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將軍之怒
席夜楓覺得破風有些大材小用了,日行千裏的馬現隻能跟著大隊伍慢慢前進,這速度還不及他自個兒徒步走得快。
似乎看出席夜楓的急切,劉明昊無奈笑了笑,府中有個盼他回家的妻子,妻子還有好幾個月的身孕,若是換了自己,自己也會心心念著那,恨不得立馬衝回去見她罷。
“席大哥,快到西陽了,先別急。”劉明昊淡淡笑了笑,以前的將軍都是沉穩內斂的,偶爾跟弟兄們切磋的時候才會露出開懷的笑,像現這樣急躁的樣子他還是第一回看到。
席夜楓也無心事沒看穿的窘迫,朝他道:“嫂子一個府裏放心不下,她向來是毛手毛腳的,雖然有翠兒和趙嬤嬤,但到底數不多,萬一她們顧不過來,嫂子出了事兒咋辦……”
劉明昊聽他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麵容隨著他的話變得越來越柔和,幽深的黑眸中一片寵溺,若是看得久了,就像是陷入一片沼澤,難以□了。嗬嗬,嫂子和將軍真是幸福,劉明昊心裏道,下意識地回頭,目光穿過一隊騎兵,打向了那頂粉色大轎,輕輕勾了勾唇。雖然他不能保證像將軍這般濃烈地愛著一個女子,但是既然這個女子可以放下自尊和驕傲,心裏以他為重,他自不能辜負那女子。
“……唉,嫂子這就愛亂折騰,雖然臨走前叫她不要亂跑,但她是個坐不住的,這會兒她指不定就雪梨或王嫂子幾那處閑聊。都快當娘的了,也不收斂收斂。”席夜楓口上雖數落,嘴角卻彎了起來,顯然是高興。劉明昊有種他炫耀一件珍寶的感覺,這件寶貝明明光華四溢,他還非要笑眯眯地寶貝上找出一個小斑點,然後樂嗬道:哎呀,這個小斑點兒真是不聽話,怎麽敢眼前露出來。其實,他愛極了這個小斑點兒,巴不得上麵親幾下。
行了許久,又到了原地歇息的時間。若是可以,席夜楓很想騎著破風一口氣回到西陽,但是這麽多弟兄跟著,且西羌王和西羌公主也是嬌貴的主兒,隻好顧著這些,士兵們的坐騎也能趁著這空檔低頭嚼些草。
專用的官道上閑並不多,一群馬偶爾路經幾處驛站,驛站是專供那些送邊城急報的士兵換馬歇息之用,席夜楓記得,再過七八裏的地方有一處驛站。如此一看,離西陽又近了一分,席夜楓想到這兒,心情頗好地摸了摸破風頸項上的鬃毛。
“老夥計,多吃些草,離西陽越來越近了,草兒也越來越香了,是不?”席夜楓笑著拍破風的馬腦袋。破風抬頭瞧他一眼,覺得沒有草兒的吸引力大,於是繼續埋頭嚼草。
被無視的席夜楓抬頭瞅了瞅西羌公主的轎子,爾敏公主已經下了轎子,又溜到劉明昊身邊,兩正緊挨一起喂馬兒吃草,爾敏公主不知說著啥,笑哈哈的,劉明昊也便跟著她時不時笑著湊上兩句。
這畫麵看起來還真是溫馨和諧,席夜楓暗暗咬牙,劉小子絕對是炫耀,他現孤家寡一個,這不是活生生地刺激他麽。
正獨自個兒神傷之際,席夜楓的耳朵忽地一動,倏然調頭看向遠處的官道,一雙眼逐漸眯了起來。他沒聽錯的話,遠處有一正快馬加鞭朝這方馳來,馬蹄聲又猛又急,隻有邊城八百裏急報的呈送才會這般馬不停蹄。席夜楓眼中寒光乍放,扯過還吃草的破風,急急翻身而上,“劉兄弟,去前方看一看,稍後就回來!”短促地擲下一句話,已騎著破風飛奔而去。
劉明昊皺眉看去,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駛出老遠。難道將軍發現前方情況有異常,所以先去查探?如此的話更不能讓將軍一個前去,劉明昊牽起馬欲去追,爾敏忙拉住他,“定遠將軍告訴這句話是叫留下來保護大家,可沒叫跟去。”
“不過,這個還真是毛躁。”爾敏見他停下腳步,又補了一句。
