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關外三佛(下)

“煉血遁形大法”“禁血真訣”“分光捉影”齊星衡連續換了三種手法都不能將樹上的“小朱厚熜”捉住。

王鐵頭修煉這“自在佛光”是南海觀世音菩薩嫡傳,修到極處能夠任意遁形化影,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五行禁製、挪移法陣根本控製不住。

這時外麵的打鬥聲愈加的‘激’烈,宋寶書的實力不比關外三佛任何一個差,但以一敵三卻是不敵,而穀辰被困在月兒島連閃寶庫之中數年之久,不但被毀掉了‘肉’身,還差點被大五行絕滅神光線打磨得魂飛魄散,這時雖然在宋寶書的幫助下練全了玄‘陰’聚獸幡,但實力卻是大減,兩人聯手未必能夠抵擋得住關外三佛的攻擊。

齊星衡連續試了好幾種方法也不能成功,忽聽院子裏宋寶書一聲大吼,仿佛困獸猶鬥一般,應該是受了重傷,他不敢再耽擱,取了太‘陰’星落幡,索‘性’一揮手將整個盆景都給收了進去。

邁步出‘門’,頓時大吃一驚,原來宋寶書竟然被傅時樂用四根琵琶弦束住四肢,趙修成在空中揮動須彌琉璃慧劍當頭斬落,劍還未到,先落下‘波’‘波’金光,宋寶書仿佛身處於驚濤駭‘浪’之中,被佛光壓的七竅噴血。

那王鐵頭揮動山嶽一般的降魔寶杵,將穀辰攔住。

宋寶書也真夠狠,眼看不能脫困,一咬牙,奮力震斷左臂,一擰身,將鮮血朝天噴起,他大吼一聲:“齊星衡!切不可讓韃子入關,殺我同胞百姓!”然後就要逆轉‘玉’清仙術,借血光自爆身體,與敵人同歸於盡。

齊星衡急忙叫道:“宋道友快停下來,朱厚熜已經被我救了!”在空中將太‘陰’星落幡一晃,漲到三丈多高,往下一揮,便有那磨盤大小的太‘陰’神火如冰雹般打下去。

傅時樂見了大驚:“這是太‘陰’神火!”伸手往琵琶上一拍,上麵浮起一麵金輪,團團飛轉,往上迎去,猛然間神火砰砰‘亂’炸,爆成如豆般點點火珠,從四麵八方環繞飛來。

傅時樂如果要撥動琴弦便能將宋寶書震得身體化作齏粉,但他先前心存戲‘弄’,未下死手,這時再想殺人,卻已經來不及了,急忙將四根琴弦收回,一邊向後飛去,一邊撥動琴弦,“劈劈啪啪”音‘波’‘**’開,震得火星四‘射’。

齊星衡又舉起太‘陰’星落幡向趙修成刷去,要把他收入幡內,趙修成隻見眼前黑氣一閃,便昏昏沉沉向幡中落去,忽然聽到頭頂上一聲如雷般大喝:“阿彌陀佛!”猛然驚醒,已經有半個身子陷入幡內。

趙修成急忙默念普賢心經,放出清淨佛光護身,無垢無淨,心無掛礙,身上立時一輕,陷落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頭頂上王鐵頭舉起四明法輪照來,又祭起降魔寶杵和傅時樂同時攻到。

齊星衡不得已放棄收趙修成,舞動巨幡兩下裏‘亂’揮,放出無邊黑煞將二人‘逼’退。

王鐵頭和傅時樂聯手救下趙修成,三人向後飛去,落在牆上。

這一邊穀辰也救下宋寶書,齊星衡取出斷續金丹遞給穀辰,讓他把宋寶書的斷臂撿回來接上。

王鐵頭沉聲道:“你找到朱厚熜了?”

齊星衡點頭道:“不錯,朱厚熜已經被我救下,現在宋道友雖然受傷,但是你們也抵不過我手中神幡,你們這次‘釜底‘抽’薪’的計劃已經是失敗了,再打下去沒有意義,我看三位還是盡早趕回關外去吧!”

傅時樂笑道:“休要說大話,即使你找到了朱厚熜又如何能破得了那自在佛光?你不知鐵頭的自在佛光妙用,就是找到也救不了他。”他略帶得意地道,“鐵頭的自在佛光不入五行、不墜六道,不在三界,紅塵不染,業力不侵,沒有掛礙,得大自在!不管你藏在什麽地方,隻要他心念一動,就能將朱厚熜重新找回來。”

王鐵頭在一旁微微點頭,伸手往麵前的虛空之中抓去,本來以為那自在佛光與自己心心相連,隻要一抓,無論朱厚熜在哪裏都會立即出現,哪知道一抓之下,隻聽“啵”地一下,竟然抓了個空,頓時吃了一驚,在運功感應,竟發現那被佛光禁製的朱厚熜竟然真的不在了。

傅時樂看王鐵頭錯愕的表情有些不解,趙修成沉聲問齊星衡:“你把朱厚熜藏到哪裏去了!”

