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神農金丹(下)
有了無極金丹和甘道清的幫助,齊星衡很快便煉化了神農金丹上的蛇毒,複又二次吐出,依然恢複成原來那金光閃閃的模樣,飛到朱厚燳臉上,把蛇毒從七竅之中攝出,由於他比穆糖中毒淺得多,很快便全被吸出。
宋寶書自持道行,不用齊星衡金丹攝毒,齊星衡把神農金丹收回腹內,運功將毒素化去,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日早上。
甘道清同時從境中出來,神情淡漠地問:“還能不能行?要不你跟著他們兩個在後麵算作第二‘波’,我打頭先去?”
齊星衡站起身,笑道:“甘道長的無極金丹果然是神品,我已經完全好了,提刀殺人完全不耽誤!”
“那就好!”甘道清臉‘色’‘陰’冷的仿佛能夠將麵前的空氣凍結,“我們這就走吧!”他昨天晚上讓齊星衡去追鬼太子,大言不慚地保證這邊不會出問題,結果跑了那蛇妖不說,連朱厚熜也被擄去,老道士這回也真是動了肝火。
二人告別了甘道清和楊光赫,出得‘門’來,齊齊揮袖,那甘道清腳下憑空飛起一道紫‘色’霹靂,身子借著電光飛起,仿佛紫虹驚天,往南飛去,齊星衡也不甘落後,架起血光遁影,拚命狂催,緊跟著紫虹趕往北邙山。
卻說這蛇妖沁帝昨晚被甘道清用四凶印砸得吐血,破了一顆內丹並且毀了兩件保命至寶,饒是如此也不能攻破雷澤神網,若不是最後緊要關頭在外接應的番僧雅各達及時出手施展大力神魔的神通將雷澤神網揭開一角,他就要命喪甘道清的乾元龍魂劍之下。
他飛得最快,在空中現了原型,乃是一條百丈長的黑蛇王,裹著一片如墨般妖雲,風馳電掣一般最先趕回北邙山,此時徐完不在家,冥後周奕竹站在山‘門’迎接,一見到他立即問:“奕兒怎麽沒有回來?他……”
沁帝變化人形落在地上,乃是一個擁有一頭齊腰長發的少年模樣,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就知道你的奕兒!我都差點被那甘老道砸死,也沒見你如此關心。”
“你受傷了?”周奕竹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蛇‘精’也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候,把沁帝迎到冷淵宮內,解了沁帝衣裳觀看傷勢,隻見腰肋上一個拳頭大的方印痕跡,傷口墳起,仿佛灼燒,急忙明‘侍’‘女’取了冷魂油,親自擦在傷口上。
“這回可以說了吧?奕兒到哪去了?”周奕竹把冷魂油還到‘侍’‘女’手中,一手輕撫沁帝脊背,一邊溫柔地問。
沁帝在榻上翻身把周奕竹摟在懷裏,把嘴湊到她耳邊:“皇宮裏高人太多,那甘老道用一張電網把整個紫禁城都給罩住,若不是雅各達在外接應,我都回不來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去的時候我們為了隱蔽就讓小鼠打‘洞’入內,你那死鬼兒子應該會從那裏逃走,可憐了我那些蛇子蛇孫還有小鼠了。”
“小鼠死了?”周奕竹順勢躺在沁帝身上,兩人滾在榻上,“那一會大鼠回來我們怎麽向他‘交’代?”
沁帝輕車熟路地解了她身上的萬魂冷幽袍:“還要什麽‘交’代,那死耗子還敢跟我瞪眼不成?他們兄弟倆能活到現在已經是我的額外恩典了,哼哼,這北邙山中,除了你家裏那個死鬼,我還用得著懼怕誰?”
周奕竹被他撫‘摸’得渾身發燙,一隻手伸到他的**,一隻手放在他的‘胸’肌上麵用力‘揉’捏,嬌喘道:“我已經聯係好了滇西毒龍尊者,還有那百蠻山的辛辰子,他們都答應幫我,隻等那徐老鬼一死,阿沁,我們就能夠永遠地在一起了。”
沁帝被她逗‘弄’得‘欲’仙‘欲’死,在這當口,凡事全都順口答應:“好,好,我們先好好布置一番,隻等徐老鬼回來我們就動手,不過你那死鬼兒子留著終究是個禍患!”
