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甜拿出一張白紙:“填一下姓名和年紀。”
男人煩躁的寫字:“真夠磨嘰的,行了吧?”
顧甜看到他的字跡,和那封信上的一模一樣,便按住了他。
“為什麽冒充蘇蘭的身份寫信?她人在哪裏?”
男人意識到不對,撞開顧甜就要跑。
“站住!”顧甜抓他的胳膊。
男人一把刀子朝著顧甜比劃,想要把她嚇退。
顧甜猛的抓住他的手腕,一個過肩摔把他重重摔在地上。
外麵的同事聽到聲音不對,全衝進來了。
這小子慘叫著扭曲著身體:“臭娘們,你放開我,不然老子和你沒完!”
“少廢話,好好交代!”顧甜像是拖死狗一樣,把人拽出去了。
顧甜很想親自審訊他,可偏偏今天她被派了外勤,在外麵忙了一天。
好容易回到單位,她見到馬波等在那,臉色不太好。
“你現在跟我去一個地方,你有點心理準備。”
顧甜道:“什麽意思,蘇蘭死了嗎?”
“是的。”
顧甜心裏咯噔一下,她沒見過蘇蘭,可聽杜江說,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想不到她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郊區的一片廢墟裏,有一個廢棄的的磚窯,雜草叢生。
周圍已經拉上了警戒線,幾個同事已經從磚窯的地下,挖出了一具白骨,右側的手骨細小,還少了一截,的確是蘇蘭。
“那小子叫梁亞明,是一個流氓,經常誘騙單純的女孩,蘇蘭也是他的目標。”
他本來是想玩弄過蘇蘭後,就把她賣到山裏。
可這時候有人告訴他,省城的一個有錢人,急等移植腎髒。
要是配上了,人家願意出五萬塊。
梁亞明就把蘇蘭給騙去做了檢查,結果配上了。
“他說一開始沒想要她的命,可當時的醫療條件非常差,第一個腎髒被汙染了不能用,沒辦法又隻能取第二顆,可這樣,蘇蘭就活不成了。”
他們把奄奄一息的蘇蘭裹進了塑料袋埋在了這裏。
梁亞明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擔驚受怕了幾年,又假冒蘇蘭給家裏寫了信報平安。後來聽說她爹媽死了,他才放了心。
前幾天他看到報紙上,看著蘇蘭的家人給她留了一大筆錢,他立時動了心,結果一出現,就被抓了。
“梁亞明供出了當時的聯係人,中間人。還有兩個中心醫院的大夫。還有火葬場的工作人員。”
顧甜的心都哆嗦了一下:“直接燒了嗎?”
“蘇蘭是第一個受害者,也隻有她留下了屍骨。上麵已經決定成立一個調查組,肯定會給她一個公道。”
顧甜點點頭:“好!我也要加入。”
“你不能加入。”
顧甜很詫異:“為什麽?”
“梁亞明說那個做移植的專家叫做吳建軍,能力很強,那幫做手術的有錢人,隻相信他。花多少錢都指定他做手術。”
顧甜是他的徒弟,按規定,她需要回避。
她的心情非常複雜,她和師父隻相處了半年,可卻積累了深厚的感情。
可以說沒有吳建軍就沒有顧甜的今天,如今他卻成了通緝犯。
“師父,你在哪?為什麽不出來對我說真相呢。”
當天晚上,吃過晚飯,顧甜把真相告訴了杜江。
杜江沉默了半晌道:“蘇蘭這麽多年沒有音訊,我就覺得不對勁。你們要幫她討回公道。”
“您放心,死刑沒跑了。”
“你師父的事情,你想怎麽樣?”
顧甜想了想:“我相信師父,會盡力證明他的清白,不過要是真的做錯了,他也要接受相對的懲罰。我不會幫他脫罪的。”
杜江點點頭:“做得好,你的三觀正,才能教育好兩個孩子。你想開點。”
有了杜江的開解,顧甜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她給杜嫂的單位打了電話求助,杜嫂答應會幫她整理一些資料。
顧甜寫信和石宏昭說,她很忙,要工作,要照顧家裏,要準備考試,還要查師父的事情。可她做的每件事都是有意義的,希望將來也有美好的回報。
過了幾天,石宏昭的第一封信寄到家了。
他說自己一切都好,每天吃飯,上課,幹活,活得很充實。
盡管他在信中隻報喜不報憂,可顧甜還是感覺到,石宏昭現在的生活環境艱苦,環境也很閉塞。
沒什麽娛樂方式,生活該多無聊。
萬一那個劉俏一直勾搭他,石宏昭抵不住**咋辦?
秀兒看到父親的來信,也很高興:“娘,我能看看嗎?”
“當然!看吧。”
石宏昭的信是要經過檢查才能寄回來的,所以不可能有甜言蜜語,就算能寫,他也不好意思寫。
秀兒看著信道:“咱們給爸爸買點好吃的吧!他肯定高興。”
“沒問題。明兒咱們一起去。”
第二天,顧甜和秀兒就去了供銷社,
顧甜買了幹麵包,風幹腸,魚幹,煎餅和水果糖,全都是能長時間保存的食物。
她還買了一個小型的收音機,讓他無聊的時候能聽。
路過照相館的時候,秀兒突然笑道:“你拍一張照片,給爸爸寄過去吧。”
“不用了,我今天都沒換衣服。”她隻穿著白襯衫和黑裙子,短發長了不少,披散在肩頭。
“娘,你咋樣都好看,拍吧,爹看了一定高興。”秀兒笑嘻嘻的拉著顧甜進去了。
顧甜拘謹的照相機前麵,還有點緊張。
不過照片洗出來,看著還行,有點文藝範兒。
顧甜寄信的時候,把自己的照片放進去了。
她讓秀兒給他爹也寫封信,一起寄過去。
結果秀兒密密麻麻寫了三大張,比顧甜寫的還多。
一個禮拜後,石宏昭收到了顧甜寄得的信和東西。
剛打開信封,她的照片飄落下來了。
石宏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放進了襯衫口袋裏。
其他人都在起哄:“臭小子你藏什麽呢?讓我們看看!”
石宏昭捂住了口袋:“好吃的都在那邊的郵包裏呢!抓我衣服幹什麽?”
大家趕緊過去拿顧甜寄過來的吃的,每找到一樣,大家都興奮的直叫。
“唉,這還有撲克牌,跳棋,啊,這是收音機。她想的真周到。”
“我媳婦寫信就是要錢。她才不管我現在多辛苦呢!”
一邊的劉俏聽了,翻了無數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