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多爾又把夕夕的湯當成菜倒在了米飯裏,夕夕放下碗筷:“你是要吃死我嗎?”
很平常的一句話,多爾卻打了個激靈:“沒,沒有。”
“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我,我不能說。”多爾說著就要離開。
夕夕本就是拿剛才飯菜的事情試探一下多爾,卻不想她這般不禁嚇,當下就向前一步關上了門,堵在門口:“你真的認為這麽做就能平步高升,享盡榮華富貴嗎?你忘記了阮寧的死了嗎?”
“沒,我沒有”,多爾後退著不看向夕夕,忽地又轉身:“你,你怎麽知道?”
“你真的相信阮寧?”夕夕不答反問。
多爾兀自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可是,可是她答應等她嫁到古古吉的時候就送我出宮的。”
原來籌碼是這,夕夕了然。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怎麽才能保守秘密嗎?那就是,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夕夕平靜卻重重地說出。
“不,不會的!”
夕夕冷笑了聲:“放你出宮,基本上等於整個世界都知道了她的秘密,她會這麽自掘墳墓嗎?”
“不,我發誓我不會說出去的!”多爾還在執迷不悟。
“可是她不會相信,堂堂公主想殺死一個人易如反掌,她連‘天下第一才女’都能冠冕堂皇地害死,更何況是一個宮女?”
多爾渾身都若篩糠,卻隻是盯著夕夕不言語。
“我不知道你對阮寧說了什麽,但是我知道你對她說的越多更加劇了她要殺人滅口的決心,等她真正成為古古吉的王妃之日,也是我們去陪阮寧之時了。”
多爾後退著絆倒了桌椅摔倒在地卻渾不自知,又忽地釀蹌著膝行到夕夕:“我錯了,夕夕,我不該一時聽信了她被蒙蔽,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我隻是想出宮,我,我錯了……”
人生都是懦弱而脆弱的,利益麵前很多人都會蒙蔽心智,夕夕無言多說什麽。
歎息了一聲,夕夕扶起多爾:“人各有誌,我明白,隻是不想你白白地葬送了性命,隻是這宮裏寸步難行的日子你也清楚,如果我們又發生了內訌,中了別人的離間計,別說出宮,活命都難。”
“我錯了,我糊塗,對不起。”
多爾和夕夕一一說了她向阮寧報告的她的事情,夕夕靜聽不語。
“對了,你是怎麽知道的?”多爾有絲尷尬,但還是好奇。
那日從阮寧住處回來碰到慕容逸的晚上,多爾遇見夕夕卻並沒有關心阮寧有沒有為難她,這就讓夕夕起疑心了,因為多爾知道阮寧對夕夕欲除之而後快的心思,而那晚夕夕在偏僻小路上遇見的“鬼”其實就是多爾,在她看到了多爾鞋子上的汙泥之後再次去了那裏,多爾在裏麵埋了一些金銀首飾,依照多爾的性子,偷是萬萬不敢的,那便是賞賜的,而她能接觸到的也隻有阮寧了,所以夕夕已經確定了阮寧在自己身邊放了個定時炸彈。
隻是自從這次之後阮寧也再沒私下召見過多爾,隻怕連她的利用價值也沒了,夕夕靜靜地想著,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走那一步的。
轉眼之間,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到了,阮寧大婚的前幾天晚上卻突然地傳了夕夕過去,多爾沒有跟隨。
阮寧一身紅色嫁衣映著幽幽的燭光坐在梳妝台前:“再彈奏一曲《鳳鳴曲》吧。”
滑落,已經有人抱了古琴過來,嫋嫋的記憶順著琴弦滑過,夕夕抬手撫上古琴,卻終是沒有撥動一個音符:“知音已去,空奏無心。”
“本公主命令你彈奏。”阮寧神色不變,隻提高了聲調。
夕夕淺笑:“彈奏了這曲,公主是不是要賜我毒酒了?”
阮寧的目光怔了下,舒緩了眉,凝了笑:“此酒隻會讓人長眠,不會受任何折磨。”
“我隻有一個問題想知道,便死而無憾了。”
“為什麽本公主避諱古琴,更忌諱《鳳鳴曲》?”
夕夕點頭。
阮寧起身,行至窗邊:“當年我母親容妃就是憑這曲《鳳鳴曲》集三千寵愛在一身,母儀天下,隻是,先皇卻被狐媚迷了心智,在廢後冊封新後之日因為母親重新奏了此曲而賜了母後白綾。”
都說帝王無情,可是夕夕還是覺得哪裏有些奇怪,便問道:“為何奏了此曲就會被賜死?”
