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一開始被人給叫住，正在疑惑是誰，回過頭來就看見了許大茂的那張笑嘻嘻馬臉。
“幹嘛？”
他有點不太情願。
下一瞬，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刺鼻的氨水味道。
“唔……什麽味道啊，怎麽這麽臭？”
許大茂的臉一瞬間就拉了下來。
他掃了大半個月的廁所，全身上下都是廁所味兒。
加上現在又是冬天，他也懶得洗澡。
這樣搞下來，他渾身上下都是刺鼻的味道，周圍人都躲得遠遠地，看他一眼都覺得煩。
沒想到現在還被棒梗這小崽子給嫌棄了。
“咳咳……棒梗，你過來，我跟你說件事兒。”
棒梗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過來了。
“有啥事兒，你趕緊說吧。”
之前許大茂跟賈張氏鬧了矛盾，他也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別的不說，最起碼許大茂不是啥好東西。
他不喜歡。
更別說現在許大茂還一股廁所味兒。
“嘿，你這小孩兒，叫你過來當然是有好處的嘛。”
許大茂笑嘻嘻的，一邊心裏麵已經開始盤算了。
他昨天是親眼看見傻柱從食堂裏麵帶回來好多菜。
光是飯盒都足足拿了三個才裝滿。
棒梗癟了癟嘴。
“啥啊，你趕緊說吧，我還要回家睡覺呢。”
許大茂摸著棒梗的頭道：
“棒梗啊，你看這都快過年了，想不想吃點好吃的啊？”
棒梗一聽到這句話，口水立刻就流了出來。
一說到過年，他就想起了之前吃的雞肉。
不知道這次過年還能不能吃到。
“想啊，但是家裏沒錢。”
他頓時又有點失落。
賈家的確是窮，全家就靠秦淮茹一個人生活，這不窮就怪了。
準確來說，要不是四合院兒其他鄰居的幫忙，恐怕賈家都得餓肚子。
“嘿，這樣，我給你支個招，現在傻柱家裏沒人，你去看看他家裏麵的飯盒，裏麵肯定有你想吃的。”
“我昨天看清楚了，裏麵有不少肉呢，絕對的好東西。”
他現在反正也是不爽，幹脆是來惡心惡心傻柱。
棒梗一聽見這句話，心裏麵立馬就警惕了起來。
吃的當然是重要，但是他沒忘了之前許大茂是怎麽揭發自己的。
“幹嘛？”
“我萬一去了，你去告訴別人怎麽辦？”
“我不去，要去你去。”
棒梗對許大茂是信不過的。
許大茂看棒梗不願意去，心裏麵也有點詫異。
“這小子學精了啊。”
“看來不給點好處，這小子是不撒鷹。”
一邊想著，他從褲兜裏麵摸出來一毛錢，強忍著心痛塞給棒梗。
“我給你一毛錢，這還不行嗎？”
一邊說著，還一邊補充道：
“棒梗，過去我是跟你們有點矛盾，但是這都不算什麽，鄰居嘛，有一點小摩擦是很正常的，對不對？”
“但是我跟傻柱之間，你是從小看著的，跟他一直都不對付。”
“就算是我拜托你去整整傻柱，這還不行嗎？”
棒梗已經很心動了。
這一毛錢可不是小錢，都能去買好多好吃的。
一想到北冰洋汽水、老冰棍，他就流口水。
這大冬天的，要是能喝一口汽水，再啃一口冰棍，這感覺不提了。
再不濟，也能買花生在家裏麵啃。
畢竟還是個小孩子。
一邊想著，他已經被說服了。
“但……但是你要是舉報我怎麽辦？”
“而且，就算你不舉報，萬一有別人看見咋辦？”
經過之前的事情，棒梗現在做事竟然都進化出謹慎的一麵了。
四合院兒盜聖的學習天賦很是恐怖。
許大茂拍著胸脯道：
“我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兒，你想想，我給了你錢，我也算是從犯，對不對？”
“我這邊，你完全不用擔心。”
“至於會不會有別人看見，這更是胡扯。”
“現在什麽天氣啊，大夥在鋪蓋裏麵卷著都覺得冷，怎麽可能在外麵亂走？你就放心去幹吧。”
“這樣，我給你支個招，傻柱家裏麵有三個飯盒，你拿了之後，往張衛東家裏麵放一個。”
“這樣，就算是出問題，也能甩給他，你說對不對？”
棒梗眼珠子一轉，點頭：
“你說得對！”
許大茂頓時喜笑顏開。
“哈哈哈哈，這就對了，快去吧，動作麻溜點。”
棒梗不再停留，直接竄傻柱房間去了。
現在是寒冬，許大茂說的還真沒錯，外麵壓根見不到人。
棒梗一路走來，到處觀察，還真是一個人都沒看見。
最後偷偷溜進傻柱家裏，果然在廚房看見了三個飯盒。
“許大茂沒說謊，這麽多！”
棒梗咽了口口水，打開了飯盒蓋子。
一瞬間，裏麵的香氣就彌漫了出來。
“哇！這麽多，全是肉！”
隻能說傻柱掃大街太久了，一回到廚房，就迫不及待地帶了不少肉菜回來。
一盒土豆肉絲，一盒白菜肉片，還有一盒則是熟悉的半隻雞。
也就是廚房裏麵沒有牛肉羊肉。
要有的話，傻柱也有這個膽子帶回來。
“好香！”
棒梗甚至都忍不住了，直接抱著飯盒喝了一小口雞湯。
“好涼！”
他一陣齜牙咧嘴。
這大冬天的，雞湯就算是放在屋裏，那也是接近零度。
這一口下去，險些沒直接把他牙給凍掉了。
“不過……好香啊！”
雞湯明顯是在軋鋼廠廚房裏麵熬了一陣時間，已經完全變成黃色的濃湯了。
上麵還飄著一層厚厚的油花，在這個氣溫下麵都已經結塊兒。
一口湯下去，香氣從口腔裏麵直接灌到肚子裏。
棒梗都快記不清上次吃雞是啥味道了，那叫一個爽。
不過他還是記得正事兒。
“得趕緊走！”
他把三個飯盒帶著，推開門，趕緊跑。
臨了還沒忘了給張衛東家裏塞一個飯盒。
他記得清楚，這裏麵裝的是土豆肉絲。
就在他即將回家的時候，腦子裏麵突然回想起來許大茂那張馬臉。
“張衛東可不好對付，為了保險……”
他趕緊又轉了個彎，忍痛把裝白菜肉片的飯盒打開，趕緊往自己嘴裏塞了幾片大肥肉，然後把這個飯盒悄咪咪扔進許大茂家裏。
“這樣就沒事了！”
做完這一切，棒梗算是徹底安心，抱著飯盒就回了家。
另一邊。
許大茂一邊去上班，一邊在嘿嘿笑。
“哼哼，傻柱，你小子知道惡心我，我就不知道惡心你？”
“等你發火的時候，我故意把你跟張衛東對上。”
“你能在我這裏占得便宜，我就讓你跟張衛東鬥一鬥。”
“我就不信你還能在張衛東身上占便宜？”
他一邊想著，一邊樂嗬嗬地去了軋鋼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