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的晉輝勒住馬看看馬車裏的月郎。楊玉棠摟抱兒子哭的傷心,不過沒心沒肺的娘們累了,抹抹淚不哭了。

孩子沒有重量,輕飄飄如同抱著空氣。她體會不到月郎眸子裏的極度渴望,月郎渴望親娘替他除去披風和符咒啊。

眼神裏麵的痛苦,希望,他愚蠢的親娘看不懂的。腦門上二指寬的符咒,讓月郎靈力被禁,他想靈魂出竅去求救於親爹,是萬萬不能夠!

“月郎你瞪娘幹啥?怨恨娘麽?哎,娘也是沒辦法了,總之,你別恨娘狠心,娘不會讓你魂飛魄散的,完事後,你照樣回陰風嶺懸棺裏玩耍去。”

馬車飛奔時車簾飄開,楊玉棠勉強能看見月郎的亮晶晶雙眼。

哦~!蠢婆娘看不懂我的眼神!別浪費表情啦。月郎絕望閉眼,不看這個瓜婆娘。

一路顛簸,看看快到都城。梁錦亮下馬,將月郎抱起來,披風的兜帽蓋住他頭臉。背在自己背上。打發走了馬車,晉輝帶上楊玉棠,兩人騎馬回了楊府。

晉輝和楊玉棠從大門進去的,碰見了楊剛烈。

“怎麽不多玩幾天在回來?嘉州也還可以的。”

走前,楊玉棠騙她爹說是去嘉州散散心。而且讓梁錦亮去保護著自己和晉輝。楊剛烈很欣慰的同意了,滿心以為晉輝對二妹子死心了,回心轉意善待自己女兒呢。

“你師傅呢?”楊剛烈問道。

“他餓的等不及回府,先去酒樓喝酒去了。您別擔心他。”

晉輝知道師傅不能背著月郎進府,會引起侍衛們注意,人多嘴雜,傳出去了不好。

梁錦亮背著輕若羽毛的月郎越牆而入。潛入楊玉棠的住處,放月郎躺在**。

“委屈你啦小月郎,我也是不得已,你的靈力今非昔比,我想請你幫忙隻得出此下策。”

梁錦亮是知道月郎的痛苦的,他的披風裏暗藏十幾枚鋼針,將月郎的要穴全都紮住了。他會痛不欲生。

輕輕解開緊緊裹住月郎的披風,看見月郎眼眸裏一抹得了解放的釋然,月郎微微閉眼。

我總算沒那麽疼了。

他等待腦門上的符咒被揭開!睜開眼滿懷期待看著眼前不熟悉的麵孔。

四肢還是不能動,魂魄也還是飛不出這軀體!

梁錦亮很稀罕月郎的劍,摸他全身沒有發現藏在那裏。就是變化了也應該有個小小的東西存在才對嘛。

他摸到月郎的手腕處有點異樣,光滑如玉的手腕處有一片指甲蓋大小的鱗片,魚鱗?他想取下來細看,卻是非常困難,似乎長在他手腕處的肉裏去了。

月郎憤怒的雙眼爆瞪,可是無法阻止萬惡之人。

梁錦亮掏出匕首用匕首尖一挑,將龍鱗血淋淋挑了下來。

月郎氣瘋,恨死。

也無奈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龍鱗被這人拿去了。不過你休想它變成利劍!因為明一老爺爺教了秘訣的,隻有月郎才擁有使用龍鱗的能力。

梁錦亮將這魚鱗托在手心裏看,黑的發亮,利的如刃,試著捏捏,堅硬如鐵。

這絕非魚鱗!魚鱗一捏就會碎!

好奇心讓他怎麽也忍不住要問問月郎。

設個結界,將床護的嚴嚴實實,讓月郎一絲魂魄也鑽不出去。梁錦亮這才揭去了月郎腦門上的符咒。

月郎一蹦而起,他可撈著逃離掌控的機會了。可惜處處碰壁,連靈魂也冒不出去一絲絲。徒勞的蹦了幾下,月郎知道自己逃不了。幹脆盤腿打坐麵對梁錦亮。

“你就乖乖聽話吧,這裏我已經設結界困住你了。說說這是什麽?”

