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的時日一晃而過。

鄔煜身為這個幻境的主人, 他想要快速達到某個時日的心境,直接令幻境中的時日飛也般的前進。

這天,在一個明媚的豔陽裏, 許兮穿上了那套白色的婚紗。

一身白紗裙的許兮,她要在今日成為鄔煜的妻子。

隻是,其中一人清醒著知道這是在曆情幻境,另一人並未知曉。

他們的婚禮裏,明麵上有鄔煜的父母二人, 但實際隻有身為主角的他們二人。

雖如此, 但許兮看著緩緩朝他走來的鄔煜,她能感受到他的內心是如何的天翻地覆。

少年人的眸子仍縛白紗,唇角也是一如既往的冷繃著。

但許兮從周遭的幻境景象,已經能窺知到他當下心情是如何了。

今日的鄔煜, 不再著往日的素白袍。

但他也沒穿那身大赤色的新郎服, 他固執著堅持著也穿著周身的白, 儼然是想同許兮身上的白色婚紗作配。

許兮還記得, 前些時日的商議。

鄔煜掐著她腰,儼然是不放過她的躲避。?????

他將額抵在許兮的額頭, 輕聲又緩慢著問道:“兮兮故鄉習俗,新娘子都要穿白色的嫁衣, 那新郎呢?他的衣著該是如何的,兮兮同我仔細講講好不好?”

少年人平日的音色清亮, 此刻因為那份故意的溫柔, 他聲線直接低啞了許多。

這麽幾句貼著麵門砸下來,令聲控的許兮當即就有些抵抗不住。

還有在鄔煜的口中, 他將兮兮二字念讀的熟撚極了, 仿佛他一早他就如此喚她許兮了。

雖然, 他以母親鄔憐的名義就這般喚過她兮兮。但如此本人的直接,這還是第一次。

稍頃,許兮才偏頭避開了以額相抵的姿態。

“你穿紅色就好,那套新郎服也很好看的。”許兮避開了他的問題。

在許兮心中,她是清醒的。

所以,她沒必要將新郎該如何的著裝形容給他。至於那套白色的婚紗嫁衣,那也不過是她的一個試探把戲罷了。

鄔煜能陷進去,她不該陷進去的。

這場在曆情幻境中的婚禮,本就作不得數的。

鄔煜自然聽出她言辭中的躲避,他沉默了一瞬。

許兮注意到,就是他這一瞬的沉默,窗外開始傾斜飄灑著細雨。

天空下起細雨本該沒什麽,但如果它前一瞬還是豔陽高懸呢。

許兮明白,這是鄔煜的心境掌握了幻境的所有。

現下,他既是這個幻境的神,他的所有喜怒哀樂均直接影響著幻境的幻化。

許兮扯住人袖子,從鄔煜胸膛微仰首道:“你穿你喜歡的就好,反正,你怎麽穿都好看的。”

