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誤國的女人

劉愈發話,李萬千不願意也得願意,區區一個女人,他知道孰重孰輕。

“還不趕緊扶起來,送進房去?”李萬千臉上笑起來憨態可掬的模樣,跟柴錦的笑容有幾分相似,但柴錦的笑沒有他那麽猥瑣,柴錦不管怎麽說,是不會把自己的女人往別人懷裏推的。

劉愈拱手相謝道:“多謝李老哥的盛情款待。”

言罷劉愈似是十分不客氣,帶侍衛隨著丫鬟和曹怡進了隔壁院子裏的客房中。

進了房中,曹怡被丫鬟們扶在**坐著,但她根本坐不住,見劉愈進門她起身想逃,而門口已經被侍衛守住。劉愈對兩名丫鬟擺擺手道:“出去吧。”

兩名丫鬟唯唯諾諾退出,曹怡馬上跪倒在地,對劉愈磕頭,嘴上叫著饒命。

“我暫且不會殺你,用不著擔心。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曹怡跪在地上啜泣著,真如那小家碧玉一樣,聲音帶著幾分顫抖道:“將軍相問,奴家不敢隱瞞。”

“好,隻要你不隱瞞,我不為難你。”劉愈往桌前的椅子上一坐,正朝著曹怡問道,“你跟楚王之間,是否還有聯係?”

聽到“楚王”名字,曹怡身子往後縮了縮,劉愈也能察覺到她內心的懼怕。

“回將軍,奴家的確曾受楚王嗦擺,到皇上身邊充當耳目,挑撥皇上與將軍的關係……奴家隻是為人所利用,求將軍體涵!”說著曹怡再次叩首求饒。

劉愈這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證實了楚王未死,而且尚在以他手段謀朝。自從楚王消失。他就一直是劉愈的心頭大患。可這個心頭大患藏匿的很好。到現在劉愈仍舊無法查知他的下落。

關於曹怡出現在淮西郡李萬千府上,劉愈開始時也懷疑過這是否是一個局,楚王利用曹怡的美貌和蛇蠍心腸混進李萬千府上,借機竄取李萬千的財富,為楚王複位而籌備。這也是當中有陰謀的話唯一的解釋,畢竟李萬千所不擁有地位和名譽,他所僅有的僅僅是財富,這財富也是劉愈所想得到的。楚王不可能不垂涎。

劉愈沒有著急下定論,以曹怡現如今的淒慘情況來看,劉愈所料基本是不太可能,就算是楚王尚在人世,他也不會貿然來淮西郡花這麽大力氣來搶一個李萬千,除非是早有安排,準備搶無數個李萬千。

“那把你如何跟楚王聯係,他又如何與你通信的方式一一道來。”

曹怡道:“當初曹家受奸人挑撥,舉家被皇上抄家,父兄下獄。奴家與嫂妹被革籍發配為奴,時楚王派人知會尚在獄中的父兄。並讓父兄帶口信與奴家,讓奴家聽楚王令,說是如此,奴家便可進宮,曹家複興有望……”

劉愈先想了此事的邏輯性。

曹怡所說的隻能說是基本符合劉愈所猜測的事實,很籠統。但這也正說明,朝中尚有人為楚王所用,能讓楚王如此輕易的傳遞消息,而當時劉愈的情報係統已經癱瘓,楚王所利用的人很可能是當時劉愈的左右手之一負責劉愈情報係統的禦林軍右統領楊烈。而之後楊烈便失蹤無尋,這成為懸案一件。

“那你們是如何聯絡的,你又見過楚王本人?”

曹怡搖搖頭道:“奴家並未見過楚王,甚至他在何處也不知,但城中卻有人為奴家傳遞消息,並為奴家打探消息,奴家雖為傀儡,但那些人卻肯為奴家所用,隻要奴家想知道何事,他們都會為奴家打探清楚,就算是不清楚的,也會調查出方向,讓奴家心中有數。”

一顆棋子,操縱著另一堆的棋子,楚王這也算是用人不疑了。

“那以你的才智和謹慎,你就沒試圖查過楚王的下落?我想你不會甘願做別人利用的傀儡,而不去反抗吧?”

曹怡點頭道:“奴家的確有過這樣的念頭,但……奴家除了那些人,沒有別的人可用。在教坊時,他們以官吏來傳信通話,奴家不敢有違,進宮後,他們又派太監和宮女傳信,每次都是不同的人,奴家也擔心他們秋後算賬,想過完成他們囑托之後幫陛下同時鏟除楚王的勢力,但尚未成行,將軍便……”

劉愈會意。

曹怡也的確是在為自己謀劃,她說的也算中肯。

楚王跟她,隻是利用以被利用的關係。而她跟蘇彥,說到底是夫妻,而蘇彥對她信任有加,已經完全當她是自己人,因而曹怡也很容易對蘇彥產生依附感。所以曹怡才會想到,在完成楚王的任務,也就是鏟除了他劉文嚴之後,幫蘇彥同時鏟除楚王勢力,這樣她日後飛黃騰達就沒有阻礙,將來甚至可以貴為國母,畢竟皇後孫小魚在她看來根本不算是什麽阻礙。

最毒婦人心,女人通常隻為她自己和她丈夫而活,利用女人的結果很可能是最終被反咬一口。

“當初你我在教坊相遇之時,楚王已經派人跟你接洽過?”

