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K叔的和氏璧和粉紅票的支持……皇上倒是允許了我的請求,隻是爹卻不同意回來。”薛仁傑蹙眉道,一副煩躁的樣子。

謝靈芸倒是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她愣了一下,咋聽到這個消息,心中竟然有鬆了口氣的感覺。正不知道該說什麽時,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皇上都同意了,老王爺卻不回來,就不怕皇上製他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嗎?

為了簡親王府大大小小的安穩著想,她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皇上準了你的奏請,王爺卻不回來,是不是抗旨不尊?豈不是惹惱了皇上?”

薛仁傑卻很肯定的道:“不會。”

謝靈芸倒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肯定皇上不生氣,隻是不知道他的這份肯定來源何處,好奇的問道:“爺為什麽這麽肯定皇上不會生氣?”

薛仁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走到窗台前站定,看著窗外黑蒙蒙的夜色,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解釋道:

“皇上是一代聖君,不會因為這件事生氣。”

“縱然皇上聖明,可是同樣的也君無戲言呀,皇上當時答應了你的請求,如今王爺卻不回來……”接下來的話謝靈芸沒有說出口,她起身走到薛仁傑身邊,滿臉憂色的看著夜空。

薛仁傑感受到她的擔憂,轉身仔細的看著她,抬起雙手放到她的肩上,認真的道:

“不要擔心,皇上真的沒有生氣,若是下了旨,爹這麽做,就算是皇上不生氣。也要製爹一個抗旨不尊之罪。其實現在看來,皇上也許早就想到了爹不會同意我去替他,所以當時才會對我說年後再議。”

謝靈芸看著他,覺得他說的話也有道理,正要鬆口氣,突然想到一件事。好奇的問道:

“皇上難道隻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即使老王爺不同意,皇上也沒有必要親臨王府對薛仁傑說這件事吧,直接宣他進宮,或者是讓老公公來一趟就是了。沒有必要親臨吧。既然皇上親自來,那應該不會單單隻為了這件事而來。她突然聯想到簡親王府現如今尷尬的處境,驚恐的汗濕了後背,驚慌的求證道:

“皇上不會是為那件事而來的吧?”

薛仁傑看到她驚慌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忍心,接著換上了輕快的語氣,道:

“竟瞎操心。皇上隻是在皇宮裏呆的悶了,想要出來逛逛,隨便來家裏的。”

謝靈芸才不信他的說辭呢,經常出宮巡查民情的皇上覺得皇宮裏悶,那皇後和那些妃子豈不是更覺得悶,要知道她們可是從進宮當了娘娘之後就在也沒有踏出過皇宮一步。

薛仁傑確實隱瞞了她,他放下手改為攬著她,轉身看著窗外,想著皇上說的話:

“朕這次來還有一件事。現在朝中局勢緊張,許多大臣開始對王府不滿,都在質疑幾年前的事情,仁傑,你現在也別想著替你父親去邊關的事情了,你最緊要的是什麽,相信不用朕再明說了吧?”

薛仁傑如何不明白,現在最緊要的不是擔心他父親的身體如何,而是簡親王府的現狀。

皇上看著沉默的他。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朕知道當年的事情是有人栽贓陷害。可是不能隻讓朕一個人知道,你要找出證據來證明簡親王府的清白,現在你父親不在王府坐鎮,倒不是壞事,倒是你的擔子重了,希望你莫要朕失望才好!”

皇上走了,而薛仁傑在外書房呆坐了半天,卻知道皇上的話是對的,也許他父親不在王府,反倒是一件好事,邊關的條件雖然不好,但是也總比在王府裏和背後黑手周旋的好。

想起要加快速度找尋證據,薛仁傑輕輕地歎了口氣,幾年了,要找出當年的真相,談何容易……

謝靈芸聽到他的歎息聲,心中一緊,看來真是有可能和當年的事情有關。其實在她看來薛仁傑不去邊關最好,當時她聽到薛仁傑說要去邊關替老王爺時,就覺得不妥。一生征戰沙場的老王爺,在戰場上也許擅於謀略,可是在查詢當年真相這件事上,卻不見得應付過來。

隻是,她縱然是覺得薛仁傑去邊關不妥,這樣的話卻不能說,畢竟她和薛仁傑還沒有到交心的程度,雖然是夫妻,卻不能無話不談。她要是說出反對的意見,就怕薛仁傑多想,以為她不關心老王爺。畢竟老王爺也是六旬多的老人了,在現代都已經退休安享晚年了,更何況是在古代呢,而老王爺卻還堅守在邊關,她說不讓薛仁傑去,自己心裏都過意不去。

兩個人相對無言,滿腹心事的相依偎站在窗前,看著寧靜的夜色,聽著樹葉被風吹動的颯颯聲響。

最後,謝靈芸看著越來越深的夜,開口打破了這一室的安靜,輕輕說道:

“不知道娘是不是也知道王爺不回來的事情?”