一聲輕笑在許兮頭上響起,低低啞啞的別提有多好聽了。

許兮在心中暗罵了聲妖精,他再這麽**著下去,自己真的會搭進去的。

除了衣衫的改變,今日的鄔煜還束起了發冠。

束了銀色發冠的他身形更顯高挑,進庭院的那道圓形拱門時,微偏了下頭避著。

許兮知曉,古來男子二十束發立冠。

是以,不論是幻境裏還是真實的幻境外,平日的鄔煜均是隻用冷色係調的發帶束發的。

鄔煜此人,冷白膚色和下頜骨的收緊,讓他整張臉的少年感極強。

書中寫著此人十九的年歲,但在許兮眼中,他更像是一個十六十七歲的那些少年郎。

在雲上初見時,若不是因鄔煜高挑的身形,她還真想喊人一聲弟弟的。

但今日束了發冠的他,再是一身華貴的白色衣袍加身,再有眼上的那條冷月白紗加持下,他整個人直接脫離了些青澀感,加重了成熟男子的那份氣韻感。

鄔煜還在朝許兮靠近著,手中的一捧花是他的自作主張。

他的緩步而來,在許兮眼中,一步一動都宛若那話本裏踏月而來的仙君。

她在現世電視裏所看的那些影視仙君,在鄔煜的緩步而來中,瞬間就黯然失色起來。

除去幻境外的鄔煜。

眼前的這一幕,鄔煜這樣的高嶺之花,也許是作者也沒找到同他作配的女子吧,這才讓他寡到了書本終章吧。在這一刻,許兮如是想道。

終是走近,他來接他的妻子。

鄔煜微彎腰,將手中的那捧花朝跟前的少女遞著。

他往日冷峻的唇角,此刻弧度微彎,盛滿了溫柔。

許兮莞爾一笑,伸手接了過來。

該說不說,鄔煜的這份自作主張她很喜歡。

在現世裏,許兮被蛇咬嚇到的那次搶救後。

幾次鬼門關的手術經曆,令她意識到了自身的生命是有多脆弱。

在那段時日裏,她瘋狂的幻想,假如她沒有那該死的心髒病,她的生活又是何番景象。

有一日,她在醫院的窗口靜坐時,樓下的一對小情侶吸引了她的視線。

女孩子被推在輪椅上,身後的男生微彎著腰,邊推著輪椅邊傾聽著女孩子的話。

在上方的許兮,她將底下的一切看的清楚極了。

後來,那個男生半蹲在坐著輪椅的女孩身前,他將手中剝開的糖果耐心的喂給女孩,起身後還摸了下女孩的發旋,女孩子則咬著口中的糖果,仰著頭甜甜的笑著。

女孩的笑容感染到了她。許兮站了起來探身,抓著窗戶望著下方的他們。

就連現在,許兮都還記得那個女孩,女孩的麵貌至多是清秀,但她的牙很白,尤其那對酒窩,甜膩的很。

許兮就這麽一直看著他們,直至醫生過來查房。

也就是這一幕,許兮的幾番沒有心髒病的幻想裏,它多了一個新的詞——戀愛。

對於這個戀愛的幻想,她想要是可以的話,她一定要在少年時來場戀愛。

那是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在來接她的路上,路過花店時停下了趕路的腳步。

然後,少年將花背在身後。

在她歡喜著來到少年跟前時,那個少年再將背後的這份驚喜贈予她。

眼下,這份陰差陽錯,許兮真的是被眼前的鄔煜拿捏住了。

她眼中笑意加深,將手中的花束握緊。

她暗想著,就衝他今日的這份陰差陽錯,他鄔煜的心魔,她解定了!

