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請了半天假。
張衛東也懶得繼續待在車間了。
他對車間裏的那些中年婦女不怎麽感興趣。
幹脆就直接來到了軋鋼廠外邊的大街上。
果不其然。
一眼就看見傻柱把自己裹得像個黑球，拿著掃帚掃地。
一邊掃著，一邊還踹一腳旁邊的雪堆。
突出一個心情很是不好。
張衛東笑了笑。
走上前問道：
“傻柱，你還在這裏掃雪？”
“這掃了一段時間了吧，還沒回廚房？”
傻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主要是現在也還沒下班，外麵又冷，一直都隻是他一個人而已。
轉過頭來才發現這人是張衛東。
傻柱的臉瞬間就拉了下去。
“怎麽？我掃大街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他對張衛東一直以來都沒什麽好感。
最主要的是，現在張衛東在軋鋼廠那叫一個如日中天。
但是他傻柱卻淪落到來掃大街。
這落差感，讓他心裏十分難受。
“嗬嗬，你也不用著急，你還沒聽說嗎？”
傻柱愣了。
“聽說什麽？”
張衛東繼續道：“你在這裏待不了多久了，馬上就能回去當你的大廚了。”
傻柱愣了下，隨即嗤之以鼻：
“張衛東，你逗我呢，現在距離廠長說的懲罰日期還有幾天呢。”
“我看你小子是想讓我再次犯錯，然後繼續多掃兩天大街吧。”
“你真以為我是傻蛋？”
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沒啥事兒就一邊兒去，別在我跟前兒晃。”
張衛東搖搖頭，嘴角帶笑。
他說傻柱在這裏待不了多久了也不是空口無憑。
現在食堂的大廚是傻柱的徒弟馬華。
但是馬華壓根就沒學到多少傻柱的本事，現在做出來的菜跟傻柱做的壓根沒得比。
所以說，之前中午吃飯的時候，張衛東就已經聽見不少人說這飯菜難吃。
按照這個趨勢推斷，傻柱回去食堂那是很快的事情了。
“算了，我也不多說了。”
張衛東最後假裝無意間說道：
“話說，一大爺沒給你提到關於於莉的事情嗎？”
說完之後，他立刻仔細觀察傻柱的表情。
但傻柱卻對於莉這個名字沒什麽反應。
就像是壓根沒聽說過一樣。
“什麽於莉，趕緊一邊兒去。”
他擺擺手，把張衛東攆走。
張衛東也不生氣。
他來這一趟本來就是為了試探。
現在目的達成，也懶得在這裏浪費時間。
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許大茂那邊去了。
“這麽看來，傻柱和易中海應該是跟這封舉報信沒什麽關係了。”
“那……剩下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許大茂了。”
傻柱這人就不是一個能藏住事兒的。
剛剛張衛東說於莉這個名字說得很突然，目的就是為了測試他對這個名字有沒有什麽反應。
但傻柱是一點反應沒有。
說明他是真的對這個人不熟。
他身上的嫌疑也就自然而然地排除掉了。
同時，也排除掉了易中海的問題。
“許大茂的話……他能有這個腦子？”
“不過裏麵也有婁曉娥的名字，說不準是為了同時惡心我和婁曉娥，這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還真讓他歪打正著了。”
一邊想著，張衛東已經來到了茅房。
“擦，這什麽味兒啊……”
張衛東還沒靠攏呢，就趕緊捂住了鼻子。
這個年代全是旱廁，那味道著實是有點誇張。
張衛東視線往旁邊一瞥，就看見許大茂坐在一邊，也給自己鼻子懟了兩塊布。
看來他也是被熏得有點受不了。
“許大茂，你怎麽還在這裏？”
“傻柱說他馬上要走了，不掃大街了。”
張衛東假裝無意地跟許大茂說道。
許大茂聽見這句話，抬起頭發現是張衛東，眼裏除了詫異也沒有別的情緒了，隻切了一聲道：
“怎麽可能，最起碼還有幾天吧。”
不過想著想著，他自己心裏的火又冒了出來。
“都怪傻柱這個蠢東西，害得我在這裏蹲了這麽久。”
“放映機那個時候也是因為他。”
“媽的，真晦氣！”
他啐了一口，又踹了一腳牆，倒是把他自己給疼得不輕。
張衛東看在眼裏，嗬嗬笑道：
“他還說，他還有人給介紹對象了呢，好像叫啥……於莉來著，他還說經常寫信交流。”
張衛東特意在於莉和信這兩個詞上麵加重的聲音，同時也緊緊觀察著許大茂的反應。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許大茂也是一點反應沒有。
反而是直接笑出了聲。
“哈哈哈，傻柱說的話你也信？”
“他特麽的壓根大字兒不認識幾個，你覺得他能寫出信來？”
“我看啊，他傻柱就是一個絕戶命！”
張衛東搖了搖頭。
又排除掉了一個許大茂，他心裏是真的有點奇怪了。
“這倆人都不是……那能是誰？”
他轉身離開了，壓根都沒管許大茂。
許大茂看著張衛東離開的背影，心裏憑空生出幾分嫉妒。
“哼，看不起我掃廁所，改天你肯定也要來掃！”
“看老子到時候怎麽給你臉色！”
……
……
走在路上，張衛東皺起了眉頭。
“四合院兒裏還有誰呢？”
“二大爺？不太可能，他之前還想著利用我呢，不可能現在又想搞我。”
“難道真的是閻解成這個小崽種？”
張衛東是真的想不明白。
現在看來，唯一的嫌疑人就是閻解成了。
之前是張衛東沒有往他身上想。
但是現在一想，就覺得這件事跟他十分搭配。
他本身是從外地回來的，對軋鋼廠不了解，但是有一個三大爺，三大爺在四合院兒裏到處扯淡，道聽途說肯定知道一點關於軋鋼廠的事情。
“對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聽說閻解成是和於莉介紹相親了是吧。”
“這麽說來，他直接就認識於莉啊，這跟他就有關係了。”
張衛東神情嚴肅了起來。
之前沒有往他身上想，純粹是因為覺得自己跟閻解成沒什麽交際。
這人才回來沒幾天，甚至都還沒有跟他說過話。
張衛東覺得這人也沒理由恨自己。
專門寫舉報信這種事情，就更加的難以想象了。
但是現在才發覺，這人才是最有可能寫這封信的。
“我仔細想想……他跟於莉相親應該是幾天前的事情了，但是卻沒有傳出來她們要準備結婚的消息。”
“這也就是說，他們倆沒有看上？或者說，沒有跟原本的一樣，發展順利？”
“難道是因為我？”
張衛東有點無語。
他現在已經大致能猜到，是因為於莉的原因。
但是這人未免也太小肚雞腸了吧？
於莉隻是來他屋裏按摩而已，都還沒下手呢，就這麽著急？
那改天真的下手了，這閻解成不得徹底瘋狂啊？
“嗬嗬，真好笑。”
“如果真的是你，那你小子還真是夠壞的。”
張衛東冷笑。
這封舉報信威力還是挺大的。
也是閻解成自己沒有處理好，導致裏麵有很多錯誤信息。
稍微少寫幾個名字，恐怕就算是張衛東也會覺得有點麻煩。
“跟你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