事情,而且看起來,他現在還不知道藤野宮已經死亡的消息!”
“看來案件越來越有趣了!”我說。
“嗯!”柯南會意了一下。
我在跟柯南交換案情的時候,朝醫院頂樓看了一眼。我看見嵐風鍵正在和另一個人緊張地說著什麽。起初我還以為看錯了,但很快我從那個人的背影中斷定,他就是服部次郎。
這個時候小蘭走過來:“柯南,該回家了!”
我朝柯南做了個鬼臉:“小朋友,好好聽姐姐話要回家吃飯飯了哦!”還隨便在柯南的頭上摸了幾下占了下便宜。
小蘭看著我們親密的樣子:“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啊?”
“沒有什麽啊!明天等在看好戲吧!”小蘭更疑惑地看著我們,我朝柯南的方向:“是吧,小子!”
柯南朝我點了點頭:“明天可不要錯過好戲了哦!我可聽說你是個大懶蟲!”
不是吧,誰告訴他的,柯南這小子除了查案,既然還有心情了解我的齪事。被小學生模樣的家夥說成懶蟲,也太沒麵子了吧!
晚上九點,涼子如約來到小花園。嵐風鍵早已焦急地等在那裏了。
“涼子,我準備明天去投案自首,”嵐風鍵開門見山地說,“為了你,也為了我們倆。這樣或許會得到寬大處理。”
涼子驚呆了,他沒有想到嵐風鍵會這樣做。嵐風鍵的話像是一股愛的潮水湧入了涼子的心頭,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涼子將身體緊緊地依偎在嵐風鍵的懷裏,望著他眼中流露出來的無比堅毅的表情,他的心徹底被融化了。
嵐風鍵緊緊地抱住涼子,嘴裏說著:“這將是最後的訣別,再見,涼子!”
早上七點半,我趕到警視廳的時候,柯南那小子已經到了,果然比我勤快。
目暮警官看到我們,像是見了兩塊攤手山芋:“怎麽又是你們?”
柯南趕忙拉我做擋箭牌:“目暮警官,他叫鬱派,是個中國偵探,好像他已經找到藤野宮死亡的線索了哦!”
目暮警官看著我:“偵探嗎?”那眼光絕對充滿懷疑,難道是因為我不修邊幅嗎?還是,認為出色的醫生就不能做偵探啦?
目暮警官領著我們到了一間小型的接待室:“那麽,偵探先生,你說說看藤野宮是不是自殺的呢?”
“這似乎不太合理。首先是死亡現場沒有發現致其死亡的藥品,而且茶杯也擺放整齊,沒有喝過水的痕跡,也就
是說他的房間不是他死亡的第一現場。藤野宮是個醫生,而且是個極其聰明的醫生,他不會在另外一個地方服下藥劑,然後讓自己慢慢經受痛苦的折磨,再死。對於砒霜隻要一定藥量即可致命的知識,常人尚且熟知,身為醫生的藤野宮不可能不清楚。”
“砒霜?”目暮警官奇怪地看著我,眼神絕對白癡。
“哦,也就是三氧化二砷,砒霜是我們中國通俗的叫法。”我說出這些的結果是被目暮警官白了一眼。
柯南偷偷發笑,那意思,是笑話我水土不服,既然到了日本就應該入鄉隨俗。
“那既然他的論文比誰都強,那麽他為什麽要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目暮警官提出了疑問,顯然,他對我剛才的分析已經認可。
“我注意到他在寫給朝田教授的信中提到‘他是不會放過我的’,我們可以做這樣一個判斷,雅川信雄已經決定殺害藤野宮,而藤野宮深知自己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雅川信雄的追殺。所以,他的想法很有可能是先找其他地方暫避一時,或是以某種名義,比如說偽裝自殺,失蹤一段時間。”
“這麽說,藤野宮是他殺的了?”
“很顯然,這又與一個預先設計好的謀殺案攪在一起。藤野宮死亡的時候距雅川信雄殺他的時間還有最後的幾天期限,也就是說雅川信雄還沒有來得及行動,藤野宮就被人殺了。在雅川信雄好沒有動手之前,藤野宮至少還可以在學校裏呆幾天,從藤野宮留給朝田教授的短信來看,事實上他已經知道了雅川信雄要殺他的大概時間。但偏巧在這個時候,服部次郎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脅。從各種複雜的人物關係來推斷,凶手投毒顯然是衝著服部次郎來的,而當時酒店的燈光比較昏暗,大家又都喝了不少酒,藤野宮恰好又坐在服部的身邊,也就是說,很有可能藤野宮實際上是一個替死鬼。凶手真正的目標其實是服部。”
“這麽看來,隻有嵐風鍵是最大的嫌疑犯了,因為他有作案時間,又有充分的作案動機。鬱派君,你的意思是說嵐風鍵是在雅川信雄離開房間之後碰倒藤野酒杯的那一刻下的毒,而他自己卻認為是下到了服部次郎的杯子裏了嗎?奇怪的是我們並沒有在房間的酒杯裏找到含有毒藥的杯子?”
