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本就是未婚夫妻的關係,接個吻算什麽,再深入的事情,都做過。

顧雪吸了吸鼻子,收回了視線,轉身回自己病房。她跟院長發了個信息,詢問能否辦理出院手續,她想出院。

既然決定結束,就不要再拖泥帶水的。遠遠地離開這。

……

病房內。

柳絲絲湊近,凝視著病**的陸又廷,他穿著條紋病號服,閉著眼,睫毛又長又卷,皮膚白皙,因為動了手術的緣故,他整個人透著脆弱感。

饒是如此,柳絲絲都不得不承認,他還是那麽吸引人。用盡手段來到他的身邊,發誓要摘下他這輪清冷的月亮,十多年過去了,熬的她年紀越來大,她連他的手都沒摸過。

真不知道,**的陸又廷,會是怎麽樣的。

柳絲絲離他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植物人都能有反應,不如她劍走偏鋒,趁他睡著,把他睡了……

若是能懷上他的孩子,還怕他不乖乖跟自己結婚?

紅唇就要落到慘白的,唇線完美的薄唇上。近在咫尺的男人,倏然睜眼,琥珀色的眸子,迸發著嘲弄冷意,麵色疏離:“退後——”

“又,又廷,你醒了?我好開心,我擔心死你了。”柳絲絲先是一愣,隨後又開始演了起來,眼底慢慢染上淚意。

“讓你退後,沒聽到?”陸又廷眉骨透著淩厲,剛醒來,就看到她想親他,心裏不由得膈應。

柳絲絲隻好坐直了身體。

指了指牆根那:“站那去。”

這是很嫌棄她了,但她怕激怒他,隻好忍著氣,走到了牆根那。陸又廷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沒有證據,證明柳絲絲和縱火案有關。

可看到她這個人,他就極度的煩躁和不舒服。他想知道小雪兒的現狀,得先支開柳絲絲,便隨口道:“我餓了。”

“餓了嗎?你想吃什麽?我給你點外賣。”柳絲絲獻殷勤地說。

陸又廷看著她:“你親自去買。有一家粥很好吃。”

柳絲絲自然是不願意的,天已經很晚了,她一個女孩子,他都不擔心她出事?許是她遲疑了幾秒鍾,他臉色更難看:“你不願意就算了,出去。”

想到他這段時間,一直想反口結婚的事,她得哄著他,讓他高興才行。柳絲絲體貼地笑道:“沒有沒有,我去買。你把地址告訴我吧。”

“我發你手機上。”

陸又廷拿起手機,隨便編輯了一長串地址,她拿著手機,就離開了病房。

他又給顧雪打電話,手機關機了。

電話最終打到了李特助那去:“你在哪兒?”

“我在你辦公室,幫你處理公務。”李特助在陸氏集團的總裁辦,一邊加班加點地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一邊把手機開了免提。

李特助這才反應過來,聲音帶著激動和顫抖:“你醒了?”

“嗯。”

“什麽時候醒的?你這個人,醒了怎麽不給我報個平安?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這段時間白天為你的陸氏當牛做馬,晚上夢裏都是你。”

“別激動,剛醒過來,就打給你了。”

“你的小命差點就交待在重症監護室了,好吧?看到自家兄弟好起來了,我怎麽能不激動?靠,這比我簽了個幾個億的單子都要高興。”

“顧雪人怎麽樣了?”

“你還沒見到她?”

“還沒。不知道她病房號,又不相信醫院的人,所以問你來了。”

李特助把病房號告知給了他,調侃道:“趕快去找她啊,跟她表白去。不許給我丟人,給我慫。”

“這樣會不會有點唐突?”陸又廷突然有點拿不準了。

“老陸,你都為她做了這麽多,好吃好喝的養了十多年,這次你又衝進火場把她救出來,還給她捐了一個腎。你不說,她怎麽知道你的付出?她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別磨蹭了,趕緊去吧。”

李特助有點無語:“趕緊把她從沈言手裏搶過來,我還等著吃你們倆的喜酒呢。”

“你以前可不看好我們。”

“被你這戀愛腦感動了。別廢話了,她這時候應該還沒休息。她身體恢複得不錯,都可以出院了。抓住機會,告訴她,你為她做了這麽多事。”

“好。”

掛了電話,陸又廷從病**下來,穿著拖鞋,走出病房。

根據李特助提供的病房號。

他找到了那間病房。病房門是關門的,他看到裏麵的燈是亮著的。

寬厚的手掌,落在門把手,冰冰的,涼涼的。心髒突然加速跳動,頗有點近鄉情更怯的意味。

陸又廷,別緊張。她是你養了十多年的小嬌妻啊。說不定她對你也有好感呢。

以前簽再大的訂單,他都沒什麽感覺,更不會有情緒波動。

深呼口氣,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門。

顧雪以為是護士,不禁擰眉抬頭:“今天的**不是輸完了麽?”

她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影時。

怔愣了幾秒。

男人又高,又瘦,許是在富貴鄉裏浸泡多了,明明是那麽簡單的一件病號服,穿在他身上,就是很好看。

讓人移不開眼。

他同樣是看著自己的。

陸又廷的眼眸像是一汪春水,她看不眼,就忍不住沉淪,迷失自我。可她想到,她們的女兒沒了,早就回不去了。

指甲死死地陷入肉裏,他是什麽時候醒過來的?應該早就醒過來了吧,那麽剛才他和柳絲絲接吻,不是柳絲絲在偷襲。

目光變得複雜,轉移了視線,看著地板上的方格瓷磚:“陸先生有事嗎?”

一個陸先生。

讓陸又廷麵色微變,以前她都是叫他陸叔叔,或者直呼其名。在**,肆意任性,動情之時,她會叫他又廷。

這個稱呼,很明顯,是要保持距離。

他走了進來,問她;“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還好,不勞陸先生費心。”顧雪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覺得他很像空氣人,被她完完全全地忽略。

“你剛做了手術,身體恢複一定得注意。有不舒服的,得及時說。”他還是軟著性子,在跟她說話:“又不是還小,不能總耍小孩子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