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謝靈芸發現薛仁傑的臉色很難看,想到酉己做的那個夢,她的心情卻是忍不住的飛揚,若不是身邊有製冷氣的薛仁傑在,她估計都想‘高歌一曲,來以此抒發自己的高興心情。

“你很高興!”薛仁傑眯眼,本來打算晾她幾天的,可是他實在是感覺她臉上洋溢的笑容太過礙眼了些。

“呃。”

不是不理睬她嗎?怎麽對她說話了。

謝靈芸心底暗樂,臉上的笑容更是止不住,回道:“有什麽讓妾身不高興的事情嗎?”

薛仁傑眯眼危險的盯著她瞧了半天,忽然道:“既然你很高興,很好,很好。”說完很好之後,他竟然直接站起身走人了。

謝靈芸眨了眨眼睛,看著莫名其妙-走掉的男人,什麽嘛,太沒有禮貌了吧,再怎麽說,走之前也要打聲招呼吧。

謝靈芸的好心情沒有了,氣悶不已,本來就是她有理的事,這家夥不理睬自己不說,竟然還看不得高興,真是太過分了~~~~~~越想越生氣,不由的冷冷哼了一聲,心中發誓,以後除非薛仁傑那家夥認錯,若不然絕對不跟他沐浴在同一片天空下的氧氣和氮氣中,來了就也得想法讓那家夥呆不下去。

薛仁傑氣的發泄了一通,謝靈芸在薛初瑤進來給她請安時,又變成了那個端莊溫和的世子妃。

而她猜測的沒有錯,謝府今兒果然來了人,隻不過卻並不是像她猜測的那樣是楊柳煙派來的人,而是大太太讓那個薛仁傑察覺有功夫的丫鬟小綠來的。

謝靈芸對她有有些提防,好在那丫鬟回稟完該說的話便回去了。

“世子妃,小綠那丫鬟怎麽讓奴婢有些害怕呢。”入畫一副不解的樣子。

謝靈芸聽著笑了笑,卻沒有做聲。若說單純的人,雖然心機不夠,很容易被人欺騙·可是卻有一項無人能比的敏銳的感覺,想來入畫一定感覺到小綠有些危險,所以才覺得害怕吧。

司棋卻有些遲鈍,她道:“她也隻不過和我們一樣·大家都是丫鬟而已,怕她幹什麽。”

司棋覺得入畫有些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

抱琴和侍書仍然注意到最關鍵的事情上麵,抱琴道:“明天就要去謝府了,世子妃,您說世子爺還跟您一起去嗎?”

愛去不去。

謝靈芸很想回她這麽一句話,不過卻是知道這兩個丫鬟是真的在擔心,同時清楚因為糧草的問題·薛仁傑必定是要和自己一起去謝府這一趟的,她說道:

“世子爺明天和我一起去。”

您怎麽知道的?

抱琴差點問出這句話,看到謝靈芸肯定的神色,不想給她添堵,在心裏安慰自己,世子爺能一起去,一定會是這樣的。

而第二天,抱琴看到一起出門的兩位主子·擔憂的心算是徹底的放下了。

謝靈芸坐在馬車中,手裏撫摸著一個小匣子,臉上露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容。

今兒早上·薛仁傑依然是冷著一張臉,可是當她打扮好,準備出發時,卻見他像是變魔術似的,手裏拿著這個匣子遞給了她,“給你!”

雖然是短短的兩個字,也沒有任何的交代,但是謝靈芸卻感到了,知道這定是要她回娘家撐門麵的東西,畢竟回娘家是需要一些銀錢花費的。

一個女人在婆家日子過的怎麽樣·是否得到夫君的喜愛,都得看在娘家出手大方與否。

因為薛仁傑很上道,她接過匣子時,小小的奉承了他一下,隻是換來的是他的冷臉相對。

“別扭的家夥。”謝靈芸開心的嘟囔了一句,然後打開了手中的匣子·卻在見到裏麵的東西時,一怔。

幾十個銀錁子,大小不等的銀票子,竟然還有幾隻首飾,看著色澤和樣式,隻是比一般的首飾好一些而已。不過這一些,對謝府來說,可也不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看來那別扭的家夥是想讓她長足了麵子呀。

“世子妃,這些也太多了一些吧。”司棋看著肉疼,想了想建議道:“要不就別都花了了,留一些,反正謝府也沒有您在意的人。”

謝靈芸看著手中的匣子裏麵的東西,慢慢的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道:

“為何要留呢?”

