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增援(2)

“旅長,你又有妙計了?”張林見到我的笑容問道。

有什麽妙計?本哥們想到電子遊戲而已?這可沒法給他們解釋。以前,這個徐亮有很多妙計嗎?嗯,本哥們妙計自然也不會少的,以後看著吧,畢竟本哥們是二十一世紀著名軍校的數得著的優等生耶。

唔,讓我想想,如果我是這個陳浩,麵對現在的局麵怎麽辦?敵人以優勢兵力衝鋒,不能讓他們衝過來的人太多,發生白刃戰意味著全軍覆沒,特別是在敵人擁有數量較多的騎兵的時候。那,就在敵人衝到二百米左右的時候用輕機槍攔截,可惜輕機槍隻有一挺,不足以阻止集團衝鋒,如果敵人經不起傷亡逃回去就好了。如果不逃呢?那就在衝到三、四十米距離時投出手榴彈,再就是用衝鋒槍在十米以內解決剩下的殘敵了。在如此打擊下,敵軍意誌崩潰望風而逃?不對,現在戰場的情形就是這個樣子的,敵軍並沒有逃走啊。皖西團??如此悍勇,怕是與湘勇有的一比。嗯,對了,李鴻章的淮軍不就是以安徽子弟為主的嗎?好像也是挺能打的。

對麵的炮火又開始轟擊了。炮火的射程不遠,威力和準確性都不高,但是這樣打下去,總會造成一些傷亡。坦克上的輕機槍手奉命撤了下來,環形工事裏的人也都趴在塹壕中隱蔽起來了。看來這個陳浩不是笨蛋。可是如果敵軍在衝鋒中不停頓炮擊怎麽辦?偶爾有炮彈落到機槍上,或者擊中環形工事呢?再者,衝上來的敵軍武器雖然落後,但是那些舊式火槍甚至弓箭都還是有殺傷力的,數量多呀,衝鋒槍的射程實在太短。看了看自己的戰士,也有一些湯姆遜衝鋒槍,但是使用最多的是日式三八大蓋步槍,還有少量的中正式步槍。此時,我有些理解二次大戰侵華日軍裝備步兵槍支時的想法了。

如果敵軍再衝擊幾次,恐怕陳浩這支小部隊的彈藥就要消耗殆盡了。那樣的話,他們隻能成為一群待宰的羔羊,會死的很難看。看來,沒到戰場之前,我把情況估計的過於簡單,過於樂觀了。實踐是什麽什麽的唯一標準,確實如此。

他們能撤退嗎?唔,撤退,如果剛才在養傷的屋子裏,我是不會有這個想法的。嗯,留下輕機槍掩護,其餘人員向,嗯,隻有向我們所在的這道山梁撤退,向其他幾個較為開闊的方向撤,等於找死,敵人的騎兵很快就會把他們吞沒,坦克隻好丟下了。嗯,好像也有問題,敵前撤退,敵人當然會發覺,騎兵全力追擊,一挺輕機槍是擋不住的,再集中炮火轟擊機槍,怕是安全脫身的風險也極大。

這個陳浩,怎麽想不到在這道山梁上布置警戒?如果敵人從這裏摸過來,那情況豈不更糟糕?

想到這裏,我問:“在這裏發現陳浩的人了嗎?”

張林笑道:“自然有了,陳浩部隊不會那麽笨的。”

汗,原來如此,我問:“他們人呢?”

張林衝辛興一努嘴。辛興對通訊員道:“把俘虜的那個國民黨少尉帶上來。”

俘虜一看到我,頭直搖晃,眼睛露出喜色。這俘虜既沒有捆綁也沒有堵嘴。我問道:“是不是手臂和下巴脫臼了?”

張林笑道:“旅長真英明。都是辛興幹的好事。”

我說:“給他安上,我來問問他。”

辛興上前把少尉的下巴安上,手臂卻沒有複位,大約是怕俘虜有什麽反抗的舉動吧。

那俘虜一能夠說話,立刻說道:“徐旅長,是我呀,我是魏輝呀,您不認識我了?”

