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剛才的事情不是許流光設計的,狗都不信。

可是,沒有證據。

小荷眼神怨恨的盯著許流光,心裏說不出的苦。

她身為丫鬟,沒有理由去指責許流光,而且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愣說是許流光的安排,肯定沒有人敢信。

許流光一直被養在柳州的莊子上,對於許家的人都沒見過幾個,怎麽可能一上來就安排這些事情,還找不到證據。

許流光抬眼,看向小荷的時候,眼神中不帶絲毫的感情,就好像不認識小荷一般。

周圍的吃瓜人群也散去,幾個婦人走到旁邊的巷子口,看見許流光過來,也是一臉的恭敬。

畢竟這是給他們銀子的主。

“小姐,剛才您沒瞧見,那三個人被拉出來的時候賊慘。”

“對對,尤其那個男的,披上衣服,掩麵而逃。”

“那兩個女的也是,尖叫著演戲,那身上紅的,可見剛才的瘋狂,不過……”

許流光抬眼,“不過什麽?”

“那男的好像不太行。”

許流光:……

墨子成行不行,上一世她是不知道,這一世更和她無關。

但隻要他們三個糾纏在一起,就會暫時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呃談資。

他們的態度越瘋,越會過早的露出馬腳。

“小姐,下次有這等好事,記得還找我們。”

“小姐您放心,我們是不會出賣你的,而且我們特別會煽動周圍的人。”

許流光點點頭,隨後擺擺手,都散了。

現在四皇子與許家庶女有染也不過是民間傳言,想要進一步做實,就要等到適合的時機。

苟合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無數次。

但要是說墨子成是被許如煙的美色所迷惑,也不盡然。

要知道,身為皇子,什麽樣的女子見不到,何況許如煙也不過是被人捧出來的京城第二才女而已。

若不是許家的生意往來,興許許如煙就是眾多千金小姐中的一個並不出眾並不受到待見的一個。

許流光回想起那本賬冊,許家的生意有好多筆都是和一個藥材鋪合計的,那麽這個藥材鋪很可能是個突破口。

想到這裏,許流光打算去尋找剛才記下的地址。

但猛地回想起來,給墨嚴晨定的貨還不知道有沒有收尾呢。

畢竟這事她也是想側麵敲打管家成虎同時,給墨嚴晨一點補給。

按照時間線來講,旁側的福州等地多發洪災,但水患過後必是疾病肆意蔓延,這個時候不僅要考慮難民的溫飽,還有他們身上的疾病痛苦。

許流光順著小路,去了月星齋。

這裏的院落比較清幽,而且府邸麵積大,不僅是院中的樓閣上麵有瓦片,就連四周的圍牆上也放置了三角形的瓦片,門口坐落著兩隻凶猛的石獅子,還有四名護衛在巡視。

“請問……”

許流光剛上前,想讓人通報一聲,結果話還沒說完,就隻見護衛已經將門打開。

“許小姐請進。”

許流光:……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不用詢問她是誰嗎?

猛地看向腰間的月型玉佩,瞬間懂了。

這就相當於連同墨嚴晨府上的一塊腰牌,免通報,直接進出。

在門衛的引領下,穿過小路的回廊,在後花園的邊上,看見了墨嚴晨。

“報告主子,許小姐到了。”

墨嚴晨本來悠閑的垂釣,一聽到許流光來了,也不顧手上剛上鉤的魚,直接放下釣竿跑了過來。

“你來了。”

“我來看著點貨品,畢竟是從許家的藥材鋪出來的。”

“許小姐還真是負責人,來,坐。”

墨嚴晨並沒有讓丫鬟小廝上前,而是自己攬下了沏茶倒水的活。

許流光看著墨嚴晨嫻熟的動作,上一世,他也是這般,但隻是臉上的表情沒有此時的精彩。

那時候的墨嚴晨隻有一副表情,就是他的代表,冷漠,不笑。

“這茶是今天剛送到的,太後就差人送了一些,而且特意吩咐,讓我轉交給你一包,回去嚐嚐鮮。”

許流光眨著眼睛,看不懂這一老一少的操作。

要不是有上一世的記憶,這種好處她會感激涕零,但現在,她也隻是微微點點頭。

“多謝太後和三皇子抬愛。”

“主要是太後想讓你入宮幫她治療病情,畢竟許家是開藥材鋪的,又不是正規的醫師,不會被人起疑。”

不會被起疑?

這麽高調的讓一個剛從鄉下回來的鄉野丫頭進宮侍奉,是不是有種心思昭然若揭的感覺。

要說許流光沒有身份背景,亦或者是家中做別的生意也就罷了,可偏偏還是和皇室有掛鉤的藥材生意,和皇糧的事情如出一轍。

那麽許流光的進宮,無外乎就是為了婚事討好太後。

這麽一來,許流光和墨子成的婚事就更加顯眼了。

不過無妨,誤會也好,覺得她不配也罷,重點是,現在多顯眼,過後墨子成就有多打臉。

“藥品送到了嗎?”

“還沒,不著急,許小姐在這裏吃過晚飯在回去也可以,畢竟許家的二房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估計晚飯也顧不上了。”

許流光並不意外,暗山既然能在暗處保護她,想必許家發生的這點事他也都匯報給了墨嚴晨。

“三皇子似乎對許家的事情分外感興趣。”

“許小姐不也挺感興趣的嗎,不過還是那句話,許小姐感興趣的,我都感興趣。”

許流光雖然覺得墨嚴晨很反常,卻也挑不出毛病。

沒準這就是故意接近她,想要從中找到將墨子成踢出局的突破口。

既然兩個人的目的和方向都一樣,她也不介意被墨嚴晨利用,誰叫上一世欠他的呢。

但被利用並不代表傻,畢竟許流光還有自己的私心。

上一世混的最後連許家的大門都不讓進,但在臨死前也得知了一個重大消息。

那就是許家的這個宅邸正是當初娘親買來的,後被許廷私自占有,和許魏氏住了愛巢。

許廷身為家主,竟然一點都不向著主母,反而對妾室寵愛順從。

如果有一天他們都淪為階下囚或者是被趕出這豪華的府邸,過上貧賤的生活,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想到這裏,許流光握緊了拳頭。

許流光臉上的神情與動作都被墨嚴晨看在眼裏。

他心疼,畢竟上一世許流光就是個大冤種,被庶妹和未婚夫玩弄陷害,還被灌輸了這一切都是墨嚴晨的錯的思維,最終導致許流光悲慘的遭遇。

這一世,他定不能讓渣男渣女在碰許流光一根汗毛。

嗖。

墨嚴晨快步上去,一把握住了許流光握成拳頭的冰冷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