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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聽到世子爺的問話,臉色白了白,閃過一絲慌亂,然後把頭深深地低下去了,聲音不穩地道:

“奴婢所說……所說都是實話。”

突然間,剛才還在地上打滾的綠荷爬了起來,直接甩了朵兒兩巴掌“啪啪--”大聲質問道:

“你在撒謊,明明就是你,是你要害我和魏姨娘,所以我們才都中毒了,而隻有你是好好的。”

謝靈芸聽到這話,意味深長的看了朵兒一眼,隻見朵兒勃然變色,大呼冤枉:

“冤枉呀,冤枉呀,我怎麽可能下毒呢,綠荷明明就是你覺得留下來伺候魏姨娘心懷不滿,所以才下毒的。”

綠荷突然情緒失控,不滿的嚎啕大哭了起來,“你怎麽可以這樣誣賴我,平時我對魏姨娘盡心盡責,可是卻被你給下了毒,不但害了魏姨娘,還想要嫁禍到我的身上,你怎麽如此狠毒,究竟是誰指使的你,現在太夫人、世子爺、世子妃都在這裏,你還不趕緊說實話,要不然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極為吃驚的神情,屋裏的人都不知道究竟兩個人誰說的對,而誰又是撒謊的那一個人。隻是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顯得極為委屈的綠荷,覺得她的話比較有說服力。然而又看到搖搖晃晃十分膽小的朵兒,又覺得她沒有那麽大的膽量敢做出下毒之事。

謝靈芸一直都淡淡地看著,這個時候開口道:“綠荷,朵兒,你們兩個口口聲聲說對方下毒,那好,口說無憑,你們兩個要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是無辜的,若不然定不輕饒!”

魏靜香卻是身體一震,她本來被毒藥折磨的五髒六腑都絞痛不已,而且又覺得這個時候事實勝於雄辯,自己中毒就是有力的證明,能不能翻身在此一舉。然而,她聽到謝靈芸的話之後,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抬起頭來,滿臉憤怒地望著謝靈芸,與剛才那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樣子判若兩人,她咬牙切齒地質疑道:

“你別在這兒假慈悲裝好人了,若不是你,綠荷怎麽敢對我下毒,分明就是受你指使的。”說著她艱難的折起身,對著太夫人和薛仁傑費力的磕頭道:“還請太夫人和世子爺還婢妾一個公道,自從世子妃來了一次之後,這個綠荷做事就心不在焉的,本來婢妾也沒有往心裏去,可是今個卻被她險些害了性命,婢妾……”說著她可憐兮兮的抬頭看了薛仁傑一眼,小模樣十分的無辜,又顯得十分的招人憐惜。

隻是可惜了她的這一番表演,薛仁傑本來就是心冷之人,而又有那*藥的事情在先,他又豈能會給她討什麽公道。不過對於下毒之人,他卻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畢竟有一就可能會有二,這若是哪一天衝著太夫人或者謝靈芸下手,再不然就是祖哥兒或者薛初瑤,他可不能允許有那樣的可能出現。

即便是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覺得找出下毒之人,以儆效尤也是應該的,要不然簡親王府的下人都有樣學樣那還了得。

“無稽之談。”謝靈芸平靜的回了魏靜香這四個字。

然而,魏靜香顯然早就不打算讓謝靈芸獨善其身,她大聲道:“世子妃你這是心虛了嗎?覺得婢妾把你的做的事情全都抖出來了,所以你不敢跟婢妾對質,反倒是說婢妾是無稽之談,我看世子妃才是把簡親王府的人都當傻子耍呢,你當你自己做的那點事情沒有人看明白,哼,我告訴你,即便是我拚著一死,也絕對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

入畫上前一步,氣急敗壞地說道:“魏姨娘,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說辭,先不說你對世子妃不敬的口氣,就你剛剛對世子妃的誣陷,也絕對不會讓你這麽猖狂。”

謝靈芸卻揮了揮手,並沒有看向薛仁傑,而是當著眾人的麵,冷笑一聲,沉聲道:“讓她說下去。”

“這還有什麽可說的,明明就是你看著我礙眼,想要教唆綠荷這個賤婢給我下毒,哼,我說呢,你怎麽這麽好心的要送一個丫鬟來伺候我,原來是早就想好了怎麽對付我了,可是……”說著她突然淚流滿麵地道:“可是我如今都成這樣了,孩子沒有了,還失去了爺的寵愛,又被太夫人所厭棄,難道你還不放過我嗎,難道讓我有一個院子了此殘生也不行嗎?你好狠的心呐,就怕老天爺看不過去,降罪與……”

“住口!”薛仁傑突然猛然一拍桌子,眯眼盯著魏靜香,一字一句地道:“就憑你剛才對世子妃的不敬之言,足可以把你拉出去杖斃了。”