我認識他嗎?這時感覺有人扯了我的衣服一下,看過去,原來嚴學文在給我使眼色。

我說:“學文呀,現在情況特殊,已經不是國共內戰的形勢了,有些情況已經沒有必要保密了。你說是吧。”其實我對這少尉並無印象,但是剛才聽嚴學文說過陳浩那邊有內線,該不會是這個魏輝吧?我以此試探一下。

嚴學文聽了我的話,遲疑了一下,對辛興說道:“辛連長,快把魏輝同誌的手臂給接上。”

辛興也很意外,笑道:“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說著上前麻利地把魏輝的手臂接上了。

魏輝笑道:“辛連長下手可真夠狠的,其實你們上來的時候,我已經發現了,故意裝不知道,要不五個人能一聲不響就被你們抓住嗎?”一邊活動手臂,一邊抱怨:“也不知道優待俘虜。”

我忙說:“魏輝同誌辛苦你了。”

沒想到我就這麽一句話,魏輝的眼睛裏竟然閃出了淚光。不會吧,這也太誇張了吧。

我趕忙又問:“魏輝呀,陳浩他們為什麽不用坦克呢。”

“報告徐旅長,是這樣,”魏輝止住淚說道,“自從三日前開始下大霧,我們和上峰以及友鄰都聯係不上。我們派這輛坦克反複出動偵察、搜索,跑了不少冤枉路,可是一無所獲。燃油耗光了又沒辦法找到軍需處補給,最後還是把師部那輛摩托車裏的一點油弄出來加到坦克裏,這坦克才從回來的路上勉強回到師部,現在可是一點油也沒有了,根本發動不起來。”

“喔,是這樣。陳浩師部現在一共還有多少人?”

“連同三個坦克兵,一共有94人。這裏被咱們抓住5個(連他自己也算上了),下麵還有89人,其中師部警衛連經過前幾天的戰鬥,還有56人,其餘是師部的參謀、副官、醫護人員、電台人員、勤務兵、夥夫、馬夫、衛士班等人員。”

“這師部怎麽除了這輛坦克,連個迫擊炮、重機槍之類的武器也沒有呢?就是輕機槍也就一挺?”

“首長,陳浩認為師部是非戰鬥單位,即使遇到偷襲,憑借這些衝鋒槍和那輛坦克也足以堅持到援兵到來,一般師直屬隊和炮團部署得離師部都不太遠,這兩支部隊可是陳浩的心頭肉。可是這次卻活見鬼,他們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們的彈藥充足嗎?”

“隻有隨身攜帶的彈藥。打了這一陣子了,應該消耗的差不多了。”

“那他們為什麽不撤退?”

“大約是想等援兵吧。這裏打得這麽激烈,上峰總該會察覺的。首長,發動進攻的是些什麽人?反正不是咱們的隊伍,可附近沒有這麽大股的土匪呀,難道是什麽幫會組織?可他們攻擊國軍幹嗎?不想活了?”魏輝滿臉疑惑,看來他還不知道穿越了時空的事情。

“好了,魏輝同誌,你趕緊過去找陳浩聯絡,就說我們來增援他們了,告知他們我們的位置,不要引起誤會。”

魏輝有些奇怪:“首長,我們增援他們?您說的‘我們’是指誰呢?”

暈倒!這是什麽問題?要不是知道他在陳師臥底多年沒有穿幫,我完全可能懷疑他的智商。

我耐著性子說道:“我們就是現在這裏的這些人呀,你就告訴他們徐亮帶部隊過來增援了就是。”

“您不是要冒充某一部分國軍去偷襲他們?”魏輝遲疑道。

操,我像那樣的人嗎?我很愛乘人之危偷襲人嗎?不是吧?

這個魏輝,回頭歸隊後要好好教育洗腦。

我不得不解釋幾句:“現在情況發生了重大變化,我軍和陳浩部已經不再是幾天前生死相搏的敵人,而是友軍了。因為我們現在要麵對共同的敵人——清朝政府和軍隊以及其他各類的反動武裝。”

“您說什麽?”吃驚是必然的,預料之中的。

“魏輝,我告訴你事情,你也不要太吃驚——由於我們無法解釋的原因,我們現在回到了1859年的清朝,現在圍攻陳浩師部的清廷的皖西團練武裝。陳浩已經向我們發電求援,現在,我們——他們唯一的援軍到了。”

我看到魏輝目瞪口呆的樣子,催促道:“別愣著,趕緊去聯絡。聯絡好,打一發紅色信號彈,對了,陳浩那邊信號槍和信號彈總還會有吧?要不然從這裏帶一支過去,以防萬一?我們見到信號彈,立即下去增援。他們是我們唯一的友軍,絕不能讓他們就這麽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