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洗手台旁邊的顧雪,聽到這話,打開水龍頭的手都頓了頓,完了,這是又被他發現了。強行鎮定,打開水龍頭,洗了把冷水臉,聽他追問:“真懷了?”
她抬眼,透過牆壁上的玻璃鏡跟他對視,忍不住試探他:“如果是真的,你會不會跟我奉子成婚?”
他眯著眼,一時間竟辨別不出她話的真假。想到前幾天去醫院檢查過,便否認道:“你不會懷。”
而且她喜歡的人是沈言,怎麽會懷其他男人的孩子。可她在這個問題上深究:“我說的是如果。”
“我不回答假設性問題。等你真有了,再來跟我說。”他語氣冷淡,回避道。
顧雪卻不死心,他這話的意思是,等她真有了,還有商量的餘地是嗎。滿含期待地看著他:“如果真有了,你也會考慮負責的吧?”
“夢還沒醒?我們是什麽關係,我會讓一個仇人的女兒,為我生兒育女?”陸又廷擰眉,反問她。
這話一出,她的心就咯噔了下。是啊,她是他仇人的女兒,他恨她都來不及,跟她睡覺,也隻是發泄私欲,怎麽會讓她真的生下來!他隻會讓那位柳小姐生,那才是他的意中人。眼眸的光亮瞬間泯滅,她眨了眨眼眸。
發覺到她的不對勁了,也察覺到他說話太衝,即便這是事實,他也不該放在台麵上來說,她不高興也是人之常情。陸又廷眯眼打量著她:“真的有了?”
顧雪聽了這話,就很想笑,當然是真的有了,但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說出來,隻會讓她難堪。再說,她也沒指望,讓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她隻想著把寶寶生下來,陪著她度過漫漫餘生,這就夠了。沒有寶寶的時候,她想過,參加完他的婚禮,她就把這條命賠給他。
現在有了寶寶,她想繼續活著,她原本破破爛爛的人生,因為寶寶有了奔頭。鼻尖酸酸的,顧雪故作雲淡風輕地挽起唇角;“陸先生,我最後一次回答你這個問題。我顧雪,隻會給我愛的男人生孩子。我們的關係,隻是贖罪關係,你都明白的道理,我會傻乎乎地生個私生子出來,把自己套牢?”
“……”這話在他聽來,異常的刺耳,更是異常的紮心。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哪個男人能大度到,把其他男人的孩子,視若己出。陸又廷,我們之間,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關係。隻配在陰暗的角落裏糾纏,把我們的關係,一放在台麵上,就會見光死。”
“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還是收收心,跟柳小姐好好處吧。那才是你未來的妻子,你未來孩子的母親。而我們,隻是彼此的過客,風一吹,就散了。”
“在鹿城呆兩天,就回青城去吧。”
陸又廷被她這番話弄得莫名的煩躁,麵色越來越冷:“這就是感謝我的態度?”
“陸先生,我是為了我們大家好啊。你說,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萬一在結婚前跟我糾纏多了,無可自拔地愛上我了,那該怎麽辦才好?我可沒辦法對你負責。”顧雪冷漠地說著。
整個人被他摁在了洗手間的牆壁上,她的下巴被他的指腹抬起,她擰眉:“你放開我。”
陸又廷受不了她這樣的態度和語氣,嘴上說報答他,做的事,都是讓他生氣的。這張嘴長得這麽漂亮,味道這麽好,怎麽說出來的話這麽氣人,都沒一句是他愛聽的。她想推開他的,肩膀卻被他死死的按在牆壁上。
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俯身,弧線優美的薄唇就覆上了她那健康粉的櫻桃小口。他本來隻是想教訓她一下的,不知道是太久沒碰女人,還是她對他,原本就極具吸引力。隻是一個淺淺的吻,他就沉淪了,想要更多。
按著她肩膀的大手,無聲地撤掉,扣住她的腰肢,猛地往懷裏一帶,她整個人就被迫貼上了他那穿著暗色襯衫的身體,他的身體滾燙得厲害。另隻大手穿過她烏黑的發梢,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生怕她的後腦勺磕到了洗手間牆壁的瓷磚。
顧雪是抗拒跟他這麽親密的,雖然她很想,但她的理智卻始終在克製,他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危險了。她怕自己沉淪得太深,到時候看到他跟別的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她真會瘋掉。握緊拳頭,捶打著他的胸膛,這一舉動,讓陸又廷麵色更冷了幾分,這是為了沈言,抗拒他的碰觸麽?才來鹿城多久,就這麽排斥他了……
他的吻更霸道,連哄帶騙地,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撬開了她的唇齒。顧雪的理智,被他這麽一點一點的瓦解掉,放棄了最後的掙紮和抵抗。無力地靠在他懷裏,臉頰紅紅的,燙燙的。
狹小的空間,讓氣氛越發曖昧。她甚至都忘記了他剛剛不願意負責的事了,甚至想把她們之間的愛恨情仇,顧慮,統統都拋到腦後去。此時此刻,她隻想跟隨著自己的心意了。
顧雪伸出手臂,抱緊他的腰肢。心裏隱隱的期盼,他接下來的動作。
可陸又廷隻是點到為止,他想把時間花在她們的相處上,而不是日後回想起來,隻有床弟那些事。抬手摸了摸她滾燙緋紅的小臉,年輕小姑娘皮膚就是水嫩,掐一把就能有很好的體驗感,滿臉的膠原蛋白,素顏都能看出她的底子好。那是柳絲絲完全不能比的。
他寬厚的手掌,捏了捏她的圓臉,她的五官都變了形,他卻覺得她這樣子很可愛:“去換衣服,你帶我出去逛逛。”
“嗯?”許是他的話題跳躍的太快,她有點沒反應過來。不是應該繼續剛剛沒做完的事情嗎……
陸又廷像是會讀心術似的,笑意不達眼底,俯身親上她嬌豔的唇瓣;“看你這反應,貌似有點失望。那咱們做完你想做的事,再出門。”
她被他袋鼠抱抱入懷中,又白又細的雙腿,勾著他的窄腰。他邊托著她的臀部,邊跟她接吻,急不可耐地向她的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