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等待,從早上到日中,太陽一點一點遲緩著腳步,在天空中挪動著。秀兒焦躁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不時的朝門外看去。

“小姐,您就坐下等著吧!大人走時不是說,還說不了什麽時候才到京的嗎?可能這個時辰還沒到呢,您想啊,這犯人押解到京,還不得到衙門去登記,然後等大人疏通關係,去確認,才能通知您!您說,這麽一折騰,不就一日時間過去了嗎?所以,這個時候還早,您就安下心該幹什麽幹什麽!”靈兒看到秀兒在眼前晃來晃去,忍不住勸道。

“我也想坐下,可我做得下去嗎?唉,靈兒,你說,如果真是師傅的話,那,那君漵該怎麽辦啊?這可是他唯一的親人啊!我這心裏都已經這樣了,他怎麽承受得了!”秀兒坐在靈兒的對麵,端起麵前的茶杯又放下。

“小姐,我看,您還是找些事兒做吧!對了,不如您和柔小姐一塊兒去菊心坊吧!到時候有消息了,我就去通知您!”

秀兒看了靈兒半晌,下定決心,“那好吧!不過大人有消息過來,你要第一個通知我!”

菊心坊,幹淨的店鋪裏,散發著甜香的氣息,秀兒使勁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將大腦中的雜念摒除幹淨。

“秀兒,你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邊往後廚走去的柔兒,朝著瀏覽在櫥窗旁的秀兒問道。

“嗯?”秀兒一愣,故作不解地問道:“我有嗎?我怎麽不知道。姐姐過於擔心我的緣故吧!俗話說,關心則亂嘛!”她不想將自己的煩心事兒告訴柔兒,在內心深處,對於這個姐姐,她打心眼裏希望她快樂,沒有痛苦,沒有煩惱!

“你啊!你就裝吧!等到你什麽時候裝不下去的時候再告訴我!”柔兒從後門出探出頭來,“你一定要記住,我這兒是你永遠的避風港!”

“我知道,姐姐。今天準備做什麽新鮮的玩意兒!”秀兒歡快地走過來,看到柔兒兩手麵團,也湊了上來。

“哎,秀兒。來客人了,去幫我招呼一下!”柔兒朝外麵怒了努嘴。

“早讓你找個丫頭幫你了,你就是不聽,非要自己來!看看,怎麽樣?忙了吧!”秀兒嘟囔著走了出來。

換上一張迷惑人心的笑臉,招呼道:“二位早,請問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一定包您滿意!”

來客是兩名女子,兩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子,後麵跟著伺候的丫鬟婆子,轉眼間屋子裏就擁擠起來了。

秀兒一看,這陣勢,絕不是普通人家的家眷,更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二位夫人盡管看,看好了給您包!”

“怎麽今日換了主人了?還是又找了專門迎客的丫頭?”身穿酒紅衣裙的夫人看著秀兒,問道。似是對菊心坊有些熟悉。

“是啊,不過這丫頭挺水靈的!在這看店迎客倒是有些可惜了!”另一名梳著飛天髻,看上去更加年輕些的女子也上下打量著秀兒。

“我說,藍秀公主,你是不是又想為你府裏的歌女物色人選啊!”

秀兒一驚,藍秀公主?當今聖上最小的妹妹。因為曾經送給皇帝一名歌女受寵,而得到皇帝的格外眷顧。秀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還真是,和三殿下還真有些相像。

“我那兒的歌女也確實該補充了。丞相夫人,你那兒可有合適的人選?”兩人閑聊著往前走去,挨個瞧著櫥窗內的點心作品。

“我那兒哪有什麽絕色坯子,我得敢放在家裏呢!對了,公主選秀,是想為你那個即將成為太子的二皇侄選的吧?”

“他,哼,哪有那福氣!他那樣不爭氣的!早惹怒了皇帝哥哥和皇後,我看,太子之位和他是無緣了。”藍秀公主有些氣惱地說。

“前段時日不是挺好的嗎?聽說大臣們都擁立他為太子呢,怎麽這幾日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你不知道。二皇子他,他竟然喜歡上了一個青樓女子,還公然帶到王府去,她那正妃倒是沒說什麽。可他那側妃,你也知道,就是西域來和親的那個,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壞。吵鬧了一頓,沒想到二皇子他,他竟然打了人家公主。這公主就跑到皇帝哥哥和皇後那兒鬧了一通,還哭鬧著非要回去!”

“發生這麽大的事兒啊!你這皇侄也真是的,這個時候竟然出現這樣的事兒!”

“是啊,滿朝文武都知道,皇後最恨的就是男人寵愛別的沒有名分的女子,冷落自己的正妻。這下真是觸到黴頭了。當場皇後就主張將這個兒子關起來!”

