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留在這屋不要動,配合我們的工作。”
楊秀雲非常難受,家裏到底是得罪誰了,搞得像是抄家一樣!
這時候有人拿著斧頭過來,指著天棚:“這屋子的確是有點矮。”
“打開看看。”
那人踩著椅子開始砸房頂。
砰砰砰!灰沙塵土飛揚。上麵掛著的燈泡也開始劇烈晃動著。
楊母大聲的喊叫:“你們住手,憑什麽會這樣!”
可是沒人理會她的話,上麵很快就砸出了一個空的夾層。
楊母哭道:“我丈夫兢兢業業幾十年,你們憑什麽針對他?我要給上級打電話,我要告你們。告到省裏,搞到京城!”
“好的,您可以投訴。”
這時候有人已經竄上了夾層。
“這裏麵好像有什麽機器,你給我找個手電,蠟燭也行。啊,這是什麽?”那人不知道看到什麽,嚇得聲音都變了。
楊秀雲拿過椅子也要看,可是被攔住了。
眾人一陣忙亂,巨大的噪音中,上麵拿下來了一個鐵籠子。
有人把楊秀雲那屋的門關上,可還是晚了一步。
她看到了,那是一個半米左右的鐵籠子。
裏麵放著幾具蜷縮捆綁在一起的屍骨,上麵的鐵鏈已經生鏽,應該放在這很多年了。
一人道:“簡直畜生不如!楊子鋒手裏到底有多少條人命!”
“小聲點,咱們運出去。”
楊母不停問門口的女兒:“怎麽了,他們看到什麽了?”
楊秀雲聲音沙啞:“沒,沒什麽。”
楊母拉過了女兒,她一臉淚痕,眼裏都是絕望。
“是真的有問題嗎?”楊母顫聲道。
楊秀雲渾身冰冷,瑟瑟發抖,根本不找到安慰母親的話。
她和母親一樣,一無所知,完全的相信他,結果卻是這樣。
她們身為家屬,也被警方帶走了。
周圍的鄰居早就聽到動靜,都過來了。
他們看到裝屍骨的籠子被抬出來,頓時驚呼出聲
緊接著,又從裏麵還有大量的現金,美鈔,金條和金飾品,一些外文資料。
另外還有很多可疑的化學試劑,瓶子外麵都是外文。
太明顯了,這家夥就是給外國人做壞事的。
周圍的人全都破口大罵:想不到楊子鋒是一個狗特務!”
“必須死刑!醫院培養了他,他咋能這麽做?”
楊母氣的大喊:“你們誣陷他,楊子鋒什麽都沒做過,他做了那麽多的貢獻,是有人嫉妒他,針對他的!我不會就此罷休的。”
楊秀雲緊緊地拉住母親的手,一言不發,神情麻木。心中無比的絕望。
石宏昭一開始說的就是真的,爸爸真的是壞人。
那麽他們為什麽還要和我父親吃飯呢?
是想要從我身上尋找突破口,竊取線索吧!
“石宏昭,難道,你是在利用我嗎?在你的眼裏,我是特務的女兒,哪有資格喜歡你呢?”楊秀雲捂住臉,羞恥,憤恨,痛苦,後悔,各種情緒像潮水一樣的湮滅了她。
而此時的村裏麵,那幾個犯錯誤的村幹部中,有兩個被陸續放回來了。婦女主任證明了那些錢是給他兩個兒子結婚用的,還提供了借條。
記分員家的火槍什麽的是他去世的老父親存在庫房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好些東西都發黴失效了。
所以上級商量一下,東西被沒收,他家寫了一張檢討書就算了。
至於民兵隊長因為貪汙糧食,被關起來了,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村民都對民兵隊長破口大罵:“家裏都吃不上飯了,他可倒好,貪的糧食都發黴了,缺德帶冒煙的東西!”
王淩時這個最大的犯人卻是悄無聲息的被帶走,一點波瀾都沒有。村裏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聽村裏說他有事兒調回去了,大家也沒懷疑的。
顧甜一直坐立難安,她在等抓捕楊子鋒的好消息。
一直到中午,村委會才來了電話。
顧甜抓起電話急忙道:“怎麽樣了!”
石宏昭道:“沒有抓到,不過各大路口都有人,他的通緝令到處都是,跑不出去的。”
顧甜道:“不行,我現在就去城裏。楊子鋒是什麽人,一天抓不住他,他絕對會瘋狂報複的。”
別說是七十年代了,就是二十一世紀,那些通緝犯往山裏一躲,都抓不住呢,何況楊子鋒雙手沾滿鮮血,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我好好地,你也沒事……啊!秀兒!”石宏昭也急了。早知道昨晚上就該去學校把秀兒接回來!
“是的,趕緊去秀兒的學校。我也往那邊趕。”
“你懷孕呢,我自己去吧,沒事的。”
顧甜哪裏肯聽:“我必須要見到秀兒才放心。”
正好幾個公安回城,她就搭了他們的車往學校趕。
到了學校門口,顧甜遠遠地看著石宏昭正在和門衛說著什麽。
他穿著油膩肮髒的工作服,額頭都是汗,非常狼狽。
顧甜心裏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趕緊加快了步伐。
隻聽石宏昭問:“誰找的秀兒?”
“張金英,秀兒以前的老師。”
顧甜大步過去了:“張金英被我們弄得提前內退,名聲掃地,她找秀兒能好嗎?為啥她要見秀兒?”
門衛道:“說是道歉,就在門口說幾句話。我一個走神,她們就沒了,大道我肯定能看到,估計是從小路上走了。”
他指了草叢附近的一條小路,偏僻泥濘,周圍荒草叢生。
顧甜低頭尋找人走過的痕跡,終於在泥地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腳印。
後麵還跟著幾個淩亂的大腳印。
顧甜快走幾步,又發現路邊的草葉子上有幾滴新鮮的血滴。
石宏昭非常緊張:“秀兒受傷了?”
“前麵也有,這血滴挺有規律,每隔幾米幾滴血。難道是秀兒故意留下來的?”
前麵有一個小河溝,上麵漂著很多的浮萍,上麵很多的飛蟲,非常髒。
河邊有一攤比較大的血。
顧甜雙腿都在打顫,這麽多的血,難道秀兒被人給……
“河裏麵有人!”石宏昭直接脫了外套,跳進了水泡。
顧甜跪在了草叢邊,從穿書過來後,她就沒這麽害怕過。
“秀兒!你要好好地,媽愛你,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