“爺?”魏靜香難以置信,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和下濺的丫鬟一個待遇。不管怎麽說她也是貴妾,而且身後還有戶部侍郎的父親在撐腰,竟然隻是因為她對謝靈芸說話不敬,就說出要杖斃她的話,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讓她心裏生出更加濃濃的恨意。

若說一開始魏靜香隻是漸漸地對薛仁傑心死了,那麽現在她心裏隻有滿滿的的恨,恨這個男人的無情,為什麽同樣都是他的女人,卻有天壤之別的待遇。

薛仁傑也不是心狠之人,隻是人無完人,誰心裏都有最在意的那一個人,而謝靈芸便是薛仁傑放在心尖上的那個人,他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而已,隻是對於魏靜香咒罵謝靈芸的話,聽著十分的不順耳,自然而然的出聲打斷了魏靜香要說出口的話,並且還警告了幾句。

“世子爺,您的心是不是太偏了。”魏靜香終究是忍不下心中的怒氣,大聲的質問道。

太夫人蹙眉,看著眼前一團亂,大聲嗬斥道:“好了。”

因為太夫人發話,屋裏的人都沉默了。太夫人冷冷地看著魏靜香和綠荷,說道:

“都消停會吧,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先等楠楓過來給你們兩個看完再說別的。”

而楚楠楓很快便被請了過來,他進門第一句話便是:“最近這是怎麽了,府上挺熱鬧呀,不是中毒就是有病的,挺好,挺好。”

謝靈芸嘴角抽了抽,有在人家府上有病、中毒時說出挺好這樣的話來的嗎,這不是典型的上門找抽嗎。

楚楠楓倒是沒有挨抽,但是卻也得到了薛仁傑兩記眼刀子。

感覺後腦勺嗖嗖冒涼風,楚楠楓老實了一些,趕緊走過去給太夫人請安,然後不用薛仁傑開口便上前給魏靜香和綠荷把脈。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楚楠楓有了結論,魏靜香和綠荷兩個人中毒確實不假,隻是中的毒卻是毒性不是太強的一種毒,按照楚楠楓的原話便是:

“這樣的毒也下,是不是玩小孩子過家家呢。”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臉上卻表現出來了,那就是如此小毒,卻把他找來,豈不是殺雞用了他這把宰牛刀。

然而,得到證實魏靜香和綠荷確實是中毒,那麽這件事情就不能如此簡單的了之。

太夫人沉聲道:“難道還不從實招來嗎?!”

朵兒和綠荷怒視一眼,同時大呼自己冤枉,又同時指責對方是下毒的人,一時間又讓人有些摸不清頭腦了,不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毒。

薛仁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淩厲地道:

“若是再不說實話,都拉出去杖斃了!”

綠荷和朵兒同時打了一個哆嗦,而在楚楠楓拿出解藥服下之後,已經不再絞痛的魏靜香,這個時候卻開口說道:

“爺,您還要審問什麽,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明顯是綠荷這個賤婢受到世子妃的指使,對我下毒手。”

薛仁傑冷冷道:“你最好閉嘴!”

太夫人卻若有所思的看了謝靈芸一眼,說實話,太夫人不是不懷疑謝靈芸的,畢竟之前謝靈芸有來過這個院子。不過若是在謝靈芸和魏靜香之間做出選擇的話,毫無疑問,太夫人會選擇謝靈芸,至於魏靜香,她冷冷一笑,道:

“你口口聲聲說是世子妃要害你,那你可有證據,若是拿不出證據來,那就是你誣賴世子妃,簡親王府裏就容不得你。”

魏靜香氣的要吐血,一個個的都在向著謝靈芸,她如何咽得下心中這口惡氣,直接用手指著綠荷,怒氣衝衝地道:

“婢妾有證據,這個賤婢就是證據,隻要太夫人讓人審問這賤婢,就一定能知道究竟婢妾是不是再冤枉世子妃了。”

楚楠楓在一邊聽著魏靜香口口聲聲誣陷謝靈芸,他心裏很生氣,又感覺很無力,更有一種憤怒,覺得薛仁傑能有幸擁有謝靈芸,可是卻讓一個小小的妾侍如此誣賴她,這讓他第一次感覺薛仁傑是那麽的無能,竟然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

謝靈芸並不知道在這個房間裏,有一個男人在為她打抱不平,她隻是道:

“現在究竟是怎麽中毒的還沒有弄清楚,而至於是誰下毒也還沒有抓到,魏氏最好還是慎言的好。”

魏靜香卻不服氣,覺得勝券在握,眼中露出得意之色,冷冷地道:“還用怎麽弄清楚,眼前這碗燕窩粥,還有這杯茶就是最好的證明,正好楚太醫在這裏,世子妃若是還不相信婢妾說的話,那就請楚太醫當場查驗好了。”

然而查出來的結果卻讓魏靜香大吃一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