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然界,萬物同生,卻並不互相妨害,道路並行而互不衝突。所以儒家認為,小的德行如同河水一樣長流不息,大的德行使萬物敦厚淳樸,這就是自然的偉大之處。相反,在現實生活中,有些人一旦取得些許成績,便得意忘形起來,卻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看著自己,隨時準備拉他下水。做人,還是深沉一點好。不要為一時之得意而忘乎所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以至招來非議,斷了自己的後路。須知,樂極反而生悲。
年羹堯的悲慘結局恰恰說明了這一點。
年羹堯是清朝赫赫有名的戰將,不過,他能有如此名聲,令後世之人津津樂道,並不僅僅是因為他能征善戰、軍功卓著,或許人們談論更多的則是他因何被雍正所誅殺。
年羹堯有智謀,是個千古帥才,他懂得擇木而棲,跟了雍正,並成為帝王最倚重的心腹。但他不懂得低調、不懂得收斂,惹得主子怒、同僚恨,因而由極盛至極衰,家破人亡,含恨九泉。
【史事風雲】
年羹堯是雍正的包衣奴才,進士出身,康熙時官拜四川巡撫,不足30歲便已成為封疆大吏。據說,年羹堯在擁立雍正登基一事上,建有大功。雍正榮登九五以後,授其軍權,以平戰亂。年再沙場上運籌帷幄,所向披靡,平西藏、定青海,立下赫赫戰功。班師回朝時,雍正親自相迎,加封其為撫遠大將軍、太保、一等公。
然而,年羹堯雖有平定西北之功,但論資曆尚不足以與清初統兵的諸王平起平坐。但年羹堯子誌得意滿,不禁得意忘形起來,竟想超越前大將軍王胤禵的地位。按規矩,年更要與各省督撫的往來書信應使用谘文形式,以表示平等。但在年羹堯眼中,各省督撫儼然已經成為自己的下屬,他在與各將軍、督撫的通信中,一直使用令諭。
年羹堯進京麵見雍正時,王公以下官員須跪迎,年坐轎而過,目不斜視。王公下馬與年羹堯打招呼,年羹堯傲慢至極,隻是微微點頭示意。
年羹堯在送人東西時用“賜”,“受賜”者必須向北叩謝;年在接見各省官員時用“引見”;自己吃飯時稱作“用膳”,請人吃飯時則叫“排宴”,這在禮法甚嚴的封建王朝,儼然已屬大逆不道之列。
即便是在雍正麵前,年羹堯也狂態不減。一次,年羹堯編選一本《陸宜公奏議》,進呈雍正以後,雍正要為它寫一篇序言。但還未待雍正寫完,年羹堯便自行草擬一篇,請求雍正認可。很顯然,這已經大大超越了君臣之限,年“箕坐無人臣禮”,走得自是取禍之道。
雍正三年,雍正將年羹堯削官奪爵,定大罪九十二條,賜自盡。
【人物探究】
年羹堯之死,自是咎由自取,他自持功高,忘乎所以,不守臣道,不知限製,終得覆滅。
1.作威作福。年羹堯得雍正寵,自恃功高,驕橫跋扈之氣愈發嚴重。將同官視作下屬,令下屬“北向叩頭謝恩”,此舉已屬大逆不道。
更有甚者,年羹堯在進呈《陸宣公奏議》時,雍正原準備親自題寫序言,還沒有寫出來,年羹堯竟自己作出一篇序,並要求雍正帝認可。如此失禮的舉止——“禦前箕坐,無人臣禮”,怎能讓雍正心中痛快!
2.拉幫結派。雍正朝選任文武官員,凡經年羹堯推薦,一律要優先錄用。年羹堯又刻意培植私人勢力,但凡有肥缺,必安插其親信。於是,逐漸形成一個以他為首,以川、陝、甘主要官員為骨幹的勢力集團,頗有自立“西北王”之勢。生性雄疑的雍正豈能容他如此放肆。
3.大肆斂財。年羹堯勢大,前來巴結送禮的人自然很多,而這位大將軍隻要是看上眼的一概笑納。據史料記載,年羹堯貪汙受賄、侵吞軍餉共計數百萬量之多。要知道,雍正登基之初,主抓的就是吏治,嚴懲的就是貪官,年羹堯自己往槍口上撞,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也無怪乎雍正無情。
古往今來,領導者大多忌諱自己的屬下功高蓋主,掩蓋自己的功績,所以必欲“除”之而後快。然而年羹堯卻不知進退,在成績得意忘形起來,最終為自己的驕橫跋扈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談古論今】
古語雲:“靜水深流”,簡單地說來就是我們看到的水平麵,常常給人以平靜的感覺,可這水底下究竟是什麽樣子卻沒有人能夠知道,或許是一片碧綠靜水,也或許是一個暗流湧動的世界。無論怎樣,其表麵都不動聲色,一片寧靜。大海以此向我們揭示了“貴而不顯,華而不炫”的道理,也就是說,一個人在麵對榮華富貴、功名利祿的時候,要表現得低調,不可炫耀和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