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衝上前,看見倒在地上的許大茂,額頭都被打破了,鮮血正從傷口往外流。

最讓他害怕的,是許大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該不會是被打死了?

他趕緊去試了下許大茂的鼻息。

“死了?”

閻埠貴說這話的時候,嚇的往後一跳,鏡框都要從鼻梁上甩下去了。

一聽說許大茂死了。

剛才打的最凶的劉海中家裏的幾個人,都往後退幾步,生怕賴到他們身上。

一大媽剛才也動手了,隻是沒有像二大媽他們家打的那麽狠。

遇到這種事,她倒是腦袋靈光,趕緊撇清關係。

“這許大茂雖然嘴賤,但也用不著打這麽狠吧?”

“再怎麽說也是一條人命!”

二大媽趕緊甩鍋,“和我沒關係,我一個女人,能有多大勁兒?”

一大媽指了指躲到二大媽身後,剛才打許大茂最凶的兩個兒子。

“你是沒多大勁兒!”

“可劉光天和劉光福打許大茂的時候,我看見他們眼睛都紅了,像是要將許大茂活活打死!”

二大媽一聽這話不樂意了,“老易嫂子,你什麽意思?這是要冤枉我家光天和光福了?”

“是冤枉嗎?我看你這是包庇他們!”一大媽毫不示弱的反駁一句。

“老易嫂子,你這是要跟我對著幹了?”

“老劉媳婦,你別以為你們家裏人多,就能欺負到我頭上,我不怕你。”

在一大媽和二大媽兩個人湊到跟前,已經開始扯衣服,要幹架的時候。

閻埠貴過來當和事佬,過來拉架,“好了!大家都少說一句!”

“別打架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

閻埠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光天吼了一嗓子給打斷了。

“許大茂剛才裝死,他沒有死?他跑了?”

“哥,我們去追!”劉光福反應過來了,氣的握拳頭要去揍許大茂。

劉光天心眼多一些,趕緊拉住弟弟劉光福,“別追了!他剛才都被打的夠嗆!”

“剛才沒打死他,算他走運!”

劉光福望著許大茂一瘸一拐的逃走了,氣的恨不得衝上前,將他按在地上再揍一頓。

誰讓他剛才裝死,嚇死人了。

不過他是沒想到。

要是許大茂剛才不裝死,一定會被打的更慘。

“好了!都別鬧了?是覺得不鬧出人命,不進派出所,這件事就沒完了嗎?”

閻埠貴拉開了一大媽和二大媽,這會兒又到了劉光天他們兩個兄弟麵前,不悅的訓斥一聲。

現在大院裏,也就閻埠貴是三大爺,能管事。

他的話,還是有分量的。

這會兒劉光天和劉光福都低下頭,即便不是認錯,也知道適可而止,不能繼續搞事情。

“言歸正傳,我們大家現在繼續想想辦法!”

“看看怎麽做,才能夠幫老易和老劉從牢裏放出來。”

閻埠貴還想著要去救易中海和劉海中。

隻是大家經過許大茂這麽一提醒,都覺得易中海和劉海中這是犯了原則上的錯誤。

說要是多管閑事,就是離進派出所大牢不遠了。

大院的鄰居們都選擇默不作聲,或是東張西望,避開看閻埠貴,明顯是不想趟這條渾水。

閻埠貴也覺得有些為難,畢竟以前他沒有單獨主持全院大會。

再說了,他除了腦袋裏有點筆墨,能說會道。

到了用到他出主意的時候,也是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做什麽好。

在整個大院陷入尷尬又死寂的局麵時,賈張氏站了出來,直指著閻埠貴質問。

“閻埠貴,我倒要問問你,你白天去鴿子市買的雞,你一隻公雞兩塊錢,怎麽那麽貴?”

閻埠貴一聽這話,這是賈張氏想要冤枉他,多花錢了?

“賈張氏,你怎麽說話的?”

“你是不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決心,花了多大的口舌,又去了鴿子市給你家買雞?”

“這白喜事本來用豬肉比較好,你非要我去買雞,我也給你買來了,你這會兒又賴我買雞貴了?”

“有你這樣做人的嗎?”

秦淮茹不想賈張氏鬧事,怕影響了明天辦的酒席和賈東旭下葬的事。

她拉了拉賈張氏的衣袖,勸一句,“媽!行了!別說了!”

“什麽不說了?秦淮茹你就是個窩囊廢!”

賈張氏一把甩開了秦淮茹的手,臉黑的跟鍋底一樣難看,繼續指著閻埠貴就罵。

“好你個鐵公雞,你還好意思跟我說你去鴿子市的事?”

“誰不知道鴿子市的東西貴的要死!”

“你去市場裏不能買嗎?”

“非要去那種破地方買雞?”

“我讓你別買豬肉,因為豬肉貴,這雞肉便宜,難道不行嗎?”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家裏現在都是些孤兒寡母的,你當三大爺就了不起了?”

“欺負誰呢?”

賈張氏一頓炮轟,氣的閻埠貴高血壓都要犯了,腦殼疼。

閻埠貴扶住額頭,擺了擺手,“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你這就是婦人之見!”

賈張氏雙手掐腰,邊笑,邊搖頭晃腦的說:“哎呦!你這還笑話我們女人了?”

“我們女人是婦人之見!”

“但我們可是居家過日子的好手!”

“也就你不要臉!知道我家賈東旭死了,你要從中撈到點好處?”

“你還想當大院的三大爺?”

“我呸!你這還算是個人嗎?”

三大媽見閻埠貴被氣的夠嗆,她扶著要被氣倒的閻埠貴,朝著賈張氏罵幾句。

“你這就是蠻不講理!”

“你不知道這市場裏買東西是需要票子的,你上哪裏弄這麽多票子?”

“這也就鴿子市有,除了這裏,你哪裏能買到?”

“賈張氏,我看你就是不識好歹!”

賈張氏一聽三大媽罵她,那是氣的直接蹦高,跳到了三大媽麵前。

“老閻媳婦,老娘告訴你,老娘就是有門路,買雞不需要票子!”

“我今天把話說清楚了,你們買的雞我一隻都不要,把錢給我,不然我不跟你們算完!”

閻埠貴怕三大媽跟賈張氏吵架吃虧,就將三大媽攔在身後,質問賈張氏。

“賈張氏,我告訴你!我在鴿子市買雞提了沈浪,才能買到的。”

“你想把雞退回給我?行啊!”

“到時候我將這些雞退回鴿子市,他們要是去找了沈浪,沈浪知道了,我看你怎麽給個說法。”

賈張氏雙手掐腰,瞪著眼珠子,來能耐了。

“閻埠貴,你用沈浪嚇唬誰呢?”

“老娘告訴你!別說沈浪出門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就算他現在回來了,站到我跟前,我也不怕他!”

賈張氏話音剛落。

中院就傳來了一個孩子奶聲奶氣的問聲。

“爸爸!是不是有人在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