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夜作品 庶女性福手冊 庶女性福手冊 第一卷 25今夜難眠

洛清鳶回到自己的閣樓後還有種漂浮的不真實感覺,有時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軟柔的棉花上,兩腳一不小心就深陷下去。一旁的雪梨嘴巴開開合合地說了許久,她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姑娘,你的腿拉傷了,最好躺著,不要隨意走動。”雪梨放大的臉湊近她眼前,提高嗓門道。

洛清鳶淡淡地嗯了一聲,脫了鞋,平坐在床榻上,然後繼續走神。片刻後,眸子眨了眨,緩緩抬起左手,怔怔地看著手腕上被打了死結的姻緣線,洛清鳶的思緒忽然就飄飛到了兩年前。兩年前好像的確有這麽一回事,太太領著她和大姐洛青蘭去了廣濟寺求姻緣簽。洛青蘭先她一步求了姻緣簽,接著從了果大師那裏拿了姻緣線,羞答答地跑去祠堂後的那棵姻緣樹下綁繩子,而她拿了姻緣線後隻覺無聊,便幹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小憩,那根姻緣線貌似是被她隨手係在了一邊的竹子上。她哪裏料到如今這紅繩還能再戴回自己手上,而且想取都取不下來了。至於那方有些露醜的秀竹絹帕,她知道被自己不小心弄丟了,隻是沒想到竟丟在了廣濟寺,還和那姻緣線一同被個大男人拿去私藏了起來。

洛清鳶心情複雜地歎了口氣,手腕在眼前晃了晃,那根姻緣線墜下的兩擺便跟著飄擺,入目隻剩那來回輕晃的紅繩,手腕越動越快,紅繩擺動的速度也越發得快,漸漸地連成了一片紅,像一塊殷紅的血布,看著看著便讓人有種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的感覺,呼吸一點點變得急促起來。洛清鳶猛地移開手腕,啪地一下拍在**,將一旁收拾針線的雪梨驚了一小跳。

“姑娘,實在痛的話再抹點兒藥膏吧,今日那李大夫給了好幾瓶跌打損傷藥,抹不完也是放著。”雪梨以為她是腿上痛得緊才心情煩悶,忙這般建議道。

洛清鳶目光蒙蒙地睨她一眼,“你當敷藥越多越好呢,過量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說完又懶懶地轉了頭,懶於言語。

雪梨見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說。原本她還興衝衝地想跟姑娘討論明日的賽馬節,可惜如今姑娘腿傷了,不僅明日的賽馬沒法參加,連熱鬧都湊不成了。她作為伺候姑娘的貼身丫鬟,自然也得留在府中守著。看樣子,每年一次的賽馬節她是沒法隨吳嬤嬤見識一番了。

洛清鳶卻不是在想這些,她想的是,兩年前她不過才十二歲,十二歲呀!席夜楓那廝那會兒就盯上她了?!雖然古代的女子發育得快,十二歲已經凹凸有致了,十二三歲就開始覓婚事的也大有人在,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就看上一個小丫頭了?她全身上下究竟什麽地方吸引住他了?說什麽有一雙透心眼,能看到她心裏,鄒出來的話跟真的似的。其實,她以前真的渴望過海闊天空自由翱翔,最終也隻能當空夢一場,因它實在不現實。閨中女子本就該乖乖呆著閨閣裏,未出閣前做做繡活兒、學學禮儀規矩,嫁人後也隻是相夫教子管好一幹小妾通房,再孝敬好公婆,如此便是過上眾人眼裏的完美生活了。

聽了席夜楓的一番外話,她確實被他深深觸動,可是她又莫名地擔憂起來,更或者說是在害怕。隻因他說出的話太動聽了,動聽得在這三妻四妾已泛濫成風的時代顯得一點兒也不真實。以後,一旦她發現這些不過是他一時衝動之言,那她剛剛被點燃的希望不但完全熄滅,還會帶來一場絕望的火,燒得她心湖頓時幹竭。

等到昨日受到的震驚慢慢沉澱下來,洛清鳶已覺得自己現在是憂大於喜,長長籲了一口氣,平躺於**,沉悶太久實覺煩躁,便索性一個翻身在**打了個滾兒,豈料頭不小心碰到玉枕上,磕碰出清脆的嘎嘣聲,痛得她不由嗷地叫了一聲。雪梨嚇得連忙過去給她揉頭,“姑娘腿已經傷著了,可別再亂動了,若是頭也磕著碰著,姑娘便是一身的痛了。”