“問題很簡單,這件案子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一定還有同謀。在藤野宮喝完帶有毒藥的啤酒之後,如果繼續用同一個酒杯喝酒,那麽毒藥很快就會衝洗掉了。按照藤野宮死亡的時間來看,至少是在離開酒店的三個小時之後毒發,而三氧化二砷隻要微小的用量就可以使人當場喪命,可見當時進入藤野宮體內的毒藥數量是相當微小的,這也可以給為什麽沒有在酒杯中沒有找到毒藥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我幹的,全是我一個人幹的,不關嵐風鍵的事。”門“呼”地一聲被打開,涼子匆匆地闖進來,斬釘截鐵地說,“是我騙嵐風鍵說那隻不過是安定片。是我想借嵐風鍵的手除掉服部。是我犯了謀殺罪,請逮捕我吧!”
看著涼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我跟柯南相視一笑,好戲終於上場了。
“涼子小姐,請你把事情的詳細經過敘述一遍。注意,請不要對我們撒謊。”目暮警官審問起來倒是威嚴十足。
涼子把自己和嵐風鍵如何設計陷害服部次郎的詳情說了一遍,其中,她把自己說成是偷換藥粉的主謀,這就意味著她要承擔主要的罪責。她說,她跟嵐風鍵合謀的最初隻是想用安定片讓服部錯過次日的論文答辯,好讓嵐風鍵順利地出國深造。
“涼子小姐,我請教一個問題。你說你把安定片換成了毒藥,那麽是哪一種毒藥呢?”
“三氧化二砷。”
“如果我告訴你藤野宮並不是三氧化二砷致死的,而是其他藥物致死的呢?”
“這怎麽可能?警方不是說是三氧化二砷的嗎?”涼子對我突如其來的提問臉紅心跳,坐立不安,一副被人拆穿的窘迫。
“涼子小姐,我很佩服你的勇氣。而且如果真是為了一個值得自己愛的人去獻出生命,這或許無可非議,但你認為你這樣編造謊言值得嗎?你確定嵐風鍵真的愛你嗎?”
“當然,他也一定會為我付出一切的。我今天早來是因為鍵他……”
“因為什麽?因為嵐風鍵等下也要來自首嗎?涼子小姐,我請你冷靜地考慮考慮,你可知道,做偽證可是違法的。的確,你應該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但不是這樣的代價,我們暫且把你方才所說的,當作是你對愛的表達,那麽,讓我們等等,看看你所愛的那個人會對我們說些什麽吧?”
柯南把涼子帶到個隔壁的房間,故意把這兩個房間之間的門留了一條縫。
我、柯南一邊等著嵐風鍵的到來,一邊回味著剛才涼子小姐的那番話,說實話,的確很感人。目暮警官則是呆頭呆腦地看著我們,他肯定在想,這兩個家夥到底在幹什麽?但是目暮警官認為我剛才的分析有一定是道理,所以也就等著我們接下來的表演了。
“不是我幹的,是她騙我幹的。”這是嵐風鍵走進接待室的開場白。目暮警官十分吃驚,而我跟柯南早已想到。
服部次郎神色木然地跟在嵐風鍵的身後,這倒令我和柯南都感到很意外。
嵐風鍵迫不及待地把涼子如何設計陷害的過程說了一遍,其中的情節竟然跟涼子方才跟我們說的分毫不差。最後,嵐風鍵還氣憤地補充道:“武田涼子是那種用情不專的女
子,她現在不定又跟上哪個大款了。我和服部都是受害者,當然藤野宮也是被她間接害死的。”
“很精彩!”我一邊鼓掌一邊說,“這邊地方太小,我們還是到隔壁那間大點的房間說吧。”
打開門,嵐風鍵跟服部次郎看到掩麵而泣的涼子,頓時吃了一驚,目暮警官連忙把嵐風鍵和服部次郎安排在涼子對麵的位置上坐下。
“幾位剛才的陳述都很精彩,但並不真實。現在就讓我給大家講一個真實的故事吧!”