“嗯。”

劉愈冷笑道:“可惜我當時看你楚楚可憐,沒有一劍將你殺了,才會留下禍根。之後,你又是如何逃出皇宮,來到此處?”

曹怡臉上帶著淒哀道:“奴家當日化妝成宮女逃出宮門,後來有官兵和衙差拿人,奴家便藏在水渠中的貨船上逃過追捕。本來我想再聯絡楚王,讓他們幫我離開長安城,但已斷了聯絡。本指望等城門戒嚴解除後逃出長安城,但城中接而戒嚴,被逼無法,奴家隻好找了人牙子,跟他們討口飯吃。後來他們在飯菜中下藥,將我迷暈後帶出長安城,賣給了李府的李老爺為侍妾。本來奴家以為這一生便會如此渡過,誰知……還是逃不過將軍的緝捕……”

曹怡以為劉愈是刻意來追捕她,但實際上,劉愈也隻是因緣際會才在李萬千府上相遇。

曹怡再求饒道:“奴家已經實話實說,求將軍饒奴家一命,奴家……真不想死……不想死……嗚嗚……”

劉愈聽這哭聲有些心煩,要不是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他又怎會跟蘇彥到後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當初袁博朗和蘇碧雖然對劉愈忌恨,但也都知道劉愈不好惹,因而對劉愈所采取的措施是隔離劉愈與蘇彥的聯係,而劉愈和蘇彥關係破裂的致命一刀,也是曹怡所下的。

當然,如果沒有劉愈跟蘇彥之後的背道相馳,曹怡的出現也就無關緊要。這點劉愈也明白,他跟蘇彥最終勢不兩立,也是帝王跟權臣所不能相容的最終結果。

“他的事,你知道了?”

曹怡哭的很傷心,聞聲淚又止住,麵含淚光望著劉愈,一臉的不解。

“我是說,曾經的皇上,現在的南王。”

曹怡啜泣道:“奴家也聽聞,將軍成事之後並未殺死皇上,還封他為南王,之後奴家便被人賣出長安城,便不再得消息。”

劉愈冷笑了一聲,本來他還準備將蘇彥蒙難的消息告知於曹怡,但想想此事說不說已經無關緊要了。就算是蘇彥好端端活著,劉愈也沒準備把這個女人送回到蘇彥的身邊,同樣的錯誤,劉愈不會犯第二次。

劉愈臉上的冷笑散開,繼而笑容有些冷淡,甚至有幾分狡詐。

“李夫人,現在應該做點正事了,本王旅途勞累,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曹怡本來隻是在啜泣,聽到劉愈的稱呼和劉愈後麵那一番話,就是不開竅的丫頭也知道劉愈要做什麽,更何況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劉愈以“李夫人”相稱,雖說是抬舉了她,她並非是李府的“夫人”,但言外之意就是否認了她是蘇彥的妃嬪。而既然為“李夫人”,李萬千讓她近來是陪劉愈過夜的,劉愈所說的“正事”也是為此。

“奴家身子不潔,不敢侍奉將軍。”曹怡言語間似乎很懼怕劉愈,敬畏中帶著幾分疏遠。

劉愈可不會由著她,本來今天劉愈是輕鬆而來,準備做了買賣賺了銀子就回去陪自家的女人,看到曹怡,想到這女人的惡毒,就恨的牙癢癢。

“那李夫人是準備敬酒不吃吃罰酒?”

“奴……奴家不敢……”

曹怡扶著床沿緩緩起身,剛要坐在床沿上,劉愈卻指了指桌子道:“本王今日時間不多,便在這裏了事吧。”

曹怡心中帶著羞憤和自卑,同時也有幾分無奈,曾經的妃嬪,被個肉球所糟蹋也就算了,畢竟她與李萬千之間也無過節。而劉愈,卻是毀她一生的罪魁禍首,若非當日劉愈的阻攔,她早已成為蘇彥的妃嬪,而之後曹家也不至於會敗落,之後她好不容易得到楚王的幫助重新入宮得到蘇彥的青睞,又是劉愈,不但將她逼的連妃嬪都當不得,還讓她輾轉流落好像喪家之犬一般,就算是如此,劉愈也沒有放過她。

曹怡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登時又落下來,曹怡麵帶幾分悲愴,卻也帶著幾分小女人的羞澀,緩緩走過來到桌前,伸手解開外衣的束帶,登時春日穿著的寬大外袍滑落,繼而她又解開中單,卻並未脫下,踩著凳子爬上桌子,口中兀自嬌柔說了一句“請將軍憐惜”。

劉愈站起身到了曹怡身後,一把將她身上的白色單衣給扯了下來,冷冷道:“本王可不不喜歡憐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