“你這蠢貨,連這也認不得?哼哼,這是我明一爺爺送給我的龍鱗!”月郎輕蔑說道。怎麽總覺這人的眼神是熟悉的冷漠,狠戾。

龍鱗~~!天啊!稀世珍寶啊!怪不得連我的指力都捏不碎它。

“那麽你的劍就是龍鱗劍!怎麽才能讓龍鱗成為劍?”

梁錦亮雙眼放光,激動萬分,他想得到龍鱗劍!

“那你就休想啦,龍鱗劍是爺爺送給月郎的寶貝,你麽?不配使用它的。還給我!”

一躍而起,月郎撲過去一口咬住梁錦亮的脖子,我咬死你!

梁錦亮慌忙運氣於脖頸處,讓其處的皮肉堅硬如鐵。

“哎呀,你咋是個鐵核桃哇,硌著我的牙啦~~!”小月郎吃虧趕緊後退。

站的遠遠的氣呼呼喘。

他沮喪,發現自己的靈力完全使不出來!

再試!月郎雙手叉腰朝梁錦亮吐鬼氣,可惜沒有一絲黑氣出唇迷住對方。

糟糕啊,這家夥法力高強。製住我了!

“月郎,別費勁了。你老實待會,我麽讓你娘跟你說吧。”

梁錦亮想讓楊玉棠這親娘來勸說月郎幫忙騙來王建。如果勸說無效,再另外想辦法。

肚子餓了,他轉身走了。

“你還我龍鱗~~!!”月郎氣急敗壞一陣嚷嚷,可惜沒效果啊。眼睜睜看著那個惡人出屋去了。

好不容易等來了人。

晉輝和楊玉棠回屋就看見月郎端坐**,閉眼吐納。氣定神閑。

咦?小家夥挺沉的住氣呢。

楊玉棠想靠近月郎說說話,‘嘭’的撞了牆。

“我師傅設了結界,不然小鬼頭早跑了。”

哦,怪不得月郎乖乖坐著,他是被困住了嘛。楊玉棠這才明白。

梁錦亮進屋。

“棠兒,我待會兒放你進去,你好生哄哄你兒子,若是他乖乖聽話,咱們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可若是他不肯就範,恐怕要讓他吃些苦頭。你去試試吧,記得溫柔親切些,別凶他。”

梁錦亮對楊玉棠不抱希望,看月郎待她完全沒有感情,不過最後關乎親娘的生死關頭,月郎還是出手相救了,這一點,值得讓楊玉棠去試試。

起手撕開結界,讓楊玉棠進去。

眸光鄙視,這個娘們真是不咋地,缺心眼的要命,且女人應該有的柔軟心腸似乎也缺!

“月郎啊,娘來啦,你還好吧?可憐我兒也不吃喝東西,哎呀~~!”

楊玉棠一想到眼前小人兒其實是鬼,心裏還是害怕,厭煩。心疼的感覺太少。

可是想想梁錦亮的囑咐,還是假意去撫摸月郎看起來白了些許的小臉。

卻被月郎原地飄起讓她摸了個空。

離開楊玉棠老遠,月郎站在床角。‘嗖’的睜開雙眼,烏黑雪亮。

“蠢婆娘,離我遠點,幫著外人害親兒子你蠢到家了。那個人是麻臉和尚,他扒了皮我也認出他了。蠢婆娘,說!你們想幹什麽?”

月郎口齒伶俐,眼神犀利,一語道破梁錦亮的天機!

月郎想起麻臉在陰風嶺殺人如麻,還推下懸崖無數的懸棺,他的眼神狠戾,嗜血!月郎刻骨銘心永世難忘。剛才那人的眼神就是這樣。所以,月郎認出此人,就是麻子和尚!