“因為那日母後在典禮之日叱責先皇薄情,忘了結發之緣,就因為此而被賜死。”阮寧的手緊緊地撕扯著絲帕,白皙的柔荑更加蒼白。
原來如此,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都不懂,新人辭舊人的平凡都看不透,隻是阮寧更看不透,所以一直背負著仇恨生活,自是不知人心為何物,才這般心狠手辣,夕夕似乎也知道了,阮寧一定要致阮寧於死地的原因。
紅顏何其無辜,承擔了這往日舊怨的餘恨,本是多才,卻被殃及,對她,更不公平。
“你為你母後不平,可又想過阮寧的無辜?”
阮寧猛然轉身:“那是她自找的!你既然如此為她抱不平,那麽本公主就成全你們,你陪她一起上路吧。”
有人已經遞來了毒酒,無色無味,夕夕冷冷地看著那清澈,自己現在在這宮中就是滄海一粟,現在無緣無故地死了想必都是沒人會在意的,這也直接的影響了夕夕日後的想法,地位決定生死。
“我早知今日會有去無回,隻是不知公主要如何能讓我“正常死亡?”
“不管你是不是正常死亡,本公主都不必要承擔什麽。”阮寧綻開了笑顏,血胭脂的唇瓣更似寒光裏的彼岸。
“哦,是了,我忘記了公主很快就會成為古古吉的王妃了。”夕夕似自言自語,卻沒有忽視阮寧雙肩微微的顫動。
“你是要自己喝還是本公主送你一程呢?”
“不牢公主動手,隻是我還有一事不明白,難道公主恨我入骨隻是因為《鳳鳴曲》嗎?”
阮寧高深莫測一笑,遂走近夕夕:“你千不該萬不該去勾引逸哥哥。”
“嗯?”夕夕疑惑,卻又隨即了然:“公
主的眼線果然非同一般。”
阮寧淡笑:“早知你聰慧,本公主確實沒有看低你。”
多爾,多爾果然是還是出賣了自己,夕夕淺笑:“公主真的認為憑借一己之力就能完成使命嗎?”
阮寧目光微寒:“什麽意思?”
“公主明明愛著慕容逸卻又心甘情願地去做古古吉的王妃,這,不會讓人生疑嗎?”夕夕隻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真正的原因卻並不知道。
“嗬嗬,為了國泰民安,本公主前去和親又有何不妥?”
如果真是如此,皇上真如外界傳聞那般愛公主之切,大可隨便封了皇親貴族的千金為公主,何必讓阮寧去犧牲?兩國的關係真的到了如此不能緩解的地步?
夕夕到現在還不知道個中緣由,更不知道現在還能求助誰來救自己。腰間的鈴鐺就在她觸手可得的地方,隻要輕輕搖動血薇便會來救她,她的手慢慢摸過去,卻終是沒有晃動分毫。
忽然,門外有“皇上駕到”的聲音響起,阮寧看了夕夕一眼,讓人端下了毒酒,低聲說了句:“我們的事情還沒結束。”
宮純聶洛進門先看了夕夕一眼,再看向阮寧,目光無意識地瞟了一眼古琴:“阮寧又在學曲嗎?”
隻是,跟隨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多爾。
多爾看了平安無事的夕夕一眼,鬆了一口氣走到她身邊。
難道是她把皇上請來的?夕夕看著多爾,多爾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難道她沒有出賣自己?多爾不語。
阮寧上前挽著宮純聶洛的胳膊:“皇哥怎麽有空來看我了?”
“我來是和你要一個人來的。”
“誰?”
宮純聶洛看向夕夕:“要她,她歌聲絕代,樂府中能及之人甚少,失了豈不可惜?就是不知阮寧舍不舍得放人了?”
夕夕詫異,卻依舊隻是低著頭靜觀其變。
阮寧看著夕夕咬了咬嘴唇,又轉向宮純聶洛:“皇哥喜歡,我又怎會吝嗇?正好我也要隻身遠赴古古吉了,帶上她確實會連累了夕夕。”
阮寧的聲音越來越低,難以掩蓋的落寞讓宮純聶洛停滯了一下。
“嗬嗬,皇哥我又怎會奪人所愛……”正當夕夕心裏叫苦不迭的時候,宮純聶洛繼續說道:“等你回來,我一定物歸原主。”
物歸原主?物?夕夕暗中白了宮純聶洛一眼,當下也沒計較那麽多?隻是回來?她遠嫁過去怎麽會回來?
阮寧深深地看了夕夕一眼,不情願卻依舊含笑著點了點頭,更有了一絲欣慰:“好,我記住了,這是皇哥對我的承諾。”
“嗯。”宮純聶洛亦深深頷首。
對於這次稀裏糊塗地被救,夕夕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
夕夕居住的地方和阮寧的住處雖然相隔不遠,但是中間灌木繁多,無形之中加深了隔音效果。而每次宮純聶洛來看阮寧的時候,夕夕總會有意無意地輕哼幾曲,她確定他能聽到,卻不確定他有沒有記在心裏。
事實證明,她的努力沒白費,隻是卻不知道宮純聶洛這次來的是有意無意。
回去的路上,夕夕問多爾皇上為什麽會那麽及時地趕去,多爾隻是平靜地說是自己跑去請的。
隻是,宮純聶洛怎麽會理會一個小丫鬟?是真的理會多爾?還是因為她是夕夕?