“將軍耳力驚,方才肯定是發現前方有問題,擔心他一個過去會出什麽事。”劉明昊雙眼緊盯著席夜楓消失的方向。
“不是老跟前誇定遠將軍如何如何厲害麽,那擔心什麽?”爾敏輕哼一聲,調頭不看他,半響不見他哄自己,便幹脆一頭栽進他懷裏,抱住了他的腰,“夫君,都是的了,應該偶爾關心一下。”
劉明昊有些臉紅地推開她黏住自己的身子,撇開眼道,“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摟摟抱抱的,要做這事就回去做。”
爾敏抿嘴一笑,低低地哦了聲,“曉得了,這些事兒咱們回自個兒屋裏做。”
劉明昊聽了這話,直接調轉身子背對著她。
爾敏見狀不由輕笑出聲,轉了個身繞到他麵前,果見他一臉尷尬模樣,心裏樂翻了天,她真是喜歡極了夫君羞惱的樣子。“夫君,想去看看的話就去罷,布占泰這兒,不會出什麽事的。”
劉明昊臉上尷尬褪去,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結果隻摸到那團毛茸茸的帽子,“那去前麵看看席將軍,們乖乖呆原地不要亂走動,和席將軍很快就回來。”
爾敏忙點頭,“夫君盡管去便是,等會兒跟父王說。”
劉明昊想了想,還是親口跟西羌王說了聲,又跟為首的幾位騎兵吩咐了幾句,之後才駕著馬追向席夜楓消失的方向。
此時的席夜楓心中焦躁萬分,若真是西陽送來的邊關急報,那麽肯定是西陽出了什麽大事,雖然他臨走前特意吩咐石高和李黑子幾注意防守,但難保不會出現什麽意外,鳶兒還那兒,腹中又懷有孩兒,若受到了什麽驚嚇如何是好!
席夜楓沒想到的是,情況遠比他想象的糟糕。
遠處一一馬疾馳而來。席夜楓認出那,朝那大聲叱問,“大佑,西陽出了何事?!”
馬上之似乎愣了一下,隨即更快地朝這邊趕來,勒馬停下後氣喘籲籲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驚喜道:“將軍,果真是!還以為自己看差了。”
席夜楓卻無半分驚喜的表情,麵容俊冷,又問了一句,“可是去送急報到京都?西陽發生了何事?”
張大佑聽了這話,一下變得沉靜起來,眼中躥起深濃的憤恨,咬牙切齒起來,“將軍不西陽,自然不曉得前兩日發生的事,西羌繞過們的哨兵,偷襲了西陽百姓,燒殺搶奪無惡不作!若不是石千總和黑子等及時趕到,殺退了那群西羌賊,還會有很多百姓遭殃!”
“說什麽?!西羌偷襲西陽百姓,燒殺搶奪?”席夜楓身上頓時環繞了一層寒氣,冷得刺心骨。
張大佑點點頭,一臉恨意,“許多糧食被搶走了,房屋也被燒得一幹二淨,還有——”話音戛然而止,席夜楓一把將他從馬背上拽了下來,眼中怒氣騰騰,朝他吼道:“不是叫們好好防守嗎?們幹什麽吃的!將的話當耳旁風了?啊?!”
張大佑被他罵得無話可說,頹然垂下頭。
“這次侵襲西陽的帶頭是誰,可認識?”席夜楓忍著怒火問,一隻手拎著他衣襟,整個幾乎都被提了起來。
張大佑知道將軍一旦發火來就跟一頭野獸似的,當真是一點兒都不敢反抗,“以前對戰中也未見過那,那為首之是個滿臉絡腮胡須的中年大漢,倒是手下有兩個副將看著有些眼熟,以前跟西羌打仗時可能見到過。”張大佑不敢看他的眼睛,連忙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思達爾!席夜楓幾乎是立馬想到了此。心裏冷笑一聲,想坐收漁翁之利?算盤是打得響,隻可惜這算盤本身就又老又舊,往地上一扔,所有的算珠便會瞬間灑落一地,這聲音不比打算盤的聲音差,他不妨叫思達爾那蠢好好聽聽這悅耳的聲音!