齊星衡揚了揚手中的黑幡:“就在這裏!你佛家有佛家的妙法,我道家有我道家的神通,有本事自己來拿啊!”

三人之中,隻有王鐵頭一雙看會略看出了太‘陰’星落幡的一點玄機,其他二人根本不知底細,但是三人也知道這神幡的厲害,在關外時候,王鐵頭的降魔杵可以說是殺人第一利器,加上他一副牛脾氣,動起手來真可謂是山擋平山,河擋平河,動一動,巨如山嶽,諸天神靈都要避退,就連鹿鼎山上修煉多年的老妖也當不起這神杵一擊,而就是剛才,這寶杵竟然差一點就被對方那神幡收去,又能放出極為凶戾的太‘陰’神火,不由得讓三人不小心行事。

王鐵頭等著一對牛眼看了齊星衡一會,從鼻子裏重重哼出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日後再見!”說完三人身上佛光齊齊一閃,耀人雙眼,等到佛光散去,三人已經是蹤跡不見。

此時打鬥已經引得周圍百姓圍觀,隻是看到眾人鬥法,不敢近前,齊星衡和穀辰帶著宋寶書架遁光飛出百裏,在一個小鎮中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宋寶書道行甚深,行功運化‘藥’力,半天便能運轉如常,急忙來問朱厚熜的情況。

齊星衡聽傅時樂說那自在佛光厲害,不敢直接將盆景取出,他把幡立在房中,讓穀辰在外麵看守,帶著宋寶書飛入幡中,此時幡內又歸於一片‘混’沌,他劈手發雷,震動幡內乾坤,清氣上升、濁氣下降,現出地府景象。

‘混’沌一開,數年前在東海收的那九條毒龍便又活動起來,在天上盤旋‘亂’飛,齊星衡不理,徑直帶著宋寶書來到鬼‘門’關前麵站定,那盆景就停在鬼‘門’關下。

齊星衡把盆景上的朱厚熜指給宋寶書看,連試了幾次不能得手,這下就連宋寶書也不由得稱奇:“這佛光果真名不虛傳,稍不留意,就要傷到朱厚熜,讓人投鼠忌器。”

齊星衡也歎氣:“是啊,如果用太陽神焰或者是太‘陰’神火鍛燒,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佛光化開,隻是裏麵的朱厚熜承受不起,隻要沾上一點,也要燒成灰渣。”

二人束手無策,無奈出得幡來,穀辰向宋寶書說:“兄弟,外麵有一個小子,說是從天山來的,要見齊小子。”

“找我?”齊星衡連忙出‘門’,來到前堂,見到影壁下站著一個青年,隻見他穿了一身白紗長衫,二目炯炯有神,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英氣。

一見到齊星衡,青年便跪下施禮:“天山縹緲峰靈鷲宮飄渺散人座下弟子朱天權給師叔磕頭了。”

“你是蔣大哥的弟子!”齊星衡過去將朱天權扶起來,“是蔣大哥派你來的麽?他現在好嗎?”

朱天權笑道:“我師父安好,這次他老人家派我來給師叔送一件東西,說是你正需要的。”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塊金符。

齊星衡將符拿過來,隻見是一張錫箔壓製,上麵刻著各種奇怪的符號,看了又看,不知道有什麽用:“蔣大哥讓你千裏迢迢趕到這裏就是為了給我送這張符麽?怎麽用的?”

朱天權笑著說:“前些天賈筱煜師姑到天山冷魂穀辦事,回來的時候正遇上我師父收拿一隻妖蛇,賈師姑出手,幫助師父將那妖蛇斬殺師父便邀請她上靈鷲宮小坐。”

“那妖蛇很厲害嗎?竟然值得兩大高手聯袂出擊!”

朱天權道:“那妖蛇也有千年道行,雖然不是師父的對手但也頗為狡猾。”頓了頓,又說,“賈師姑和師父說起中原之事,師父聽說甘道清在北京當國師,當場就要趕來與他鬥法,卻被賈師姑攔住,師姑說甘道清不會我們為敵,不必與他大動幹戈。師父卻還是放不下心,便和師姑聯合寫了一封信函讓我來給甘道清送去,警告他不需‘插’手封神之事。”

齊星衡眼睛一亮:“你師父好大的魄力!那甘道清道行可深著呐。”

朱天權道:“是啊,二十多年前,甘道清路過天山,曾經跟師父鬥法三天三夜不分勝負,這次聽賈師姑說甘道清在中條山得了舜帝五寶,便有些忍耐不住,要來再他跟比試一番。”

齊星衡說道:“你師父讓你去北京,怎麽跑來南方來了?”

朱天權說道:“我臨走前,師姑算了一卦,說是關外三佛已經入關,恐怕對新帝不利,雖然不能為害,但那佛光討厭,還把三位菩薩各自傳承下來的佛光在占星羅中與我師父演示,我師父便取了這張偷天換日符讓我給師叔您帶過來,此符是我師父用軒轅秘法所練,具有偷天換日之效。”說著將靈符的使用口訣告訴了齊星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