“一個女孩子起初愛上了一個男孩,但是因為這個男孩的忽視,她的愛開始動搖,而正在這個時候,另一個男孩闖進了女孩的生活,他用自己的耐心和溫柔征服了女孩。而事實上,他並不是真正地愛著這個女孩,她隻是把女孩當成自己報複的工具,去擊敗那個無論是在學業還是生活上都堪稱自己對手的男孩。於是,在那個女孩的幫助下,一幕悲劇開始上演了。”
“嵐風君跟涼子起初的計劃是這樣的,用安定片讓服部第二天呼呼大睡,錯過答辯論文的機會,這樣嵐風君就很順當地在這最後的較量中取得了順利,不管以前勝敗如何,都已經不重要。當然,這僅僅是女孩單純地這樣認為,當她把安定片交給嵐風君的時候,嵐風君看到涼子似乎還對服部有不舍之情,嫉妒之情一股兒湧上來,於是在心中醞釀了一個惡毒的計劃,將安定片換成了三氧化二砷。在晚餐時間,嵐風君按照計劃將毒藥倒在服部的酒杯裏,但結果卻出人意料,服部不但沒有死,死者卻是與自己毫不相幹的藤野宮,想想當時昏暗的燈光,想想當時服部跟藤野的坐次,嵐風君一時間慌了手腳,以為是自己誤下了藥殺害了藤野宮,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事情是不是這樣?”
嵐風鍵點了點頭,但他顯然還想說點什麽。
“但是,這個案子並不是這麽簡單。”我示意嵐風鍵讓我把話說完,“那天我跟柯南到酒店的房間裏找尋線索,發現除了裝有三氧化二砷的粗糙紙包和極少量的三氧化二砷粉末之外,還有一個讓我們都疑惑不解的已經空了的小藥瓶。後來,我讓警方仔細檢查屍體的胃腸殘留物,果然,除了在殘留物的表麵發現三氧化二砷之外,還在底層發現一塊麵積非常小的聚乙烯薄膜。”
“嗯,聚乙烯薄膜。啊,那是……”在座的除了柯南和目暮警官,每一個都是醫生或是護士,所以他們很清楚。
“是的,死者是胃潰瘍患者,應該不會誤食對胃病有很大危害的聚乙烯薄膜的,這就是說,是有人將藤野宮原本的胃藥換成了毒藥,而騙他吃下去的,而那裏邊的毒藥,才是導致藤野宮死亡的真正原因,因為在殘留物表麵的藥物發揮作用時,藤野宮已經死了。對吧,服部君?”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服部次郎看著我,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涼子小姐,你有沒有想過,醫院裏有這麽多關於你跟嵐風君的傳聞,而服部君卻充耳不聞,並不是相信你,而是對於你跟嵐風君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
嵐風鍵和涼子對視了一眼,怎麽可能?
服部次郎站起來:“你開什麽玩笑?”
我篾笑了一下:“是不是開玩笑馬上就可以知曉了。柯南?”
“是!”柯南上前,把那個從涼子手機裏掉出來的東西交給我。
服部看到這個銀質小家夥的時候,臉色立即變得煞白。
“這個小型竊聽器,是柯南從涼子小姐手機裏無意間發現的,而它會是誰按上去的呢?”
大家把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服部次郎,目暮警官走上前去,“服部君,請把你的手機借來看看?”
果然,打開服部的手機,竊聽器裏的內容完完整整地傳輸到了服部次郎的手機裏。
服部次郎的精神崩潰了,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
“服部君知道了嵐風君跟涼子小姐設計陷害自己的計劃後,就順水推舟設計了一個一箭雙雕的計策。一方麵可以給嵐風君和涼子小姐一點顏色看看,另一方麵,可以順便除掉自己唯一的對手。事實上,服部君跟藤野君是同一年進入明真的吧,服部君很有可能在剛到明真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了藤野宮的實力,這次論文大賽這麽重要,為了萬無一失,他必須掃除藤野宮這個障礙。在計劃好這一切之後,服部君發起要大家聚在一起吃畢業餐的建議,讓藤野宮吃下已經被你用膠囊裝好放在藤野宮胃藥裏的三氧化二砷,而把嵐風君放進毒藥的杯子跟藤野宮進行了調換。當然,這個自認為完美的計劃也有缺陷,千算萬算,他唯一沒有料到的是嵐風君會把安定片換成了三氧化二砷,而自己先前給藤野宮下的毒藥倒顯得完全是多此一舉了。”
我看見服部次郎抱著頭,坐在沙發上一直沒有說話。
“果然,第二天的時候藤野宮按照計劃地死亡了,而糾結在嵐風君跟涼子小姐心中的謎團卻開始在他們的心中滋長,涼子小姐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了嵐風君可能是因為愛情失去了理智,誤入歧途,而嵐風君也以為是自己下錯了藥導致了藤野宮的意外死亡,在這個神經高度緊張的時候,服部君找上門來了。他告訴嵐風君說,其實你跟涼子的計劃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這一切全都是涼子換藥導致的,果然,怕死的嵐風君為了保全自己,立馬答應第二天到警視廳檢舉涼子的罪行。”
這個時候,涼子已經哭成了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