“將軍,正要送急報去京都,讓皇上得知此事,裏麵將西羌如何侵襲西陽領土都寫得一清二楚。”
席夜楓掃了一眼他從懷裏掏出的信,毫不猶豫地奪過信,兀自將信封拆開,取了信看。邊關急報不同於普通書信,信封上用朱砂畫了三道,以示情況緊急。
張大佑見狀,震驚道,“將軍,這……這是給皇上的急報。”給皇上的急報怎能中途隨便拆看,將軍不要命了!
席夜楓看完信上內容,順手塞到了自己懷裏,“這份急報不必送了,先回去罷。等回西陽會親自上書告知皇上知曉。此事並非們想的那麽簡單,若是敵的圈套,豈不如了他們的意。”
張大佑聞言點了點頭,見席夜楓冷靜了些,便道:“此次確實是等辦事不利,不過將軍也無需憂心,西羌隻掠奪了邊城裏的不多戶家,很多百姓及時逃走,並未受到傷害。”
席夜楓嗯了聲,才欲轉過的身子猛地僵住,方才張大佑說的情況讓他恍然以為到了幾年前的戰亂時期,百姓被西羌偷襲是常有的事,他一時間便真的以為是那個時候。可是他忘了,現不是,根本不是!他的鳶兒還將軍府裏,將軍府又離邊關很近,席夜楓的手輕顫了起來,轉頭看他。
張大佑看到席夜楓的一雙眼後頓時如被縛住般動彈不得,他從未將軍眼裏看到過這種情緒,如同一口幽深不見底的井,絕望和害怕齊齊從那一口深井裏翻滾著湧了出來。
“大佑,看見嫂子了麽?她有沒有事?”他這般問,聲音很輕很淡。
盡管這話說得再平靜,張大佑還是從這聲音裏聽出了輕微的顫抖,讓不由懷疑,這聲音是他努力一字一字從喉間擠出來的。
“……走的時候並沒跟著石千總去查探情況,隻看到前麵幾戶家被燒了房屋,還有百姓被殺害了,嫂子她住較遠的將軍府,應……應該沒什麽事……”張大佑越說越抬不起頭。他們追到那群西羌時,明顯已經路過了將軍府。這說明,將軍府也遭殃了。
話音才落不久,多年被將軍培養出的警惕叫張大佑忽然朝將軍身後看去,“誰?!”
“劉兄弟?”張大佑萬分吃驚。
劉明昊才趕過來便聽到了兩後麵的對話,一時呆愣住,有些回不過神。他眼睜睜地看著麵前的男子一點點轉頭,一雙眼對上他,裏麵不知何時布滿了紅紅的血絲,夾雜著冷冷的寒氣,叫難以直視。
“應該聽到了。”席夜楓淡淡道,聲音有些沙啞沉悶。
“嫂子她……”劉明昊雙手攥緊,眼睛有些發酸,“嫂子會沒事的。”說出這句話,他自個兒都有些底氣不足。
“要先回西陽一趟,想辦法放慢西羌王的行程。”席夜楓麵無表情地掃了劉明昊一眼,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撂下這麽句話後已經翻身上馬,一聲厲喝,馬飛馳起來,破風似乎感受到了主的情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跑得快,這一次是真的破風而去,破開層層的風屏,直直朝西陽的方向行去。
張大佑緊皺眉頭,像前麵那樣朝著他大喊大叫地發怒也好,什麽都不說的將軍才更叫擔心,朝劉明昊點了點頭,張大佑趕忙追向席夜楓。
劉明昊站原地,垂頭盯著席夜楓方才所站的地方,紅豔的血滴早已暈開了幾朵梅花,叫看的心裏發疼,他鬆開自己緊握的拳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不過幾道指痕罷了,將軍的手心裏卻是一片斑駁血跡,那該多疼,但是再疼也及不上心裏的擔憂和懼怕。
嫂子,可千萬不能出事,為了腹中孩兒更為了將軍,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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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敏遠遠看著劉明昊下馬走近,正想笑著大喊一聲,卻發現他周身仿似環繞著一種陰沉之氣,朝她走來的每一步都沉而重。
“夫君。”爾敏迎了過去。
劉明昊看著她臉上綻放出的笑意,目光複雜地調轉頭,“敏兒,暫時不想說話,可否叫靜一會兒。”
爾敏有些害怕,她捂了好久才把他捂熱了,可不能讓他對自己有什麽誤會,忙抱住他胳膊,“夫君有什麽不如意的事不妨跟說說,可以幫分憂的。”
劉明昊輕輕掰開她的手指,淡淡道:“幫不了,如果真的死了又如何複活?”
