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轉,直接起身坐在了謝煜旁邊,對那幾個青樓女子說道:“這裏沒你們什麽事了,你們先離開吧,我們有事再找你們過來。”
青樓女子麵麵相覷,不太明白沐婉兒這話是什麽意思,其中一個稍微大膽些的姑娘來到沐婉兒身邊。
“公子這是怎麽了?對我們不滿意想要換人嗎?可是奴家卻很是喜歡公子,不想就這樣離開啊?”說著青樓女子還眨了眨眼,一臉的委屈。
沐婉兒被噎住,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回答,謝煜樂得看沐婉兒為自己吃醋,心裏軟的一塌糊塗,不過看沐婉兒吃癟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開口替沐婉兒說話。
“倒也不是,隻是我們想要自己在這裏坐一坐,一會兒需要你的時候,你們再過來就是了。”謝煜說著取出一錠銀子給青樓女子。
青樓女子雖說不明白謝煜和沐婉兒這是什麽意思,不過拿到了銀子也就不會去在意這些,幾個青樓女子有說有笑的離開。
謝煜回頭看向沐婉兒,卻發現沐婉兒並沒有因為青樓女子的離開而高興,他頓時更加迷茫了。
“看殿下好生熟稔的模樣,應當是經常來這裏吧?”沐婉兒吃味的質問道。
聞言謝煜愣了愣,轉而哭笑不得起來,看著沐婉兒小嘴都快要撅起來了,他實在是不忍心,坐在沐婉兒旁邊寬慰。
“我很少來這裏,不過想一想眾人皆愛財,她們未嚐不是,所以才想出了那樣的法子。”
“很少來也就是說也來過了?”沐婉兒有些得理不饒人起來。
不遠處的老鴇看著沐婉兒和謝煜的方向,身側是剛才離開的青樓女子們。
她們已經把那邊的情況轉告給老鴇,覺得謝煜和沐婉兒有問題,如今幾人在不遠處看著兩人打情罵俏,被老鴇誤以為兩人好男風,到這裏來就是砸場子的。
老鴇臉色越來越難看,生怕到時候兩人做出更加不容直視的事情來,直接領著兩個大漢過去,將沐婉兒和謝煜請了出去。
沐婉兒和謝煜皆是一臉迷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就被攆出來了。
“這……如今的青樓都這樣開門做生意的?”沐婉兒眨了眨眼,轉頭看向謝煜。
謝煜理了理闊袖,注意到沐婉兒看自己,他抬手幫沐婉兒理了理鬢發,說道:“誰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不過既然對方不肯做我們的生意,我們也沒有上趕著去做的理由,倒不如就回去吧。”
在這裏守著確實不是辦法,而且也沒有看見太子舅舅,沐婉兒有些失落,點點頭跟著謝煜訕訕離開。
不遠處一頂轎子晃晃悠悠的停下來,裏麵坐著的身著官服的禦史探身看了看這邊。
“剛才看見的確實是七皇子吧?我應該是沒有看錯吧?”禦史問隨行的人。
一直跟著的門生點頭,也順著那邊看去,“應該是七皇子了,剛才好像是從青樓裏麵出來的吧?”
“你確定?”禦史追問。
門生有些遲疑,細想一下還是搖頭,“未曾看清楚,不過想想回來到這裏,應該不會是路過吧?”
禦史陷入沉思,覺得謝煜就是沉迷煙花之地,這樣確實是有辱斯文,難怪被皇帝停職。
回到府上,禦史久久不得忘懷,門生眼睛一轉,提議道:“大人,我們何不借此機會去上奏?說不定還可得到太子殿下的看好。”
禦史拉下臉去,“我等為皇上辦事,何須巴結權貴?”
門生深知禦史秉性,明白自己說的話不中聽了,連連擺手解釋道:“是我一時糊塗,說話也不過腦子,這才說出了這種話來。我的意思是,七皇子徘徊煙花巷柳,可想平日裏如何荒誕。我們倒不如將這件事告知皇上,也好讓皇上裁決。”
禦史聞言沉默良久,覺得門生所言極是,直接著人研墨,自己要參謝煜一本。
這件事很快就傳進了沐婉兒耳朵裏,也知道了謝煜因為這件事,被皇帝叫去宮中。
不知在禦苑之中說了什麽,聽人說,謝煜出來的時候,臉色特別難看。
而且,這件事還被皇後知道了,皇後大發雷霆,找去謝煜痛斥一番。
想到謝煜去青樓,也是因為自己,若非自己的拖累,謝煜如今肯定就在府上等待著複職了。
她沉默著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小棠和金玉見了擔憂不已,生怕沐婉兒會自己一個人悶出什麽病來。
就在兩人琢磨著要不要去將沐顰叫來,給沐婉兒解解悶兒的時候,沐婉兒離開了沐府。
她不曾告訴謝煜,兀自來到青樓,抬頭看著青樓的匾額,心裏想著今日一定要見到太子舅舅,不然這段時間謝煜吃的虧誰來彌補?
打定主意之後,沐婉兒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青樓來往的客人頗多,故而老鴇也不曾記得沐婉兒就是上次她以為來砸場子的人,還熱情的推薦姑娘給沐婉兒,都被沐婉兒拒絕,沐婉兒表示自己要自己看一看。
老鴇沒意見,收下沐婉兒給的銀子後,心滿意足地離開,而沐婉兒也無意之中去到了後院。
“你不可再如此下去了,你可知你再這樣下去,真的被太子舅舅知道了你的企圖,你覺得你還能活命嗎?”一個身著青衣,生得好看的女子拉住旁邊麵容清冷的女子,有些激動的吼道。
清冷女子苦笑一聲,轉身看向青衣女子,“我何嚐怕過死?他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做出那般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如今也不過是想要報仇而已,有何不可?”
“我深知你還在因為你妹妹的事情怪罪太子舅舅,可是你要想清楚了,他們是什麽身份,我們又是什麽身份?我們就是隨意生殺的人,他們是千金之軀,我們是鬥不過的。”青衣女子語重心長道。
“你可知,我夜夜夢到妹妹,聽她說起自己是如何被玩弄,如何麵對那群畜生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嗎?就因為他是皇親國戚,他就可以貪花好色目無法紀,就可以強搶民女,害我妹妹死無全屍嗎?”
“你知道嗎?她如花的年紀,暴屍荒野,可曾受過誰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