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甜沒想到孫雪柔會這麽稱呼自己,愣了一下,還是笑著應了。

“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孫雪柔低著頭哭著:“其實我懷疑過我媽,石宏昭要真是訛詐犯,以我父母的能力,不會一直放著不管的,而且接觸你們幾次,實在不像那種人。可我一直當鴕鳥,還說了很多傷害我哥的話,對不起。”

顧甜幫她擦眼淚:“你母親是什麽人先不說,她對你的愛是真的,你沒有錯,我們也從沒怪過你。如果不是她今天還在給你哥潑髒水,我都不會告訴你。”

她一直安慰孫雪柔,還給她號脈給她看病。

孫雪柔緊張道:“嫂子,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準備用銀針封住你的穴道。你日後可能會呼吸憋悶,耳鳴頭暈,可對心髒的傷害會小一些。現在心髒移植手術,一年內死亡率能占到百分之七十。我建議你再等一等,手術的成功率就能高出很多。”

以前生物課上老師說過,一直到八十年代中期,心髒移植手術技術才逐漸發展起來,現在做手術太危險了。

“可是醫生說,我沒幾天活頭了……”

“別怕,你現在的症狀嚴重,是因為你的腦瘤,治好腦子,心髒負擔也能變小些。若是你相信我,我給你治病,挺過這幾年,等到合適的機會再手術吧。”

孫雪柔激動的哭道:“謝謝!這段時間,我都要瘋了,謝謝你給我希望。”

顧甜又和她說了一會話,就告辭了,她還要執行任務呢。

孫雪柔拉住她:“嫂子,我父母是不是做了很多壞事?”

顧甜想了想道:“是的,要是找到證據,他們可能會坐牢。”

“求求你,給他們一個機會……”

“能救他們的隻有自己,他們主動交代問題,提供證據,讓更多壞人繩之以法,興許能有希望。”

孫雪柔沉吟道:“我懂了,謝謝嫂子,你忙去吧,我得好好想一想。”

顧甜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孫雪柔燦爛一笑:“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我還沒有親自和我哥道歉呢。”

“你果然和我初見你時一樣,是一個霽月晴空的好女孩。”

“可能是因為我生了重病,所以對人生有了一些感悟吧!”孫雪柔咳嗽了幾聲,從枕頭下麵摸出來了一個存折遞給了顧甜。

“我在農信社存的,密碼是六個一。裏麵有三千塊。你拿著。”

顧甜拒絕了:“我和你哥都有工作,不缺錢的。”

“就當是我給你家兩個寶寶的壓歲錢吧,算是我這個小姑的心意。等我好了,就去看他們。求你了,你就收著吧。”她又要哭了。

顧甜隻能拿著了:“好。今天已經給你施針了。我隔三天再來,下次我帶你去做一個腦部ct。”

孫雪柔很想替母親道歉,可到底沒有開口,母親傷害了他們這麽多次,自己哪有那麽大麵子讓她原諒。

顧甜趕去和馬波會合,她真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和孫雪柔和好,這倒是意外之喜。就算孫雪柔是虛情假意,也沒關係,反正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馬波這邊已經帶著人在孫海洋家搜了一遍,可什麽都沒發現。

羅雲卿和孫海洋一臉陰沉的坐在一樓的沙發上,死死盯著馬波。

“這次的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兩人做了十年的壞事,每次的證據都處理的幹幹淨淨的,他們完蛋了!

幾個手下都看向了馬波,等他拿主意。

馬波正不知怎麽辦才好,顧甜走進來了:“重新再找一次吧。細細的搜。”

羅雲卿蹭的站起來了:“給你臉了是不是?我一定會告到你傾家**產,讓你們全家都沒好日子過!我家的家具可都很貴,弄壞一點,我讓你賠到尿血!你和石宏昭就等著回家抱孩子去吧!”

顧甜根本不理她,大步上樓。

孫海洋盯著她的背影,這小娘們生了孩子身材還這麽好,她跪在自己身前是什麽感覺……

“孫家真不好惹,他們甚至從不在家打電話,電話記錄都是空的。”馬波有點緊張。

顧甜道:“你要是怕了就道個歉吧,反正我是個女的,沒工作也沒事兒。”

“說什麽呢!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顧甜一笑:“成,那從最裏麵的屋開始找。”

這一次兩人帶著手下,一點點重新開始找。

床底下的地板,天棚,廚房的櫃子後麵,鏡子的夾層……

天色漸漸的黯下來,兩人一天沒吃飯,累的一頭汗,可也沒任何收獲來。

最後便是孫海洋的書房,裏麵有一個巨大的紅木書架,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書,顧甜拿出了一本書看看,又放回去。

“這的書,我都一本本的打開看過了。沒問題。”

顧甜看看書架,又用書比量著書架的厚度:“這書架這麽厚,書卻被擠出來了好幾厘米,不對勁。”

顧甜拿下書,敲了敲書架的隔層,非常薄脆的聲響。她拿出那把瑞士軍刀,直接戳下去了。直接被戳穿,這是一個膠合板製作出來的夾層。

裏麵藏著一個隱藏的書架,裏麵是一些沒封麵的書。

馬波驚訝道:“你咋想到的?”

顧甜沒說話,拿出了一本書看,她可是看過上千集柯南的人,這點小伎倆太常見了。

書的夾層裏掉出了一張照片。

顧甜看了一眼就扔出去了:“我擦,好惡心?”

馬波湊過來也罵道:“真是畜生!”

照片上一個沒穿衣裳的女人,睡在**,不是羅雲卿。

照片後麵是寫著:羅蘭芳,21歲,下麵是一些不堪的描述。罵她表現得像木頭。

“咱們繼續找。”

兩人開始翻書,越來越多的照片被翻出來了。

全都是不同的女人昏睡的時候被拍照。

年紀,名字,職位,還有表現如何,乖不乖,都被寫下來。

下屬,親戚,甚至學生,求他辦事的人都有,最小的甚至不到十八歲。

顧甜已經要吐了:“你來吧,我不行了。”

馬波沉著臉一邊找一邊罵:“這種禽獸,怎麽有臉當幹部的?就該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