洛清鳶緊抿著唇沒有說話,雪梨隻當她痛得很了,在她頭上揉了許久。

“雪梨,今晚我想早些睡。”洛清鳶呐呐道。

雪梨忙哦了一聲,“我這就去打熱水來讓姑娘淨麵。”

洛清鳶睡得比平日裏早了近大半個時辰,可是一雙眼閉了又睜睜了又閉,反反複複卻還是怎麽都睡不著。洛清鳶在想,一定是今夜的月光太耀眼了,夜色裏透過窗欞灑下的月輝將室內照得銀銀一片,刺得她就算閉著眼也能感到那耀目的光輝。洛清鳶幹脆披了件外衫,走至窗邊站著,才一打開窗,迎麵便撲來一陣寒風,將她的長發吹得胡亂飛舞。洛清鳶將外衫往裏裹了裹,透著半開的窗子看向外麵,夜幕漆黑一片,綴著璀璨繁星,而那個幾近於圓盤的月亮才升到樹梢處,在屋內看著,竟大得驚人。

一輪圓月贈予清輝無數,軍營外的草地上一抹暗影迎月恣意揮劍而舞,身姿翩若遊龍,衣袍卷風生浪,手中劍靈動而舞,劍尖好似生花,開了又謝,劍身偶爾攜走幾抹銀輝,四射出刀光劍影,間或照到一雙暗夜黑眸上,竟讓人忽然察覺到那眸子比劍光還亮,猶如狩獵時雪狼的一雙鋒銳利眼。

手中劍越舞越快,在空中迅速劃過,竟似從手臂揮出了一張白色的天羅地網,驀然一鬆,那網從天而降,罩到遠處的一塊草地上,再看去時,一柄劍三分入土,簌簌地來回晃動幾下,最終歸於平靜。

席夜楓微喘幾口氣,對月席地而坐,單手一撈,身邊一壇陳年好酒已把於手上,仰頭大飲幾口後將那酒狠狠對著麵部倒下來,然後伸手在臉上抹了幾把,爽快地大喝一聲,“好酒!”隨即恣意地放聲大笑起來,將手中酒壇向空中銀月一敬,咕嚕嚕地大灌起來。

今夜難眠,唯有對月而飲。以地為床天為被,圓月便是姑娘的臉,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天才微亮,西邊的大草原上已經擺好了高台。石高領著軍營裏一幹還未成親的年輕西陽軍,樂嗬嗬地跟在席夜楓的身後。

“將軍,真要我來開場?”站在石高身邊的劉明昊又喜又驚地問道。對於此事,石高等人亦是不解,雖然每年的馬賽都是石高持辦,這開場之人卻是定遠將軍席夜楓無疑,不知將軍今年怎的忽改主意,讓劉明昊接收了這重大的任務。要知道,開場之人要以帶火之箭分別射中高台四角邊上高達兩丈的油燈,油燈下乃木棍搭成的高架,油至於一鍋中放於高架頂,箭稍一偏頗,那箭上的火很可能就射到木架子上,視為凶兆。席夜楓每年射箭,箭箭必中,從未失手過。可如今將軍竟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給無半分經驗的劉明昊,豈非胡鬧?石高聽聞這話後,七分不讚同,雖然他知劉兄弟箭術甚好,可難保不會一個緊張就失手了。

席夜楓笑著拍拍劉明昊的肩,“劉兄弟,我信你,所以不要令我失望。今日賽馬時必有無數隻眼睛盯著你,你要明白,你沒有任何再來一次的機會,一點兒失誤都是不允許的。”

劉明昊受寵若驚的同時,手心冒出一層濕汗,偷偷蹭著衣擺擦幹了,朝他用力一抱拳,堅定道:“將軍放心,明昊定不負將軍厚望!”

“將軍,這事是不是得再慎重考慮一下,畢竟——”

席夜楓一眼掃過去,“對我看重的人就這麽沒信心?”頓了頓,重重咳了幾聲,提高聲調道:“今個兒賽馬節,將軍我給你們這些沒有娶親的每人選一個媳婦,可不要跟我說不想要!”

一聽此話,眾軍沸騰,歡呼起來。

“將軍,你說我長這麽黑,能有小娘們看上我嗎?”李黑子從人堆兒裏擠出個腦袋,嘿嘿笑著問道。眾人哄笑起來,張大佑拐了大夥兒一起戲謔道:“你找個比你還黑的小娘子不就得了,哈哈哈……”這麽一鬧,眾人倒忘了是否該讓劉明昊來開場一事。

眾人興奮地議論著,席夜楓偷偷瞄了一眼劉明昊,眼中算計的精光一掠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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