…………

秀兒的頭腦裏又閃現出,那個夜晚閔王府後花園的一幕。

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絕對不會那麽巧合!可這主謀是誰呢?她的大腦裏蹦出了一個名字,可她搖了搖頭,以前怎麽從沒看出他有如此深沉而毒辣的心思?還是在揚州好!那時候的所有人似乎都是善良的!

是這京城的水土?還是這寒冷的空氣,讓每個人的心都凍結成了鐵石心腸!冷硬得能夠陷害算計自己的親兄弟!

她不僅朝著門口望去。門外,不知何時,陰沉起來。慘淡的光線使得這個白晝更加的難以應付。

“丫頭,丫頭……”

“來了,來了。”柔兒聽到二位夫人的呼喚聲,趕忙跑了出來,作揖道歉:“對不住,對不住。二位需要什麽,我來包!”

將兩位夫人指名要的點心包好後,有額外各送了店裏新出爐的式樣,以示歉意,兩位夫人這才還了好臉色。

“唉,這個丫頭,看著挺機靈的,怎麽傻呆呆的!”

“真是的。可惜了。”

秀兒傻嗬嗬的笑著,聽著二人的議論,看著她們離去,心裏想,自己也是在演戲吧,裝傻!

“我看,你確實有心事。算了,你還是先回去罷!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柔兒送走客人,回來將手搭在秀兒的肩上,勸解道。

“姐姐,對不起!原本想著過來幫姐姐的,沒想到忙沒幫上,倒是給姐姐找了麻煩,差點兒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秀兒不敢回頭看柔兒,她怕柔兒看到她眼裏的惆悵和頹喪!

“原本

就是想帶你出來散散心的!幫什麽忙啊!自己一個人慣了!”柔兒拍了拍秀兒的肩膀,回身包了幾樣點心。又要出門招呼馬車。

“姐姐,我走回去得了!”秀兒拉住柔兒,轉身對立在一旁的梨兒說道:“梨兒,我們走罷!”

秀兒晃晃悠悠的在前麵走著,穿梭在來往的人群中,因為繁榮街所在的位置都是官府之人,所以街上的商販中規中矩,熱鬧而不喧囂。

梨兒悄悄跟著後麵,好像不存在一樣,多年的暗影生活養成了她這樣的習慣,主子不叫她,她就當自己是隱形人。

“我說,這是誰啊?是當初揚州青葵園裏的那個珠簾秀嗎?”一個身影擋住了秀兒的去路。

正在迷迷糊糊間的秀兒渾身一顫,頭腦嗡嗡的響了起來,抬頭,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心裏砰砰跳了起來。

“怎麽?如今有了高枝可攀就忘記我是誰了?還是到了這京城之後,才發現少爺我變得英俊了?”說著,穆文伸手捏向秀兒的下巴。

秀兒一閃身,往一側躲去。

“你幹什麽?這光天化日之下,你怎麽還改不了你的德性?”秀兒一聲怒斥,憤怒不已。

“哼,小爺我調戲你是你的福氣!每日跟著爺我後麵的女人多得是,你以為你有多清高!在小爺我的麵前裝清純!”穆文原形畢露,目露曖昧的笑**裸地看著秀兒。

秀兒隻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他一件件看得寸縷不剩。心裏一陣惡心。

“梨兒,去邊上看看,我記得這幾日那些宮裏的侍衛還沒有撤走,去招呼幾個過來。就說大人有事,在這兒等著!”秀兒不想再和他浪費時辰,回身吩咐梨兒。

“是,小姐。”梨兒抬頭不屑地看了看穆文,覺得手心癢癢的。真想對著那張令人反胃的臉揮上幾拳。這樣的人渣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專門糟蹋女子的人渣!

“哎,我說,不要一碰到就急眼嘛!我又沒怎麽著!”穆文一個箭步衝到梨兒的麵前,擋住梨兒的道路。

“哼,珠簾秀,你記著,你不可能躲在盧摯的身後一輩子,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成為我**的貓兒!”說完,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小姐。”梨兒恨得牙咬的咯嘣響。

“唉,算了,小人得誌!不知他要張狂到什麽時候?以後我們不要單獨拋頭露麵就是了!惹不起我們還躲得起!”秀兒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歎道。

“小姐,小姐。小姐!”