“不,不是的,他是我舅,舅。”楊玉棠心驚這小鬼頭好犀利的眼神。

梁錦亮和晉輝也大驚,這易容後,都覺得完全可以蒙住所有人了,咋一個小月郎一眼就看穿了?

“那個,那個月郎啊,你看你幫娘個忙行不行?娘吧,想念你爹爹的很,如今把你帶來這裏,就想咱們全家人團聚一次,唉,可憐我總是忘不了他。可是我請不動他的,他心裏眼裏隻有那個狐狸精秦雪芙~~!!”

原本要哄騙月郎幫著騙來王建的。可是缺心眼的楊玉棠說到秦雪芙就忘形大罵起來,口吻也變得尖利歹毒。

以至於先頭幾句溫柔的話都變成笑話了。

月郎冷笑,哼,原形畢露了吧,蠢婆娘!

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是哄月郎騙來他爹呀!楊玉棠掩住自己妒火,柔聲說道:“所以呀,月郎,你若是出麵請你爹爹和我們娘倆一塊吃頓飯,他一定會來的,因為你是他的大兒子,他很痛你的~~!”

楊玉棠說著,靠近月郎想拉拉他的小手。

月郎再次飄離了楊玉棠,到另一邊床角去了。

“好奇怪,你這蠢婆娘突然就想念我爹爹了?可是你幫著麻子和尚抓我來此,不會是這麽簡單吧?再說,我爹爹怎麽可能相信你?單憑你們這樣抓來我,他就會明白你們沒安好心!哈哈,我爹的聰明機警,可不是你這蠢娘們騙的了的!!你麽~~?連替我二娘洗腳都不配~~!!啊呸~~!”

月郎想起二娘的溫柔親切,恨透眼前絕情無義且蠢兮兮的楊玉棠了,他跳腳大罵,話語尖刻毫不留情!

梁錦亮看出楊玉棠完全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是夠蠢的。

他失去耐心,自己鑽進結界,推出楊玉棠。一把抓住月郎的後脖頸,舉起來,任由月郎踢打小腳。

“你既然不肯哄你爹來,我便要對不起你了。”三下五除二,梁錦亮脫去了月郎的僰族人服裝,連肚兜也沒給月郎留下。光溜溜的月郎被他丟在一旁。隨手將符咒貼在他腦門上了。月郎不再動彈,躺在**無語望天。

“用月郎的衣物讓王建知道他兒子出事了,他會著急的八方尋找,到時候咱們在出麵,讓他用龍丹換回月郎去。有鐵籠麽?快去找來。”

梁錦亮說出自己的打算。

鐵籠?

楊玉棠被月郎氣昏頭,聽說鐵籠也聯想到了他要幹啥。

“何必用鐵籠呢?就讓月郎躺我**得了唄?”還是有些不忍兒子太可憐。楊玉棠求情。

“婦人之見。你兒子早沒把你當娘了,他一口一個蠢婆娘,你還沒有寒心麽?心疼他?他的靈力若不是被我封印,你我都會死在他手裏的。”

梁錦亮教訓楊玉棠。毫不客氣。

晉輝拿來一個狗籠,還有一條鐵鏈。

梁錦亮動手將月郎赤條條用鐵鏈拴住雙腕雙腳鎖進鐵籠。

兒子雙眼明亮,痛苦萬分狠狠看著親娘。

“後院可有什麽枯井之類的?”梁錦亮問道。

楊玉棠蠢蠢答道:“有的,在地牢的外麵,多年沒有出過水了。”

夜色濃厚,掩蓋了三個邪惡者的惡行。他們將鐵籠丟下枯井,蓋上井蓋。梁錦亮不放心的還是設了結界封印了此井。

月郎腦門上貼著符咒,身纏鐵鏈,鎖在鐵籠裏,丟在枯井下麵,苦啊,我咋能逃出這裏去?

楊玉棠呆呆站了一會,‘反正他都已經是鬼了,不存在什麽生啊死啊,冷啊餓啊,怕什麽蛇蟲的吧?’

好像這麽想她心裏的愧疚也就不存在般,她想想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