夕夕靜靜地看著多爾,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問,真誠地道了謝。
一直到阮寧大婚之日都沒有召見過夕夕,宮純聶洛也沒有傳召夕夕。
阮寧大婚的儀式是前所未有的隆重,多爾看著幾乎被紅色包圍的皇宮:“皇上還真是重視公主。”
夕夕不可置否,卻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形式是給別的看的。
“姑娘的仇沒報上。”多爾有似在喃喃自語。
夕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忽地想起了什麽,她一直擔心著阮寧會對多爾下手,擔心過度反而把此事給忘記了。那日多爾和皇上一起出現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是多爾的及時通告才解救了夕夕,別說對多爾下手,甚至連刁難都沒有?
是她忘記了?還是……?
夕夕總覺得心裏有一團迷障,還沒解除又會被牽扯到另一團迷障,怎麽都解不開,理還亂,更不知道源頭究竟是什麽。
不過,多爾的話確實是對的,阮寧的仇沒有報,夕夕進宮的原因主要就是給阮寧報仇的。
“殺了她就一定是報仇了嗎?她最終還是沒有得到慕容逸。”多爾又自說自話了一句,又似在安慰夕夕。
夕夕也不明白究竟什麽事報仇了,隻是她知道,慕容逸應該已經知道了多爾殺死了阮寧的這個事實,他亦會因為愧疚而懷念阮寧一輩子,在心裏念念不忘,夕夕想,這就夠了,阮寧泉下有知,應該也會欣慰一些的。
茫茫人海中,慕容逸的身影還是那麽清晰可見,他和皇上站在一起,獵獵的寒風把他們的長袍交織在一起,高子廉則奉命去送阮寧到古古吉。
中間那座異常繁華的轎子中,窗簾不時地掀起,夕夕不知道是風所為,還是有心眷戀,那抹目光是否一直追隨著遙遙在上的那個身影,努力地穿透人群,再尋找,直至,再也消失不見,還癡癡地守望。
阮寧走了之後,玲瓏宮一直沒有新主入住,宮純聶洛每天都讓人打掃著,似乎阮寧也真的會再回來般,夕夕的住處亦沒有改變。
有時候慕容逸會來夕夕的住處外,夕夕遇見的時候會與他小聊一會,這天,夕夕出門潑水的時候又看見了那抹身影。
夕夕把盆抱在懷中,似很隨意地問了句:“你聽過‘聖舌’嗎?”
“是一種水果嗎?”
夕夕懷中的盆差點沒掉下來,他比她奇葩,至少她剛聽到的時候隻是認為是花,‘聖舌’,即便是水果,長成舌頭的樣子也沒人敢吃啊。
“我也不知道,隻是在民間聽過,所以好奇問問。”夕夕說道。
“聖舌?舌頭的舌,有什麽用呢?”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有什麽突然閃現,夕夕立刻頓住腳步。
“有什麽用。”
“不是,上麵一句。”
“舌頭的舌……”
“舌頭,”夕夕重複著:“舌頭,舌頭……”
有什麽即將呼之欲出,與那些飄過的記憶串聯在一起,到底是什麽?
“怎麽了?”
“舌頭!”夕夕突然大呼一聲,像是想明白了什麽。
“舌頭怎麽了?”
“額,沒什麽。”夕夕低下頭去,剛剛明明有什麽就快要出現了,卻突然什麽都想不清楚了,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夕夕有些鬱悶。
“過兩天我要出去一段時間,不能來見你了。”
“嗯?去哪?”
“回來再告訴你。”
“去多久?”