既然他想給她撐這個臉麵,盡管謝府她在意的人也就那麽幾個,盡管把這些錢花到除了她在意的人之外的人身上,她也覺得心疼,可是她不打算剩下一兩一錢。

到了謝府,薛仁傑騎著馬,被謝大老爺和謝二老爺,還有謝庭筠帶幾個弟弟先一步迎進了謝府。而謝靈芸的馬車自然是不會停在大門下車的,當然是直接使進內院去的。而謝府的大少奶奶楊柳煙則親自在垂花門前迎接謝靈芸的到來。

“怎麽沒有帶初瑤過來熱鬧熱鬮。”見隻是謝靈芸下了馬車,楊柳煙嗔道。

因為跟簡親王府是世交,楊柳煙做小姐時,就一直在簡親王府走動,自然的對簡親王府的人都熟悉,而她原本以為謝靈芸會帶薛初瑤一起過來,所以便有此一問。

“她在家陪著太夫人呢。”謝靈芸笑著說道。

楊柳煙聽她這樣一說,突然想到了什麽,臉上有些尷尬,直言道:

“一定是太夫人覺得咱們這個家竟出不著調的事情,所以擔心初瑤會被驚到,才不讓她來的吧。”

謝靈芸聽她這樣一說,感覺很是奇怪,同時她也發現了謝府有些不同的氣氛。

照理說,謝詩晴定親,這是喜事一樁,而且謝府出嫁的幾個姑娘都會和夫婿一起回來,也算的上是一家團聚了。怎麽著也應該熱熱鬧鬧,一團喜氣才是,可是別說楊株煙的笑容有些勉強,就是那些出門來迎接的丫鬟、婆子的臉都繃得緊緊的,一副小心翼翼伺候,唯恐會被主子遷怒的惶恐樣子。

難道是東窗事發了。

念頭一閃,謝靈芸心裏“咯噔”一下,忙拉起了楊柳煙(為了讓大家不混淆,以後都叫她大少奶奶了。)問道:“大嫂,家裏可是出了什麽事?”

大少奶奶看著她,欲言又止,一副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樣子。

謝靈芸卻以為她是當著下人的麵,不好對自己說,趕緊道:“大嫂,我們先進去再說吧。”

大少奶奶左右看了看,最後道:“還是在這兒說吧,等會兒進去就不方便說了。”

在這兒?

謝靈芸一怔,突然覺得也許是她多慮了,事情並沒有東窗事發,若不然這麽大的事情,大少奶奶又豈會當著下人的麵對她說。不過看到大少奶奶一臉凝重的樣子,她難免還是不放心,點頭道:

“好,大嫂有話直說便是。”

大少奶奶見她緊張的樣子,以為她是擔心調到自己院子裏的那兩個下人,趕緊出聲道:

“你不用這麽緊張,季嬤嬤和秋雁在我院子裏都很好。”

謝靈芸一怔,沒有想到她會對自己來這麽一句,不過見她說起季嬤嬤和秋雁,她還是壓下擔憂,含著感激地說道:

“自然是放心的,多謝大嫂對她們兩個的照拂。”

“跟我還客氣。”大少奶奶嗔道。

謝靈芸笑了笑,卻還是掛念大少奶奶剛才要說的事情,不免心急的催促道:

“大嫂,您還沒有跟我說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呢。”

大少奶奶聽她問起,歎了口氣,道:“還不是大太太整的事。

“怎麽回事?”謝靈芸突然才發現這楊柳煙竟然有說話大喘氣的毛病。這樣的人,平時說話還讓人感覺不到什麽,可是遇到緊急情況,能把人急死。

“這不是嘛,人家二房找了一門好親事,本來這是大喜的事情,大太太卻說二嬸瞧不起她,給詩晴定親,竟然不先知會她一聲就定了親事,你說,雖然咱們是一家人,可是畢竟是兩房人家,而且人家詩晴妹妹也不是大太太的親女兒,你說大太太管的著人家麽,人家二嬸和二叔想給自己的女兒定哪家親戚就定唄,大太太非得生氣,說早就給詩晴選好了婆家,可是那樣上不了台麵的人家,還不如詩晴現在定的屈家好呢,人家二叔、二嬸憑什麽要順著大太太,畢竟是詩晴一輩子的事,這婆家好壞,女人這一輩子享不享福,可都在這婆家上麵呢。”

謝靈芸安靜的聽著大少奶奶吐槽,心底大大的鬆了口氣。看著氣憤不已的大少奶奶,她笑了,“反正三姐都已經定親了,你這樣生氣何必呢。”

“你當我想生這閑氣呢。”大少奶奶最近也是被大太太氣急了,拉著謝靈芸的手就這麽站在說了起來,“可是大太太竟然不允許詩晴從這個府出嫁,你說這像話嗎,一大家子,住在一起,雖說是兩房,可是在外人眼裏,咱們是一家人,詩晴出嫁,卻不讓人家從這個門裏出嫁,難不成要讓人家從大街上出嫁不成?而且還攔著不讓給你們幾個出嫁的姑奶奶報喜,這若不是她攔著,本來早就給你們幾個姑奶奶報喜了,生生的一樁喜事,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一家人心裏都不好受,你大哥覺得對不住二叔、二嬸,還有詩晴,這兩天也總是悶悶不樂的。”

謝靈芸聽著,心裏總結了,大太太就是欠抽型的,整個就是一個更年期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