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石宏昭就從水泡裏麵抓出了一個人,扔到了岸上。

並不是秀兒,而是張金英。

她一身都是泥巴,渾身臭烘烘的,非常狼狽。

顧甜忍著不適給她做了按壓。

張金英嘔吐了好一陣,才虛弱的睜開眼:“求你們送我去醫院,咳咳咳……”

“秀兒呢?”

張金英一直咳嗽,並不回答,氣的顧甜抽了她幾巴掌:“我問你呢,你把我女兒藏哪裏去了?”

“楊子鋒威脅我,要是不把秀兒抓走,就把我的丈夫和孩子給殺了,我隻能騙她來這,可被秀兒推到河裏了,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石宏昭趕緊道:“這是多久以前的事?”

“就是剛才…”

石宏昭的大步往前走:“我去找!他們應該不會離的太遠。”

“等一下。”顧甜一把拉住了,指了指前麵的草叢。

那邊窸窸窣窣的,似乎有人!

石宏昭讓顧甜在原地站著,自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裏麵突然傳來了聲音:“爹娘,別過來嗚嗚嗚……”

“是秀兒的聲音!”

裏麵的人看到藏不住了,便將秀兒從草叢裏拽出來了。

是兩個彪形大漢,得有二百多斤,拳頭大的和簸籮一樣。

“秀兒!”

“娘,我沒事。”秀兒頭發很亂,臉上脖子紫青一片,可眼神鎮定,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們用刀子逼秀兒的脖子,大聲喊叫著:“都老實點,不然老子馬上讓小崽子歸西!”

“你們跑不了的,楊子鋒已經被通緝了,你們能藏到哪裏去?”顧甜往前走了幾步道:“你們把人放了,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其中一個猶豫了一下,另一個卻說:“我們幹的事兒,查出來必死無疑。你們倆把身上的錢全拿出來,快點,不然老子不客氣!”說著手上用力,秀兒白皙的脖子當時就出血了。

“別動秀兒,我給錢!”石宏昭拿出身上所有的錢還有糧票:“這些都給你們,你們放了我女兒。”

“讓那個娘們拿過來!”他們指著顧甜。

顧甜拿過錢就往前走。

石宏昭擔心的拉住她的手:“媳婦……”

“我沒關係。”顧甜說著話,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這一瞬間,兩人都讀懂了彼此眼裏說的話。

那兩個人準備用顧甜和秀兒當人質,孕婦和孩子,警方也不敢動手。

這離著北方邊境線很近,帶著顧甜和秀兒幫著越境,就賣到國外,到時候又能賺一筆了。

所以等顧甜伸手交錢的時候,一個拽起了秀兒,另一個去抓顧甜的衣領子。

“你給我過來吧!”

顧甜出手飛快,直接把那人輪起來摔進了水泡裏麵,另一個嚇了一跳,拽著秀兒往後跑。

石宏昭一躍而起,和顧甜一起按住了他,男人還想掙紮兩下,可顧甜抓住他的手腕一掰,哢嚓!他的手腕斷了。

緊接著顧甜又一腳踹折了他的膝蓋。

“啊啊!”這家夥生生疼暈過去了。

那水泡裏麵的人剛爬出來,石宏昭就抓著一個石頭過去,照著他腦袋砸了兩下,他趴在那躊躇幾下就不動了。

顧甜抓過了皮帶把兩個人捆得結結實實。

一邊的張金英看得瑟瑟發抖。

這倆人比石宏昭還高出一頭,胖了最少四十斤,可竟然沒兩下就被打暈了。

他們要打自己,還能有個好?

石宏昭往學校跑,去報警。

顧甜拉著秀兒檢查看有沒有傷。

張金英過來了:“求你們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秀兒說:“算了,娘。她要是真想抓我,也不能掉進河裏。她是故意想放我走呢。”

張金英感動哭了:“秀兒你真是好孩子,以前都是我的錯。”

顧甜道:“來點實際的,道個歉就完了?”

“啊,我賠錢,我有錢的!”張金英伸手掏兜。

顧甜指了指那倆大漢:“你能有幾個錢?他們是準備跑的,身上肯定有錢,你幫我拿出來。”

張金英雙手顫抖著,從兩人身上翻出了一大堆錢,得有一千多。

顧甜老實不客氣的拿著了,又讓張金英把他們身上的金戒指和手表都摘了。

“走吧。”

“啊?”

顧甜道:“我讓你走呢,留在這等著一起被抓呢?”

張金英反應過來了,連滾帶爬的跑了。

她走了沒幾分鍾,馬波帶著人到了。

見到這倆人,都很吃驚。

“哎!這倆人是重犯啊,綽號鬼見愁,手上好幾條人命,你們真厲害!”

顧甜無力的靠在丈夫懷裏:“我們隻是運氣好,我可沒啥本事。”

秀兒冷靜的接受詢問,隻說自己和張金英說了幾句話,要走的時候,這倆壞人突然出現,要綁架自己,被救了。

馬波讚道:“這一家子都很厲害,小孩不慌,爸爸厲害,除了顧甜有點柔弱。”

顧甜羞澀的低下頭,石宏昭和秀兒一起笑了笑,沒吱聲。

兩個鬼見愁,很快就招出了他們的主子楊子鋒。

還有一條秘密的通往境外的小路。

眾人趕緊蹲守,終於在楊子鋒企圖越境的時候,直接拿下了。

顧甜聽說楊子鋒落網,鬆了口氣:“可算抓住了!不然我睡覺都不踏實。”

石宏昭有點擔心:“這次鬧這麽大,楊秀雲的工作會不會受到影響?”

顧甜道:“這也沒辦法,我們也和楊秀雲說過,可她不聽,不信,你回去上班吧,我帶秀兒去醫院檢查一下。”

石宏昭也確實得回去了,不過他還是送顧甜和秀兒到醫院門口才離開。

此時的楊秀雲,正在小屋接受詢問。

她搖搖欲墜的坐在椅子上,麵前的人的話,像是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紮進了她的心口。

“你家裏搜出了三萬美元,和價值十萬的金條和金飾品。”

“他十年前就被策反了,上次的工廠大劫案就是他主謀策劃,死在他手上的人有至少六個。”

“你父親是米國派來的特……”

楊秀雲急促呼吸著,喉嚨裏麵像有兩根滾燙的棍子,疼痛的窒息感讓她根本無法呼吸。

她拚命的抓著自己纖細的脖子,隻幾下子就撓出血來。

緊接著,她突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好幾個女警一起衝了過去:“壞了,她沒有呼吸了,趕緊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