“現在還不知道。”
“嗯。”
兩人再無話,轉來轉去又回到了原地:“回去休息吧。”
“嗯。”夕夕輕輕點頭,走進屋內,窗外那個身影還在原地,直到自己拉下窗簾,阻隔了視線,才看不見。
夕夕不知道他們現在究竟是什麽狀況,有些異樣的感覺若隱若現,卻又抓不住,就像今日,慕容逸還是沒有告訴他自己的行程,當然,她知道,他不是信不過自己,隻是,這可能就是距離吧。
以後的幾天慕容逸也真的沒有再出現,聽說皇上似乎也很忙,很少涉入後宮,嬪妃多有抱怨,閑著沒事反而是非多。
今日不是王美人的寵物狗踐壞了李良人的花,明日就是楚妃的丫鬟衝撞了湘嬪的總管,每日多爾總會聽來這些八卦與夕夕一起說解解悶,夕夕也樂得消遣。
這日,夕夕閑來無事,便喚了多爾一起出宮溜達溜達。多爾想了想,也半推半就地一起出去了,順著幽靜的小路,盡量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已經初冬了,夕夕懷中抱著個小手爐,把衣襟立起來隻露出兩隻小眼睛。
虞夕夕再次醒來時,看著熟悉的環境是樂嗬著醒來的。
驀地,虞夕夕想到了很多的事情,想到了很多她和慕容逸之間前世今生的事情。
她記起了他們每一世之間的事情,每一個仔細的情節,虞夕夕都記得清清楚楚。
虞夕夕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一連三天晚上都會這些夢境了,隻是因為上天要告訴她,她們終生終世的姻緣啊,隱約中,虞夕夕也知道自己會穿越過來的原因。
那是一種深刻到骨髓的感情,隻想著,便是刻骨銘心的念。
虞夕夕回憶著每一世的一幕幕,卻早已淚流滿麵。
驀地,門突然被打開,提了食盒進來的慕容逸沒來是想給虞夕夕一個驚喜的,卻不想剛進來就看到了淚流滿麵的虞夕夕。
慕容逸怔住了,立刻走上前去:“夕夕,你怎麽了?”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慕容逸,虞夕夕怔住了,以為又是在夢中,隨即立刻揉了揉眼睛,待溫熱的感覺劃在臉頰上的時候,虞夕夕終於有一種真實的感覺。
“逸,逸……”
慕容逸立刻猛然緊緊地抱住了慕容逸:“我們不要分開,永遠永遠都不要分開,一分一秒都不要分開,生生世世,我們一定要在一起生生世世。”
慕容逸感覺到虞夕夕情緒的激動,雖然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慕容逸還是很感動虞夕夕所說的話,慕容逸輕輕地安撫著虞夕夕:“好,我們不分開,傻丫頭,別哭了。”
虞夕夕看在近在眼前的慕容逸,感受到來自於他的溫暖,卻依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虞夕夕看著慕容逸略顯憔悴的容顏,眸中閃過心疼,感覺自己剛才太過失態,隨即立刻擦了眼淚:“你怎麽會來這裏?”
慕容逸看了下放在桌子上麵的食盒:“來給你送早飯的,誰知剛進來就看到你在哭鼻子。”
虞夕夕看著慕容逸眸中的打趣,笑著笑著卻又紅了眼眶:“逸,你知道嗎?我有多喜歡逸這個字,有多喜歡?”
慕容逸被虞夕夕失常的態度弄的有些懵了,但是他知道虞夕夕此刻需要的是安慰,隨即把虞夕夕擁在了懷中:“我在,我一直都在,再也不會離開你。”
虞夕夕用力地擦著眼淚,可是卻越擦越多,前幾世虞夕夕和慕容逸都會曆盡許多磨難才會走到一起,這一世,他們同樣經曆了那麽多,那麽多的生死離別,而現在,他們同樣要麵臨著離別,但是虞夕夕不怕,她不怕和慕容逸分開,因為她知道他們最終還是會在一起的,一定會的。
驀地,虞夕夕想到了阮寧,想到了那個同樣愛了慕容逸好幾世的阮寧,心中隱隱作痛,或許是因為虞夕夕現在和阮寧關係深厚,所以對阮寧有一種青澀的痛惜感吧。
如果,這一世他們真的在一起了,虞夕夕也會選擇祝福,祝福他們,隻當是對阮寧愛了慕容逸幾世的回報了。
想著,虞夕夕控製著自己強烈的情緒,看著慕容逸近在眼前的臉頰,撫摸著他:“逸,不管如何,你都要記得我愛你,我們無論如何都會在一起的,每一世,我們都是在一起的,我們也都會經曆了許多磨難之後,然後在一起,逸,你記住了嗎?”
一種莫名的感情讓慕容逸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震撼,慕容逸深深地看著虞夕夕:“夕夕,我突然感覺我們認識了好久,仿佛我們前世就認識,我們很早以前就認識。”
虞夕夕卻隻是留著眼淚,她究竟要不要告訴慕容逸他們其實一直都認識,很早,很早,似乎是從開天辟地以來他們就是認識的?
想著,虞夕夕便笑了,人生給她這種深刻,虞夕夕心滿意足了,縱然,今生他們不能在一起。
虞夕夕擦幹了眼淚,淡笑著說道:“我昨晚夢到你了。”
慕容逸亦會心地笑了:“昨晚,我也夢到你了,所以,早上我才會來尋你,夕夕,我想你了,我們一起回逸王府吧。”
虞夕夕剛想點頭的時候卻怔住了,因為她想到了阮寧。
想著,虞夕夕卻隻是淡笑道:“好,等亦念和姐姐再待幾日我,我就帶著亦念一起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