爾敏嘴微張,不死心地拽住他的袖子,“夫君,到底是何事?們是夫妻啊,有什麽不能說的?”
“到底是西羌。”劉明昊歎了一句。
爾敏心裏一慌,連忙抱住他,“們已經拜堂成親了,是的妻子,以後也會像那些大宸國女子一樣相夫教子,什麽都聽夫君的,所以請夫君不要說這種話。”
劉明昊拉著她的手走到無的角落,盯著她看了良久,終於歎息般道:“敏兒,前兩日西羌偷襲了西陽,掠奪了糧食,殺了不少百姓,還放火燒了許多房屋,席大哥的妻子至今也不知生死……”
爾敏愣住,雙眼瞪大,片刻後怒道:“一定是王叔思爾達幹的,他早便覬覦父王的王位,若不是父王念親情的份上,他早就死了不下一次,沒想到此如此不思悔改,竟然做出這等惡劣之事!”
“敏兒,這次的事很棘手,西陽百姓不會善罷甘休的。”劉明昊冷淡道,眼裏透出幾分涼薄。
“夫君是怨麽?可是這件事和父王都不知情,是思達爾那個叛賊幹的!”爾敏急切道,“叫父王回去後把他的頭雙手奉上,夫君不要怨恨好不好?好不好?”爾敏頂著兩隻淚汪汪的眼懇求道。
劉明昊揉了揉有些暈眩的額頭,將她摟入懷裏,爾敏幾乎是雙手立馬纏抱住他,低泣起來。
“事實真是如此的話,自然不會怪。”劉明昊拍著她抖動的雙肩,安慰道。他隻希望嫂子安然無恙,將軍能夠理智處理這件事。
席夜楓不吃不喝地駕著破風奔馳了一整日,張大佑跟不上他的速度,漸漸落了後麵,心中擔憂更甚,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將軍可別還沒到西陽就給餓死了,就算將軍不吃不喝,破風也要歇息吃草啊。
席夜楓的腦子裏已經是空白一片,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要趕緊回去,回將軍府確定洛清鳶是不是安然無恙,若是……若是她們母子倆出事了……不,不會出事的,鳶兒是個小福星,不會出事,不會……
一顆心就這麽煎熬著,席夜楓終於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街道上已經收拾幹淨,可是一閉眼,腦海中便能浮現出當時那種狼藉不堪的場麵。
“將軍?!是將軍回來了!”遠處有喊道。
席夜楓循聲看去,是幾個小兵收拾一處燒毀了的房屋。這裏都遭殃了,那麽,前麵離得不遠的將軍府是不是也……席夜楓不敢繼續往下想,顧不得回應幾,匆忙往府裏趕。遠處的幾個小兵大喊著,他的耳朵那一刻好像失聰了,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耳邊隻是各種嗡嗡的聲音。
“破風,辛苦了。”席夜楓摸了摸破風的腦袋,看到眼前的府邸後小小地鬆了口氣。至少將軍府還。正門上掛著的將軍府牌匾倒了地上,斷成了兩片,想來是有來收拾過了,斷片被整齊地立門口。半邊門打開著,席夜楓邁出的一隻腳微微停頓了下,然後繼續往裏走。
走廊上留下了淩亂的腳印,還有一些跌落到角落裏的碎銀。看來,賬房被洗劫一空了。
廳房裏的桌椅橫七豎八地倒著,有幾把椅子被砸成個粉碎。接著是書房,門檻處躺著一把鎖,沒想到李管事臨走前還不忘將書房上了鎖,隻可惜被入侵的賊給砸落了。席夜楓朝裏看了看那落滿一地的書籍,然後疾趨而去。