在許兮將手搭上鄔煜的那瞬,周遭的景物發生了變化。

先前說許兮知道鄔煜的激動,那也是通過幻境裏周遭的景物來判斷的。

在這些時日裏,經曆了幻境景象的無數變化,許兮已然能淡然麵對。

起先,隻是茅草屋不再是茅草屋。

逐漸的,許兮會在鋪天蓋地的青草氣息中醒來,有時候睜眼又徜徉在一片花海裏。

豔陽高照的下瞬也可能是烏雲壓頂、轉瞬又或暴雨傾盆……反之亦然。

現在,他們二人所處的幻境裏,這座庭院竹樓被漫山遍野的花簇擁著,還要大批的喜鵲盤旋在上空久久不離,聲聲鳴叫猶如報喜。

它們身處的幻境,在這些等待的時日裏,便是一天一個樣的變幻著。

這些景象的多變,看著鄔煜毫無所覺的樣子,她不再做詢問。

畢竟,就像之前,許兮問他眼睛上的那條白紗,鄔煜隻會告訴她是受傷的。

相信許兮要再細問下去,鄔煜能說出他又是如何傷著的細節。

他的記憶裏會直接將這些空白補足,憑空添上亂七八糟的記憶。

為避免加深鄔煜記憶的混亂感,許兮選擇了視而不見,淡定著應對。

就如此刻,她能直接對著空無一人的椅子,在對著她名義上的公婆奉茶水。

在鄔煜的視角裏,許兮這個妻子在同他父母奉著茶水。

父親和母親都很喜歡她,樂嗬著將這個少女扶起來,將兮兮的手再次交到他的手上。

三拜後,禮成。

夜幕降臨,正是洞房花燭時。

許兮看著屋中景象,這是鄔煜的屋子。

往日那個隻有桌椅床的屋子變了,它變得沒那麽極簡,更寬廣,多了更多的家具,更多的顏色。

除了那些飄飄然的紗幔,映入許兮眼中最顯突出的,是床旁邊的梳妝台。

許是鄔煜腦海裏對此物,實在是沒什麽印象,所以這個台子少了女子閨閣裏常見的精致感。

它很是龐大,占了屋中很大的麵積。

許兮起身走了過去,站定在梳妝台前。由於上方實在是空泛的情況下,妝奩上的巨大的鏡子就更顯得巨大起來。

看著直接將她半個身形都映照出來的鏡子,許兮微搖頭輕歎了句:倒是個肯用心的,但醜也是真醜。

可惜,假的終究就是假的罷了。

求不得,很多人以為一直得不到便視為求不得。

實際,更深的求不得,那就是讓他以為他得到了,在他最相信的時候,再直接將它斬斷。

這才是,真真正正求的不得。

許兮將放在鏡麵上的手指收回來,望向了門扉處。

有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在要靠近門扉處又緩慢了下來。

她在心中默數著一二三,在到第三時,門扉如她所想著被推開了。

此時,能進這屋的,除了鄔煜再也不會有第二人。

他仍是之前的那身裝扮,但此刻,他眼上沒再覆著白紗。

許兮暗想,因是他強大的意念作祟,才令眼上的白紗被壓了下去。

這人,前些時日許兮還問他能否將白紗除去,他還說著暫時不行,新婚之夜倒是乖覺的自己摘了。

那雙好看的眸子真真是生的好看啊。

喜燭正燃燒著,將他眼中流轉的漣漪感襯托的溫柔極了。

許兮看著朝她過來的人。

明明是同一個人,但幻境裏的這個鄔煜,屬實是生了對含情眼,將他母親眼裏的那份溫柔纏眷感,遺傳了個實打實。

他這雙含情的鳳眸,輕眨間正微微挑著,眼下正直勾勾的看向屋中的另一人。

許兮直接倚靠在後方梳妝台,朝他微偏頭,輕勾唇一笑。

少女的這份嬌俏明豔、大方從容,令鄔煜眼裏的光亮更甚。

她的肢體動作慵懶、露出的貝齒潔白甜美,它們通通都在無聲的告訴著鄔煜,許兮在期待、等候著他的靠近。

待走近了,先不好意思的倒是直追著人看的鄔煜。

他略微偏著頭避開許兮的眸子,就在許兮要挑起話頭時,他又抬起了頭,直接直視上了許兮的眼睛。?????

就在許兮以為他要說什麽時,鄔煜將二人的距離再次拉近。

下刹,他一個單手直接將她摟抱了起來,似乎在意外著她極細的腰肢,摟在她腰間的手往裏一個掐握。

這份輕微掐握力道,似乎是在丈量著她的腰尺。

隻一瞬,鄔煜又將那隻大手極規矩的放回了該摟的地方。

這一連串的動作,是發生在瞬息間的事情。

鄔煜的這份突擊行動,對被公主抱的當事人許兮來說,她更像是被他拖拽著落水。

神情慌亂的她,下意識的想從中抓住一根浮木。

眼前人寬闊的肩膀,便被她當成了浮木,望著手指底下被抓皺的衣衫,許兮挪開手,這才伸手摟抱住了鄔煜的脖頸之地。

“你,你應該先同我說聲的。”許兮將摟住他脖頸的手微鬆。

少女略微偏頭,避開上方略顯炙熱的視線,她再次輕聲道:“鄔煜,你這樣會嚇到我,女孩子不會喜歡的。”

說是這般說辭,許兮更氣惱自己的不淡定。

她是這場幻境裏唯一的清醒人,她不該是被鄔煜牽著鼻子走的。

“是嗎,現在還害怕嗎?”鄔煜說著將人摟著往床榻靠近。

他話說的極輕,眼微垂著,睫毛纖長又直撲撲的落在眼斂,一切皆是溫柔意。

隻有他懷中的許兮才知道,這個摟著她的懷抱,他胸腔裏的心跳聲有多快,還有,那隻掐握在她腰間的大手,是有多麽的炙熱。

許兮由著鄔煜將她放到了床榻。

下刹,床榻上的少女搶先著坐直了身體,她伸出纖長的食指指向了近處的那張桌子。

桌上喜燭燃的正歡,瓜果酒類更是琳琅滿足的。

“還是害怕,想要交杯酒壓壓驚。”許兮略微嘟嚷在上唇,眼裏故作不高興,“我還餓了,你今天都沒問我想吃些什麽,哼,我現在很不高興!”