“呼--”薛仁傑吐了一口氣,手臂突然用力的攬緊她,緩慢地道:“也許知道了吧。”

什麽叫也許?

謝靈芸有點聽不明白了,“爺的意思是娘已經接到了王爺的信?”

薛仁傑微微低頭望著她,嘴唇扯起一個很淡的笑容,“爺何時說娘收到爹的信了?”

謝靈芸蹙眉,反駁道:

“爺剛才不是說也許咱娘知道了,這樣看來顯然是咱娘已經知道了,而妾身猜想咱娘肯定是得到了書信才知道的,難道妾身這個推理不對嗎?”

薛仁傑收斂笑容,解釋道:“父親一般是不會給娘寫信的,當年就是因為書信而惹得禍,若說最了解爹的就是娘了,她老人家自從上次進宮之後,從來沒有找我談過去邊關的事情,也許那時她老人家就已經料定爹是不會同意的。”他話裏有話的又跟了一句:“不去邊關也是對的。”

謝靈芸聽懂了他潛在的意思,不由關切的問道:

“爺,幾年都沒有頭緒的事情,還能找出真相嗎?”

薛仁傑一震,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聲音中帶著冷冽,“就算是死也要找出真相,還王府一個清白,讓大哥、二哥能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謝靈芸聽到他這麽說,突然感覺有點冷,下意思的偎向他,想借此來趕走發自內心的寒冷,抬頭看著他,擔憂的道:

“有這麽嚴重嗎?”都提到了‘死’這個字,她真是擔心了。莫不是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那皇上來這一趟……

薛仁傑聽到她語氣裏的擔憂,不想讓她跟著擔心,不由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語氣中不帶了冷冽:

“你還不相信你相公我嗎,雖說事情已經過去幾年,可是也不是無跡可尋的,隻要緊盯著不放,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的。”

既然如此,為什麽在說話時還蹙眉?

謝靈芸不相信事情會像他說的那麽輕鬆,可是卻也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若不然得不到薛仁傑的實話,反而惹他煩。

既然不能談論這個話題,那麽她便隻能找借口結束這個話題,而最好的借口便是‘夜深了,休息吧。’

正當她開口說話時,入畫卻進來稟道:“世子妃,喬姨娘院子裏的清越來稟,說喬姨娘身體不適,請世子爺過去。”

謝靈芸一怔,還沒等反應過來,感覺身子被猛的推到了一邊,眼前一花,剛才還攬著她的薛仁傑已經走到了門口。他直接的反應,讓她感覺從內心深處串出一股寒意,四肢霎時冰冷,身子也忍不住打顫,她想說服自己這是因為天太冷,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是……

而聽到入畫稟抱而做出直接反應的薛仁傑,當要踏出房門的時候,卻停住了,他像是感覺到什麽似的,回頭看著她,張了張嘴,可是最終隻是說了一句:“我一會兒就回來。”就急匆匆走了。

謝靈芸聽到他的話,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自己內心的感覺,竟然有種想發笑的衝動,甚至是想要追上前去質問他:

“你真的還會回來嗎?你真的會嗎--”

意識到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謝靈芸驚呆了,心裏不由的感到恐懼,自問: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問他,他來不來有什麽區別嗎?不來不是正好嗎?自己今天不是還想讓他去尹氏那裏嗎?

突然,她的腦海裏出現了另一個自己,麵目可憎地反駁道:“不是的,他去尹氏那裏和去喬氏那裏不一樣的。”

另一個她緊接著反駁道:“有什麽不一樣的,還不都是他的小妾,他的女人嗎?!”

“不是,不是,他和喬氏之間有孩子,有牽絆,有感情——”最後吼出‘感情’這兩個字時,腦中兩個她猛的合為一體,而她像是被無形的手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摔向了窗邊,慢慢的順著窗台往下滑落。

“世子妃,您怎麽了?世子妃--”入畫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慌忙走上前扶住了她,要叫人進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