眼前是他和鳶兒的寢房,屋門被他顫抖的手緩緩推開,裏麵的東西盡入眼底。屋裏的小圓桌被刀劈成了兩半,梳妝台上的首飾盒不見了,席夜楓環視一周,目光落床腳處的一個信封上,呼吸一窒,幾乎是兩三步跨過去,看到封麵上的字後心裏刺痛,這是他寄給洛清鳶的信,小媳婦看到後肯定是歡喜地等著自己回去,哪料沒等到自己卻等來了這場意外。
席夜楓拂了拂信封上的一層淺灰,將信封小心地揣進了懷裏,才揣進去又立馬取了出來,忍不住拆開信封取出了信紙。折疊整齊的信紙被一層層打開,拆到後麵,看到信紙背麵暈出的淺墨,席夜楓有些激動起來,鳶兒這封信上給他留了話!等到打開最後一層,席夜楓看到紙上的東西後,徹底愣住,眨了幾眼後,哈哈大笑起來。鳶兒,真是太調皮了,這是罵王八麽?他越加肯定,洛清鳶和府裏的都活著,隻是到別處避難去了。
“將軍!聽說回來了——”粗噶的聲音從屋外傳來,石高見到席夜楓後,大喜,“將軍,果真是回來了,還當那幾個家夥看錯了。”
見他一臉惆悵,石高立馬反應過來,笑嗬嗬道:“將軍,讓黑子統計過了,嫂子和府裏的都沒事,很有可能同其他百姓一樣去別處避災了。隻是……有五十多戶家的房屋被燒毀了,被殺害的百姓也有百餘名,被掠奪的糧食更是不計其數!”說到後麵,石高眉頭緊皺,握緊了拳頭。
“這筆仇們遲早會算。石千總,先幫打探一下嫂子的下落,她還懷著身孕,不想她流落外。”席夜楓的話裏帶著一絲心痛。
“這是當然,早就派幾個機靈的士兵去打探嫂子的消息了。”石高道,見他目光落那被翻亂的床褥上,怒然解釋道:“將軍府裏的東西沒收拾,是因為想叫將軍親眼看看這些西羌的惡劣,這一次絕不能姑息他們!對了,還讓屬下開了粥棚,叫一些沒家的暫時住了軍營。”
“甚好。”席夜楓吐出一句,滿臉的疲憊。
“將軍先這兒湊合著歇息一會兒罷,明日讓黑子幾個一塊過來收拾一下。”石高放低了嗓門道。傻子都能看出來,將軍這一路上定是沒吃沒喝,日夜兼程地往西陽趕。
席夜楓淡淡地嗯了聲。待石高走後,他捧著手中的信紙看了許久,慢慢湊近信紙上大大的王八,半闔著眼眸,那殼上輕柔地吻了吻,呢喃道:“鳶兒,等著,接回來,以後再不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這一更很肥,當成兩更看吧。。默默蹲牆角。。。
小劇場:
1,父子倆
小包子澤澤五歲的時候,跟他老爹席夜楓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簡直是太像了。
席夜楓最愛把兒子頂在腦袋上瞎晃**。。小澤澤雙腳纏在老爹的脖子上,不亦樂乎地揮動著小爪子,笑眯眯的。於是,一張小臉一張大臉,一個小身板一個大身板,簡直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旁人時不時瞅過去看兩眼,一個小姑娘天真地問一邊的娘親,“娘親,那兩個人長得好像。”
席夜楓耳朵一動,樂嗬嗬地笑了,我的兒子當然跟我像。
那小姑娘又說,“一個小的,一個老的。”
席夜楓頓時黑了臉,他老了麽?麽?
2,關於一個叫四翼草萌妹紙的幽怨
草:嚶嚶~~作者騙銀,包子捏?包子腫麽還不粗來。
淡定夜:喔嗬嗬,在鳶兒肚子裏呢,馬上就出來了。
草:騙紙,大騙紙~~
淡定夜:咩哈哈,這一次絕壁是真的,兩人見麵的時候包子就粗來了。乃想要啥餡的?
草:豆沙包!!
淡定夜:乖乖等著,摸頭~~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