秀兒話音剛落,似是聽到靈兒的聲音。

她抬頭望四周張望著,果然,隻見不遠處,靈兒滿臉潮紅地穿梭在人流中,一邊走一邊喊著搜尋著。

秀兒心裏咯噔一下,隻覺得渾身的力氣像是突然被抽離了一樣,不祥之感俘獲了她。

“小姐,您。”梨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趕忙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秀兒。怎麽看到靈兒,小姐的臉色變得這麽蒼白?她順著秀兒的視線往靈兒的方向看去。

“小姐,小姐。”這時,靈兒也發現了前麵的秀兒兩人,緊跑幾步過來一起攙扶著秀兒。

“小姐,您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大人在家等著您呢?”靈兒伸手握住秀兒的手,希望能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

秀兒咬了咬牙,暗暗責怪自己的不爭氣。勉強支撐著自己,快速地往回走去。

“小姐,馬車就在前麵。我擔心小姐著急,所以帶著馬車去菊心坊的。去了才知道小姐已經離開了。還好這麽快就找到小姐了。”靈兒小跑跟在秀兒的身後。

秀兒也不答話,她的心裏急得百爪撓心,疏齋在等她,在等她!為什麽等她?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那就是被不幸言中了,真的是師傅!真的是!

半日以來的擔憂不安果然不是毫無來由的!如果不是師傅出了事兒,而是別的無關緊要之人,他會隨便打發個人回來告訴她的,可他親自回來了,還等著她!

“靈兒,吩咐車夫,加速!”秀兒臉色蒼白,恨不得到家的路程縮成一步那麽遠。

靈兒吩咐一聲,回頭看著一臉焦急的秀兒,重重歎了口氣,“小姐,不要那麽擔心!我想既然大人已經插手了此事,他一定會想辦法救出師傅的!隻是,這件事要不要讓師叔知道?”

秀兒點了點頭,“不能告訴他,告訴他,他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來!反而更添亂。”秀兒想起君漵衝動的性情,就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明白了。”靈兒點了點頭。將隨身帶來的手爐,遞給秀兒,摸到秀兒的手的時候,果不其然,雙手冰涼冰涼的。

秀兒接過手爐,雙手緊緊捧著,這時候她才覺得渾身冷得發抖,控製不住的發抖。

她悄悄地將身子往靈兒的身旁靠去。靈兒感覺到她的貼近,伸出胳膊攬住了她的肩膀。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

情緒已經得到緩衝的秀兒,這是感到自己又恢複了力氣。扶著靈兒跳下馬車,向院子內衝去。

“疏齋,快,快告訴我!是不是師傅?是不是?”看到盧摯,她再也穩定不了自己的情緒,幾步撲到他的懷裏嚶嚶哭了起來。

他拍著秀兒的肩膀,等著她穩定下來。

靈兒梨兒站在門外,不敢吭聲。

半晌,秀兒才止住哭聲,從他的懷裏直起身來。盧摯抽出錦帕,一點一點地溫柔地幫她擦拭幹淨臉上的淚痕。兩人誰都不說話,可秀兒心裏清清楚楚!事實已經存在,不管相信與否。

“師傅她老人家怎麽樣了?”秀兒在盧摯的懷裏坐下,問道。

“情緒有些悲觀!幸虧我去地及時!”

“我什麽時候才能去看她?給她帶些吃的穿的!你看看這天氣,不知道這一路上她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那麽冰清玉潔的一個人,就這麽,就這麽被那些個冷心腸的人折騰著!她怎麽受得了?”秀兒提到這些,想到師傅一路的情境,淚水又來了。

“穿得還算保暖!這一路上也沒遭多少罪!秀兒,你要相信我。你的師傅就是我的親人,我不會讓她受罪的!這一路

上都有人悄悄照顧她!”盧摯安慰她並保證到。

“你讓人照顧的?你早知道了這件事兒是不是?怎麽到現在才告訴我?”秀兒一愣,聽出話音裏的意思,用手拍打著他的胸口。

“我隻是擔心你,怕你擔心!所以才到今日告訴你!你想啊,即使是我得到消息之後就告訴你,又能怎麽樣?還不是幹等著著急。”他慢慢地耐心解釋著,任秀兒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

“還有,師傅她,她有了身孕!”盧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身孕?這個時候有了身孕?”秀兒驚叫一聲,趕忙堵住自己的嘴巴。

“是!我想也幸虧她有了身孕,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和力量,否則,我想她早隨著夫君去了。”盧摯的臉上是頗有同感的悲壯與理解。

“有了身孕,那豈不是更要早些出來才好!萬一動了胎氣怎麽辦?疏齋,你給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放心。暫時牢房裏我已經安排好了。等過幾日,等事情平靜下來,我保證讓一個完完整整的師傅出現在你的麵前。”盧摯篤定地說。

秀兒這才罷休。不再說話,隻是琢磨著這件事,怎麽瞞過君漵。

半日的光景在擔憂中度過,秀兒靠在盧摯懷裏,憂心忡忡。精神也懨懨的。時不時地昏睡過去。

傍晚來臨,陰沉了大半日的天氣,起了東北風。刮得窗紙嘩啦啦作響。屋內火盆裏,炭燒的旺旺的,溫暖如春。盧摯低頭看了看懷裏的秀兒,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黝黑濃密的扇麵微微合攏,他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了吻。愛憐地不忍弄醒她。

靈兒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臉上紅了紅,心裏甜甜的!