眼前人雖說著不高興,但鄔煜並未在那張臉上看見,倒是少女的嬌憨明豔感十足。

鄔煜將視線看向了她指的桌子,眼微挑道:“壓壓驚?這也是你故鄉的習俗詞吧,很有趣。”

“還有,兮兮現在想吃些什麽?”說這話的時候,他又將視線收了回來,極其溫柔的看向了端坐在床榻的少女。

許兮有些吃不消他的這份溫柔,避開著將視線挪向了桌子處。

她口中報了幾樣瓜果,桌上也顯現出她所報的水果。

瓜果均是被切成塊狀樣的,擺在極其精致的碟子裏。

鄔煜在記憶力極強的加持下,呈現出來的溫柔總是沒得說。

這不過是前些時日裏,許兮對現世果盤流露出一句向往的說辭罷了。眼下,這些再出現的瓜果就變成了如此。

待許兮吃好碟子裏最後一塊甜梨,鄔煜才將放在桌上兩杯交杯酒端了過來。

他先伸手朝許兮遞了一杯,就在許兮伸手要接住時,鄔煜又將酒杯往這側收著。

在許兮仰首質問的眼神下,他視線裏多了些幽暗,緩緩出聲道:“酒雖是果酒,但今夜你不許給我貪杯。”

之所以有此警告,那是因先前許兮的一次貪杯。

在鄔煜的焦躁心境下,她自然也就睡了個好幾天好幾夜。

她是睡的人事不知一身輕鬆,清醒著的鄔煜就差直接將幻境給我搞崩塌了。

在其間,鄔煜更是在輸送了多次靈力,待檢查真的是醉酒後,他那顆心才平緩下來。就算如此,他在許兮醒後也是寸步不離的跟了人好幾日……

話說回此刻。

許兮咬了咬唇,看著鄔煜另一手上拿開的酒壺,她這才不甘願的點了頭。

草率了,看來想要以酒醉避開是行不通的。

出師未捷身先死,許兮在心中暗宣布:計劃一失敗。

鄔煜看著捧著酒杯走神的少女,他心中的不安驟然而起。

他深知,這些時日有太多太多的不對勁。

他白紗下的眼睛會時不時的脹痛著,一次更甚一次的疼。

他恐懼著,也許那天他真的就看不見許兮了。

積壓在心底的濃濃不安,成了他每個午夜夢回間的悵然若失。

因此,他已經很久沒有睡覺了,他在害怕。

他害怕某一天醒來時,他現在所擁有的的一切,他的父母、眼前的少女,通通化為虛無。

這種無力感深深的困著他,但許兮每次又都出現的那麽及時。

她的聲調清冷但言辭溫暖極了,輕輕柔柔的靠在他懷中,婉婉訴說著她故鄉裏的那個世界。那個世界,那是怎樣的一個精彩繽紛啊……

但那世界再如何,都不會如許兮眼眸裏的晶亮靈動。

她用她的笑,用她的懷抱,用她的溫柔將鄔煜纏繞在其間。

此前種種,許兮均在告訴著鄔煜,她的懷抱是溫柔的,他是被她愛著的。

他甘願就此沉淪。

“鄔煜,怎麽啦?”許兮將手中酒杯朝他微伸,示意該交杯酒了。

鄔煜在她的溫柔嗓調中回神。

他眼微垂著,並沒有急著將手中的酒同她交杯。

須臾,鄔煜單膝著半蹲下來。

他將視線和**坐著的許兮呈同一水平視線,甚至可以說還得需他微仰著。

“兮兮,我很幸運著遇見了你。”鄔煜說著,眼裏含了些笑意,唇角也微揚著起,“也許如你之前所說,我們隻是被困在一個秘境裏。”

