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離中院隻隔了一堵牆,還有一扇開了小門。
小姑娘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也像是警鍾一樣,敲醒了後院裏開全院大會的鄰居們。
“是不是小米粒回來了?”
“她都回來了!沈浪他也一定回來了。”
“還以為今天他們一家三口不會來呢!”
“這回來,怕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嘍!”
閻埠貴這個老狐狸,一聽到小米粒的聲音,趕緊給三大媽使眼色。
“開全院大會呢,快去把沈浪一家找來!”
“好!”
三大媽當然明白閻埠貴的意思。
眼下也隻有沈浪能製得住賈張氏。
不然等下他們老閻家,一定要被賈張氏給欺負死。
賈張氏這會兒還理直氣壯的,抬起下巴,瞪著牛眼睛道。
“閻埠貴!別說你把沈浪找來!”
“就今天你想要從我們賈家辦白喜事上撈油水這件事,誰來都不好使!”
“老娘今天誰也不怕!”
話雖這樣說。
當沈浪真的跟三大媽來後院的時候,賈張氏一見是她,頓時收斂了下不要臉的架勢。
不聲不響的放下了掐腰的雙手,放下了抬起的下巴,眼睛連看都不敢往沈浪的方向看。
沈浪讓媳婦和小米粒先回家睡覺。
他是聽三大媽說開全院大會,而且賈張氏剛才還提了他的名字,要跟他找事。
不然他才懶得過來開會。
當然,他來也不完全是相信了三大媽的話。
隻是來湊個熱鬧,看看這次開全院大會,到底為了什麽事。
沈浪一到後院,眼神直接瞄向了站在閻埠貴跟前的賈張氏。
還以為她會像是個鬥雞一樣,氣焰囂張。
沒想到,他看過去的時候,賈張氏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低著頭看自己腳尖?
“三大媽,她剛才說我了?”
“她剛才是說你了,還說你就算是來了,她也不怕你!”
三大媽見賈張氏這個老妖婦,見沈浪來了,還不是老實了?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懟天懟地,誰都不怕的樣兒。
還不是一物降一物,有她害怕的時候?
沈浪沒再說什麽,而是找了一個板凳,坐了上去,繼續觀望。
閻埠貴見沈浪來了,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心安神定。
他也沒有再怕賈張氏的威脅,對賈張氏直接了當的說:“我知道跟你講道理沒用!”
“現在沈浪就在這,你去問問他就知道了,這鴿子市是不是不用票子,價格就會貴一些?”
“而且鴿子市裏的人都和沈浪熟,你這要是想鬧事,這不是打沈浪的臉嗎?”
賈張氏就算心裏忌憚沈浪,這個時候她也不能跟錢過去不。
她冷哼一聲,“我不管!你買的公雞我都不要了!”
“我都說了,我家裏有親戚在菜市場!”
“你當我是冤大頭,一隻公雞都要我兩塊錢一隻?”
“一隻雞多五毛錢,這四十隻雞,二十塊錢呢!”
“你這是多黑心,貪了這麽多錢?”
閻埠貴沒想到賈張氏膽子夠大的,這沈浪就坐在前排看她,她還敢不把他看在眼裏?
“沈浪,你說這事兒?”
閻埠貴一臉為難的看向沈浪,想要沈浪這個時候說句話。
他是真的管不住賈張氏了。
但沈浪可以?
就等著沈浪能治一治這囂張的賈張氏。
不但閻埠貴這個時候看他。
坐在後院開全院大會的鄰居們都時不時的看向他。
“讓我說這事?”
沈浪騰的一下站起,一步步朝著賈張氏和閻埠貴走過去。
他的舉動。
瞬間讓後院開大會的鄰居們來了興致。
怕是等下有好戲看嘍!
但他們不知道,沈浪可不是隻會動拳頭的人。
其實沈浪心裏也明白。
這些人無非就是想要看他跟賈家之間大幹一場。
至於他們是想看戲,還是想要幹什麽,那就是他們心理問題了。
不過這次,沈浪覺得幹架還不到時候。
因為,他覺得有更好的方法收拾一下賈張氏和閻埠貴兩家。
他不爽閻埠貴,也是因為,在今天他陪著媳婦回娘家的時候。
這閻埠貴鑽了空子,打了他的名號去鴿子市買東西。
他這個人,不得不說臉皮也是夠厚的。
之前是誰說鴿子市打他,沈浪視而不見,包庇鴿子市的人?
還想要讓沈浪賠醫藥費?
這老狐狸,他沈浪今天不教訓下他,他是不知道,他沈浪就算不動拳頭,一樣坑慘他。
“賈張氏,你確定要將雞都退了,換成錢?不要了?”
沈浪走到賈張氏麵前,因為兩個人身高相差懸殊,這一刻有種睥睨賈張氏的感覺。
賈張氏揚起臉,抬頭看沈浪,像個乖豬一樣,“對!”
沈浪看向了閻埠貴,直接問了,“賈家給你買雞的錢了?”
閻埠貴覺得沈浪問這話不對勁兒。
以沈浪的脾氣,現在不該是將賈張氏給扇飛才對嗎?
因為心裏有了提防,閻埠貴就沒有說實話。
“秦淮茹是給了我錢,但隻給了我一半!”
“這四十隻雞,一隻就要兩塊錢,全買下來還不得八十塊?”
“我隻有四十!多了沒有!”
沈浪也沒跟他廢話,“我買一半,剩下的你買!”
“什麽?你真的要退?明天這些雞能退到鴿子市裏嗎?”
閻埠貴心急的問一句,畢竟他要買二十隻公雞,這不可不是小數目。
要是退不了鴿子市,自己家養不起,也吃不完這麽多隻雞?
“我又沒說退回鴿子市!大過年的,來個全雞宴也不錯!”
沈浪沒跟閻埠貴廢話,直接從衣兜裏掏出來四十塊錢,甩在了賈張氏身上。
“給!拿了錢,別給老子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