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修是真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沒想到她竟查到這一步了,或許她知道的比他想象中更多?
見他探究的看著自己,沈從霜摸了摸戴上去的耳墜子,若有所思道,“你們都不肯告訴我,莫非此事背後還牽扯著我妹妹?”
她並不傻,林音若真的如大娘子所說在燕王府中呆了這麽多年,之後又去了宮裏,在權利場中沉淪幾番,想抽身也沒那麽容易,如若前後這些矛頭指向她的事都因為林音,那麽一切便也說的通了。
那些想報複林音的人順著源頭找到她身上。
“你若知道,告訴我好麽?”
她終於向他求肋,也是難得少見的,然而,望著她滿心滿眼的哀求,他心裏卻隻有沉重。
要他怎麽告訴她?告訴她一直以來想置她於死地的人正是她的妹妹?
他說不出口。
“你明明知道的,月離也知道,可你們都不肯告訴我。”
“為什麽,為什麽?”
“……”
趙元修試著安撫她的情緒,“我說過,待一切查的更透徹些我便會告訴你……”
沈從霜直接打斷他,“不,如果你現在知情卻不說,那我便自己查吧。”
說完竟是連飯菜也不用便直接起身走了,趙元修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也並沒去追,對於沈扶音之事,她知道的越少越好,要知道殺一個人最厲害的方式不是動刀,而是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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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
見沈從霜負氣從裏走出,又夏擔心的追了上去,一直在門外守著的月離也有些摸不清腦袋,就這麽納悶的看著,一直到趙元修喊他進去。
“王爺。”月離恭敬的喊了聲。
“沈扶音之事你沒告訴過她吧。”趙元修望著滿桌的菜問了句。
月離搖頭,“屬下一個字都沒講。”
趙元修點點頭,“很好,一個字也別講。”
現在還不是時候,到了時候,他自然會告訴她。
然而他忘了一件事,以沈從霜的脾氣跟性格,決定查出的事便要查的水落石出,又怎麽可能等旁人來教她。
於是,當晚她便做出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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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知道如今府上多了一個司琴,加之還有月離,她想出門難度無疑於增加,但是她身邊也有書琴跟又夏,於是沈從霜天黑時便將她二人喊進了屋子裏。
“等會兒你便去找月離的茬,切記一定要拖住他,無論什麽理由都行,而且不能讓他看出來。”
書琴聽了沈從霜的話後疑惑的點頭又搖頭,隻記住一句話,“纏著他,但不能讓他看出來。”
“好姑娘,就是這樣。”說完,沈從霜又對又夏道,“你則負責瞞過司琴,總之不能讓她瞧出端倪。”
對於這件事,又夏想了想,鄭重點頭,“我會努力做到。”
吩咐完畢後,沈從霜便將身上的衣衫換了下來,一切輕裝從簡,她雖不會武功,但身姿嬌小,也便於行動,且她早就知道院中西北角方向有個狗洞,一切主意打定之後便開始去做。
先是又夏假裝端著飯菜到門外一直勸沈從霜吃飯,“王妃,你就吃幾口吧。”
“你這樣不吃不喝,王爺也會心疼的。”
而書琴則麻溜的跑到月離那兒,來月離院中的時候他正打算出門,心裏畢竟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沈從霜,結果迎麵就撞上了書琴。
“哎喲,都怪你!”
書琴望著潑的自己身上全部都是的牛乳,將他好一陣吼,月離簡直莫名其妙,“你潑到我身上我都沒說你什麽,你還反過來說我?”
書琴才不跟他講道理,攔住他便一直嚷嚷,“我好心給你端一碗牛乳,你倒好,將我衣裳都弄壞了,我不管我不管,你要賠我一件。”
賠一件?月離隻覺得好笑,“我憑什麽賠你?又不是我弄的。”
“你在說什麽瞎話,不是你是誰,來呀來呀,你們都來看看,不是他是誰。”
書琴嗓門大又脆,很快引來院中的丫鬟婆子前來看熱鬧,月離平生最怕便是和女人打交道,眼下還被女人圍觀,偏偏書琴打定主意不讓他走,他又不能真的對她動粗,一時氣笑,“賠錢是吧?好好好,來,爺今天用錢砸死你。”
說完給了一塊銀子她,然而書琴卻不管,“我不要錢,要我新衣服。”
月離眼睛都瞪圓了,“你在想屁吃呢?你還想坑一件貴衣服???”
“我不管!”書琴一哭二鬧就差上吊。
兩邊都在演的像模像樣,而彼時,無人關注的角落裏沈從霜正順利的從狗洞爬出去,她身上穿的是又夏從前的舊衣裳,特意素著一張臉,梳著雙丫鬢,沒人會懷疑她的身份。
當她出了王府的時候跟滿大街普普通通的百姓沒什麽區別。
也是她今日走運,才在琢磨著如何混到普安郡王府上的時候便碰到趙吉乘著轎子回府,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趙吉下轎的時候搖晃了好幾下,奈何今日沒帶近侍,所以打馬的馬夫匆忙扶了下又張嘴就想喊人,正在此時沈從霜便適時而上。
“王爺。”
見沈從霜衣著打扮都與丫鬟無異,馬夫也沒置疑,隻對她囑咐道,“將王爺扶進去吧,他喝了太多酒了。”
於是沈從霜便點頭將趙吉一直扶著往裏。
門房一見趙吉哪敢詢問,便立時開了大門,而沈從霜也一直扶著他順利的走了進去。
許是因為趙吉年輕而府上卻沒有女主人的緣故,加之平日一幹事等都是明玉出麵替沈扶音掌管,而近日因為趙吉要娶妻的緣故沈扶音心冷之極也不管了,她既不管,明玉更沒權管,府上管理也就懶懶散散。
一直到要將趙吉扶回房都沒人前來攙扶下。
沈從霜心裏不得不詫異,堂堂郡王在府上竟是這般模樣?
她不知道的是,平素裏沈扶音對趙吉看管很嚴,一些熟悉的丫鬟婆子也不會離他太近,明玉更不可能去犯這個傻。
“扶音……扶音……”
趙吉即便喝醉了口中喊的還是沈扶音的名字,而沈從霜一麵打量著他的房間,一麵想著能否從他口中聽到更多關於這個叫扶音之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