“大人,外麵起風了,空氣也更加冷了,好像要下雪!要不要派人給梁師傅送些被褥去!”靈兒悄悄走過來,不敢驚醒了沉睡中的人兒。

“嗯,你去準備一下,然後將棉衣棉被交給盧文,他會安排的!此外,讓廚房做些適合孕婦吃的食物,一並送去。”

“是!”靈兒又看了看秀兒,“待會兒,等小姐醒了再用晚飯,還是?”

“等秀兒醒了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下!”他伸手將秀兒身上的毯子拉了拉,圍緊秀兒,然後緊緊抱著懷裏。生怕會一個不留神就失去一樣。

“什麽時辰了?”案台上,燭光搖曳著,盧摯看著明滅的燭火,心裏七上八下的!他從梁園秀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和秀兒的命運!這個世界上,有那麽一個地方容下二人的廝守嗎?他一開始篤信的事情,如今被打亂了!

恍惚間,秀兒睜開惺忪的睡眼,倦倦的問道。

“定昏之時,你醒了。這些日子你也太累了。以後不許再這麽折騰自己,不管什麽事情,各自都有一個解決的方法!何況,這些官場上的事情,是男人來解決的,所以你就不要操那麽多心了。你看你,入京以來,又單薄了許多。”盧摯叮嚀著。一遍又一遍。

“我餓了。”有了精神的秀兒肚子咕嚕嚕地響了起來。她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嗯,這就讓靈兒傳飯,已經過來問過幾次了。”

很快,熱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都是秀兒愛吃的菜式,秀兒興致勃勃地從盧摯的懷裏跳下來,衝到飯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魚丸燒的蘑菇放入口中。

“怎麽這麽難吃?”她皺著眉頭,啪的一聲吐了出來。

“怎麽啦?”盧摯過來關切地問道,拿起筷子夾了一片,放在嘴裏嚼了嚼,“挺好的啊!”

“是嗎?我怎麽覺得這麽難吃呢?”秀兒皺著眉頭看了看滿桌的菜,瞬時間沒了食欲。

“怎麽?是不是生病了?”盧摯抬手扶向秀兒的額頭,又探了探自己的溫度,“挺正常的啊!”

“疏齋,你吃吧,不要管我!”秀兒看她隻顧著擔心自己,提醒他飯菜就要涼了。

“不行。剛才還嚷著肚子餓,這會兒又什麽都吃不下。這怎麽行?靈兒,去找個大夫,一會兒過來瞧瞧!”

“天這麽晚了,到哪兒去找大夫?我看算了吧!我還是勉強吃些,省得你又擔憂!”秀兒拿起麵前的筷子,萬般不願的撥著麵前盤子裏的菜,的確,沒有一點兒胃口和食欲,隻是覺得胃裏滿滿的。

“唔……”突然的嘔吐感,讓秀兒毫無準備,低頭嘩嘩地吐了起來。

“小姐……”

“秀兒……”兩人同時奔了過來,盧摯輕輕拍著秀兒的背,“快,靈兒,倒杯水來。”

秀兒蹲在地上,隻覺得翻江倒海的一陣猛吐,這才覺得胃裏輕鬆了不少,整個一天壓抑在胸中的悶氣完全排解了出來。她抬起頭,衝著盧摯一笑,“這下好了。吐出來了,就輕鬆了!我餓!”

清理幹淨地麵之後,盧摯又仔細審視了一下秀兒的臉色,確定地問道:“確實沒什麽不舒服了?”

“嗯”秀兒重重地點了點頭,狼吞虎咽地吃著桌上的飯菜。

盧摯狐疑地再次看了看她,搖了搖頭,也許是這鬱結在心裏的悶氣和焦急吧!吐出來也好。

“不過,明日我還是找一個大夫過來瞧瞧,大夫說沒事兒了才放下心來。”

子時已過,攏月閣裏靜悄悄的,燈已熄,人已睡!

一道黑影翻過院牆,飛簷走壁,繞過幾道宮牆,最後落入安王府內。

“主子。春離有消息報告主子。”

“什麽事情?”

“秀兒小姐的師傅梁園秀被押解回京,現在關在京城女牢內,並且懷有身孕。而秀兒小姐,好像,好像也懷有了身孕。”春離不敢確定地說。

“什麽?她有了身孕?”窩闊台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氣急敗壞地嚷道。

“還不敢確定,隻是今晚用飯的時候小姐她嘔吐不止!我聽老人說過,這樣是懷孕的征兆。何況,據我觀察,好像小姐的月信也有一個多月沒來了。”春離寂寥地說道。主子過於激烈的反應似乎更進一步證實了自己的判斷。她有些擔心,等到主子榮登大寶的一天,他能收得了自己的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