他這話一落,許兮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眼下,實在還不到鄔煜清醒的時候。

“但,我隻要看著你笑便會感到心安,不,應該說我隻要看著你,我身心就會感到強烈的愉悅……但你一靠近,我胸口它又開始無法自抑的亂跳,所以,我想要在今天這個日子裏,鄭重的和兮兮你說一聲,縱然……”

“縱然我們所處的一切都是假的——我鄔煜深愛著你許兮,這份熱烈跳動的心永不作假。”

話畢,鄔煜伸手將許兮空閑的那隻手抓握住。

她的手帶著些微涼感,他安撫著朝許兮輕牽了下唇角,這才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處。

胸腔裏的心跳聲,在許兮手覆上的瞬間,跳的更歡暢了。

那雙含情的鳳眸,眼裏泛著濃烈的認真,還有更深處的那份寵溺感,它們均在引誘著她去沉淪。

許兮暗暗閉了下眼,在心中告誡著自己:這是幻境,這是曆情幻境罷了。

鄔煜可以沉淪,她不可以。

她睜眼後清淺一笑,將被鄔煜抓握住的手更用力的壓緊。

這處,散發著的炙熱感很足,即便還有衣服在身裹著,她也能從中撫觸到底下肌肉的強健。

這份炙熱跳動的心,恐怕是出了幻境,許兮想自己也不能輕易忘懷掉了。

倒是他鄔煜,幻境破了倒是能忘個幹淨。

叫她這個清醒的人獨自承擔著,可惡,果然當初還是答應的太輕易了。

當初,她就該多提些條件了。

至少,她應當學他幾式劍招也是好的,可惜了。

這個人,真不愧是和書中男主持平的少年啊。

真是稍一個不注意,她就要將這份動人的言辭當真了。

“我當然相信你了,來,不許耽誤我們交杯酒的吉時。”許兮說著,用了些巧勁想要將被抓握住的手抽回來。

意識到許兮的用力,鄔煜自然著將她的手放開了。

眼前,是少女眼睫輕眨間的調皮靈動,還有朝她遞過來的交杯酒。

二人就此同飲交杯,鄔煜眼裏的不安也消散了個幹淨。

飲完,鄔煜注意到,眼前人的那份不安瞬間消失了。

他也並不是沒注意到適才,許兮隻是說了相信他罷了,從未就他的剖白言辭進行回應。

哪怕是一句敷衍,她也沒肯敷衍他鄔煜。

許兮,他的妻子。

她從未直白對他說過那句,她愛他。

交杯酒完,許兮安心下來的心並未安多久。

望著放好酒壺、酒杯回來的鄔煜,她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兮兮,需要熄燭火嗎?”鄔煜。

鄔煜仍舊是征詢著她意見,但少年眼裏的促狹感明晃的很,令許兮心中的不安加深。

雖說是應了幫鄔煜除心魔,許兮也決定了要幫除去。

但許兮沒想和他真發生些少兒不宜的事。就連鄔煜給到曆情卷軸裏,對於此塊,上方也是一字未寫,幹幹淨淨的很。

在鄔煜又一聲輕嗯的問詢後,她強撐著應了一句,隨你。

畢竟,對於有如此修為的鄔煜來說,熄燭與否,沒什麽區別。

看出床榻上少女的強撐,他輕扯了下唇角。

下瞬,輕抬手臂的他將揚起的袖子一揮,屋中便隻餘一片漆黑。

看著就連窗柩除也未能透出光亮,許兮知曉,這是鄔煜的有意為之。

他是真的有在想將她的害怕、不安通通撫去,他將這整個幻境都黑了下來,也寂靜了下來。

寂靜中,有窸窸窣窣聲音響起。

許兮先將自己埋入了被窩裏側,嚴嚴實實的埋著。

計劃二啟動,裝傻充愣。

現世裏,許兮也才剛過十六。

如今,她在這世界裏可還差些時日才滿十六,鄔煜但凡有點人性,都該知道強迫不得。

正當許兮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一隻手探入了埋著她的被窩?????裏。

作者有話說:

抱歉,為表歉意,沒分章,這章買過的朋友能直接看的,後邊我一定多碼字,少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