周奕竹大汗淋漓,伸手在他要害上捏了一把:“還不都是你這東西不爭氣,若是我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又何苦把心思都放在奕兒身上?阿沁,我背著冥聖跟你在一起,可是把‘性’命都給壓上了,一旦事情敗‘露’,我可就真的是萬世不能超生了,你說過要對我好的,將來當了這北邙山的主人可不能負了我,否則……否則我可就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才好了。”說完伏在沁帝‘胸’前低聲哭泣。
沁帝連忙撫慰,忽聽‘門’外有‘侍’‘女’進來稟報:“太子回來了。”
周奕竹一驚,連忙起身:“是奕兒回來了。”
沁帝伸手又把她拉倒下,一個手摟住,另一手托在嘴邊,張口噴出一道金光,隻見一個寸長小人從他口中緩緩飛出,落在掌心,他伸手一送,那小人飛落‘門’口,迅速長大,正是朱厚熜。
朱厚熜被他用丹氣裹住吞於腹內,直到現在才吐出來,隻因被丹氣隔絕了蛇毒,所以並無‘性’命危險,隻是初時吸進了一點毒霧,到現在還昏‘迷’著。
沁帝摟著周奕竹在‘床’上,吩咐‘侍’‘女’:“你們把這小子抬下去,告訴太子,就說要給冥後行孝就要全套,先把這小子魂魄‘抽’出來,用那冷淵鬼火煉上六天六夜,合足太‘陰’之數,然後正好是冥後誕辰,再將此魂作為賀禮獻上,冥後自然高興。”
‘侍’‘女’知道周奕竹背著丈夫紅杏出牆,這蛇‘精’已經是北邙山備用主人,他的話就相當於聖旨,若有半個遲緩下場不堪設想。心中雖然腹誹但還是麻利地將朱厚熜抱起,送到太子東宮。
鬼太子徐奕也是狼狽不堪,此次出去不但把辛苦煉製的三千根幽靈鬼箭給廢了,連從父親那裏偷來的碧血滅魂梭也給毀了,本想找老媽給說說情,沒想到隻有一個‘侍’‘女’帶著朱厚熜來。
“母後又是跟那個蛇‘精’在一起?”見‘侍’‘女’點頭,鬼太子直覺一股怒氣充斥‘胸’膛,他雖然很恨父親冷落母親,但那隻限於他們家庭內部,有外人‘插’足雖然是母親自願的他也是無法忍受的,“這次去京城,那蛇妖竟然扔下我自己跑回來,哼!等父親回來,看我……”
“太子不可莽撞!”鬼太子正在咬牙切齒,忽然黑晶珠簾一挑,走出一個少‘女’,正是鬼‘女’喬喬。
鬼太子連忙迎上去:“姨娘!”
喬喬退去‘侍’‘女’,又用太‘陰’鬼籙上的秘法搜查了一下,確定沒人偷聽,這才說道:“你是打算等冥聖回山,向他訴說你母親和蛇妖的‘奸’情?”
鬼太子臉‘色’一冷:“我母親自然是好的,哼,都是那蛇妖施用的手段魅‘惑’我母,我隻讓父親將那蛇妖處死便是。”
喬喬也知失言,連忙又說:“太子若如此做,冥聖必能得悉其中因果,到時你將陷周姐姐於何地?”
鬼太子皺眉問:“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喬喬麵‘露’微笑:“我的意思是,無論是太子你、周姐姐,還有我,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唯獨那蛇妖可恨,這事如果讓冥聖得知,恐周姐姐以後再無臉見人了,我看此事不可聲張,宜小處理,隻需將那蛇妖除去,自然萬事大吉。”
這話到很是對鬼太子的脾胃:“隻是那蛇妖神通廣大,手下另有五個小妖,俱都不是易於之輩,父親不在,恐怕我們……”
“不妨!”喬喬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我已經約好了五台派的七手夜叉龍飛和白骨‘門’的碧眼神佛羅梟兩位道友相助,隻要我明日擺下太‘陰’六‘欲’‘陰’魔神禁,你請你母親和那蛇妖同來,到時候我在一旁發動禁製,單放周姐姐出來,咱們合力將那蛇妖誅殺,等他日冥聖回宮,咱麽隻當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家人和和美美,豈不是好?”
此言一出,鬼太子拍手叫好:“姨娘之言正合我意,咱們就這麽辦!”二人又商議了許多細節,然後喬喬去準備陣法,鬼太子把朱厚熜用‘陰’風裹起,送到冷淵寒宮之中,準備‘抽’出魂魄,調來冷淵鬼火煉魂。
鬼太子將朱厚熜放在台上,伸手按在他的頭上,施展搜魂大法,就要吸朱厚熜的三魂七魄,忽然朱厚熜‘胸’口‘射’出一道冷幽幽的白光,初時隻是一個光點,迅速綻放開來,化成一朵雪白的蓮‘花’懸在他的‘胸’口上,將鬼太子的功力彈開。
“冷光白‘玉’蓮‘花’!”鬼太子驚聲叫出了此寶的名稱,二次伸出手去,這次整個右手鬼氣森森,仿佛鋼鐵鑄就,硬生生將白‘玉’蓮‘花’抓住,強扯了過來。
看著掌心的白‘色’蓮‘花’,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朱厚熜,鬼太子咬牙切齒:“虞璵!你竟然將白‘玉’蓮‘花’給了他!為什麽!”他一隻鬼爪狠狠收緊,白‘玉’蓮‘花’上的光芒很快被黑煞掩蓋。
便在這時,忽然轟隆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仿佛地震一般,冷淵宮內一陣天旋地轉,一側岩石牆壁都裂開了一道三尺長的巨大縫隙,他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就聽見山外滾滾傳來一陣悶雷般的聲音:“冥聖徐完何在?八景宮甘道清在此!快快出來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