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甜拒絕拿這個信封:“我師父很有本事,我不相信他會死,不要說修墳這樣不吉利的事。說不定他隻是找個地方療傷去了,哪一天他就回來了。”

田美娜哽咽道:“要是他沒死就更好了,這筆錢就給他蓋房子,好好過日子。”她強硬的塞給了顧甜。

顧甜掂量了一下,得有八九百了。

“你對師父很大方。”

“我們倆以前很好的,可後來他在家喝酒,砸東西,成天諷刺我,我出軌離婚,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促成的。算了,反正我就是一個自私無恥的女人,沒人會相信我的話。”田美娜說完就走了。

顧甜想,大概師父是知道自己重病在身,才希望讓她嫁人的吧。

看來他對田美娜是真愛,隻是這個方法太笨了。

她準備鎖門走的時候。

林大樹和熊麗來了。

兩人見到顧甜,很自然地打招呼:“你咋來這裏了呢?”

“這話該我問吧,你們來這裏做什麽?”顧甜道。

林大樹道:“你師父不是留下來了不少藥材嘛,一直放著藥性都散了。我和熊麗商量著一家分一半,留著救人。村長答應了,鑰匙都給我們了。”

“不行,師父臨走前說了,這些東西都是留給我的,有信為證。”

熊麗和林大樹互相看了一眼,顧大丫態度不善啊。

“大丫啊,你一個人也用不完啊,別這麽自私好不好?”

顧甜冷冷道:“別人的東西,不問自取就是偷。明明知道村醫考試的事,你們卻故意隱瞞,說村裏沒有報考的,現在還好意思說我自私?你們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兩人臉色一變,想要否認,可是顧甜都知道的這麽詳細了。鬧大了更不好看。

“大丫啊,我們也是為你好,你懷孕呢,哪有時間複習?”

“就是的,你都不識幾個字,考也考不上…”

“你們那麽有本事,為啥不在考場上見分曉,隻在背後使絆子?”顧甜鎖上屋門,伸出手:“鑰匙給我,想要藥材,等我師父回來,自己求他。”

熊麗不想給,她和林大樹為了這些藥材可是爭了好久了。一家一半,也能至少賺五百塊,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誰想到眼看要發財了,卻被顧大丫攪和了!

熊麗給林大樹一個眼色,突然猛拽顧甜:“我們都是同行,憑啥這藥材隻能給你?”

“沒錯,顧大丫,你這是資產階級思想,我要舉報你,寧可自己霸占藥材放到過期也不給別人用。”

兩人不約而同,朝著顧甜的胳膊上使勁,要是擰壞了,她就阻止不了他們分藥材,更沒辦法參加考試了!

結果剛伸手,熊麗就被顧甜懟了兩拳頭,緊接著林大樹的肚子上又被踹了一腳,兩人一前一後疊在一起,摔得嗷嗷叫喚。

熊麗雖然疼,可是腦子轉的快,大聲道:“顧大丫,我們要去派出所告你去,你仗著丈夫是城裏的,就敢欺負貧下中農!”

“對,你貪財忘義,不知好歹。就不配當村醫!咱們一會就去縣裏反應去!”

隻要把顧甜的罪過釘死了,他們想幹啥都行。

至於誰能當上這個村醫,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顧甜心道,這倆人還真是般配,嘴裏說著義正言辭的話,其實肚子全都是黑水。

顧甜看到幾個碎嘴的大嬸背著豬草正往這邊來,她眼珠一轉。上去把兩人的衣服給扯了,把熊麗的頭發也抓爛了。

抓著兩個人的衣領子硬往一起撞。

最好胳膊骨折了分不開才好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甜的烏鴉嘴又起作用了。

兩人的骨頭一起發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響,再也動彈不得。

顧甜大喊:“你們兩個人勾搭在一起,我管不著,可不能禍害我師父的地方!”

幾個嬸子見此情景先是一愣,緊接著開始竊竊私語。

“你放屁,顧大丫,你敢埋汰我們?”

顧甜道:“我親眼看到你們倆摟抱在一起的,你們威逼我不準說出去,還要霸占我師父的藥材,你們要不要臉?”

“明明是你……”

顧甜哭著走到了幾個婦女麵前:“眾位嬸子幫我評評理,我一個孕婦,咋就能毆打他們了?還說我欺負貧下中農,我家的成分不是最根紅苗正的嗎?他們可都是鎮上戶口了。”

顧甜是誰啊,派出所的都開車送,還認識當兵的。

她咋可能是壞人?絕對是他們不知檢點,搞破鞋被抓了!

幾個女人一起指責熊麗和林大樹:“呸,真不要臉,還不趕緊起來?”

兩人倒是想起來,可是腳踝和手骨都崴了,起不來,還抱著呢。

看熱鬧的越來越多,都在指指點點。

他們明明是想要給顧甜潑髒水的,誰想到先被顧甜給扣上了屎盆子。

熊麗和林大樹被帶去了村委會,死不承認搞破鞋。

兩人早就搬離村子,可見家裏很有本事,和村長,村支書都有親屬關係,實在不好處理。

村長嚴厲的批評了幾句就算了。

他們想繼續反應顧甜的問題,被村長喝止了。

“你們倆都打住吧,別一身都是屎還嫌別人髒。好好準備考試,別起幺蛾子,不然你們就考上了,我們村也不要。”

兩人恨得要死,隻能灰頭土臉連夜跑回鎮上去了。

他們不知道,三水河村即將發生一件大事。

半夜的時候,村子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響,各家的狗全都叫起來。

眾人慌慌張張的出門查看。

“出什麽事兒了?”

“哎呀,這是著火了?”

村子的東北角,火光衝天,濃煙滾滾,空氣中都是一股子焦糊的味道,很多年輕人都在狂吼著去救火。

“不好了,村裏的儲備糧倉著了!”

眾人大吃一驚,趕緊跑出來看。

大家交的公糧,和分的糧食,都在糧倉放著,一旦著火了,就意味著全村幾百戶人家,在秋天之前,全都要紮脖子餓肚子了!

眾人心急如焚,全都去救火了。

尤其是村幹部,更是要一馬當先,全家上陣。

萬一藏在家裏沒出去,到時候燒得損失慘重,找人背鍋的時候,不就要倒黴了?

可是到了糧倉外麵的時候,幾乎所有的村幹部包括村長,村支書,和他們的家屬全被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