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有?我鄰居老弟,正在罵你滾!”
張福記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等他低頭一看,頓時看明白了,一把甩開了賈張氏的手。
“大姐,不是罵我!是罵你!”
賈張氏以為張福記是在狡辯,揪住他衣領子,怒喝道:“張老六,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要是你還不肯答應我的事,我鄰居的脾氣可不好,揍死你,我都不會管你!”
“大姐!他是在說你,不信你自己看!”
賈張氏一開始不信,但感覺周圍鄰居們像是在看她笑話一樣,都盯著她看。
她這才起了疑心,扭頭看了眼剛走到跟前沈浪。
見沈浪瞪著她腳下,她低頭看去。
是一根木棍棍被她踩在腳下了。
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
她都差點嚇尿了。
賈張氏剛要鬆口氣,被沈浪一扒拉,整個人摔倒在雪地上。
可憐了,被賈張氏抓住的張福記,被賈張氏連累的,兩個人一起滾雪地上了。
沈浪撿起被賈張氏踩著的木棍棍,這是小米粒剛才拿來要給雪人做手的。
還好沒被賈張氏踩壞了。
不然他今天,非拿這隻木棍棍,抽斷賈張氏那隻粗腿。
“給!我們繼續堆雪人?”
“好的爸爸!媽媽,你放我下來嘛!”
“嗯!”
沈浪一家三口繼續在他家門口堆雪人。
來湊熱鬧的鄰居們,一見沒有人打架,剛才的興致也沒了,正準備離開。
“張老六,是你說的,隻要我跟你這裏買公雞,買多少,你就按批發價給我多少!”
“一塊二,一隻公雞。”
“我這會兒等著買雞要做菜辦酒席,你卻告訴我,不能賣我,你什麽意思啊你?”
從地上爬起的賈張氏,顧不得拍身上滾的雪,一把抓住張福記的手臂,怒吼起來。
她是真的急了。
昨天還沒這麽急,是因為今天辦酒席。
今天要是不能殺雞辦酒席,別說被四合院裏的鄰居們笑話。
怕是整個四九城的人,都會將她家辦白喜事酒席,卻連一道肉菜都沒有。
這寒酸又丟人的事,當茶餘飯後的笑話來說了。
她急了。
張福記也急了。
一把推開賈張氏,將其推倒在地上。
“我叫你一聲大姐,是尊重你!”
“但你別倚老賣老,欺負人!”
“我今天一大早來告訴你,不能將雞賣給你這件事,已經是對你夠意思了!”
“不然我就是不告訴你,也不賣給你公雞,又怎樣?”
“再說了,我在菜市場是上班的,又不是我家開的養雞場,我能隨便賒賬或是送人的。”
“你買雞沒票子,這也就在鴿子市能做到,菜市場就算再便宜,你沒有票子,就是行不通的!”
賈張氏從地上爬起,張牙舞爪的想要朝張福記撲過去。
“張老六,你他媽,事後諸葛亮?忽悠誰呢?”
張福記一腳將賈張氏踹邊上去。
“別再跟我胡攪蠻纏了!不然我對你可不會再客氣!”
張福記警告完賈張氏,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他之所敢跟賈張氏動手,也是知道,這個大院裏,賈家人緣太臭了。
不然也不會,他被打,還是賈張氏被打,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們說句公道話?
不管是什麽,張福記這次長記性了,以後絕不會再踏入這個四合院了。
賈張氏還要去追張福記,被秦淮茹給拉住了。
“媽!你剛才沒被打傷吧?”
“滾!”
賈張氏推開秦淮茹,而後指著秦淮茹的臉,一頓臭罵。
“秦淮茹,老娘算是看清你了!”
“你就是一個窩囊廢!”
“看見老娘被打,你竟然都沒想出手幫忙?”
“這次買公雞的事,你也像現在一樣,站在這裏看熱鬧,什麽也不管?”
“你說你,活著幹什麽?死了算了!”
秦淮茹聽到婆婆過分的話後,氣的一張臉也紅了,回懟道。
“媽!我之前說買豬肉,你非說買雞便宜,不讓買豬肉,不劃算!”
“再說了,三大爺他們從鴿子市裏買來的公雞,一隻也沒貴多少。”
“為的不就是沒有票子,才能多買一點,你怎麽就覺得貴了?”
“鬧出這些事,難道不是你的錯嗎?”
賈張氏正在氣頭上,沒想到她的兒媳婦這個時候還敢跟她頂嘴了?
她抬手就要給秦淮茹一耳刮子。
秦淮茹抓住了她的手腕,“媽!我知道你不心疼你兒子!”
“就連他死的時候,你都沒怎麽掉眼淚,一心想著要從廠裏得到賠償金,還有從辦酒席上得到好處。”
“但請你有點良心,一起想辦法把白喜事的酒席辦好,讓東旭今天能安安穩穩下葬吧!”
秦淮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賈張氏之前沒看出來,她的兒媳婦還真是有心計。
當著這麽多人麵,用她死去的兒子來說事,堵住她的嘴巴,還真是高明。
賈張氏抽出手,沒有再跟秦淮茹爭執什麽。
不錯,她現在正著急的,就是要怎麽將酒席辦好了,不然她時候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笑話了。
“秦淮茹,你這麽有能耐,那你說說,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媽!你昨天賣出去的公雞,今天買回來就可以啊!”
秦淮茹給賈張氏出主意,也是想要她能去沈家,跟沈家道歉也好,坐地上哭著耍賴也好。
隻要能將這些公雞再買回來,他們眼前酒席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秦淮茹看向了不遠處,正在堆雪人的一家三口。
賈張氏看向沈家堆雪人正在歡笑的一家三口。
本就怒火攻心的她,這會兒眼色暗了暗,“真太不是玩意了!”
秦淮茹聽了賈張氏的話後有點懵。
她婆婆是真的明白她說的話嗎?
就見賈張氏挪動著一雙短粗腿,直奔著沈家門口走去。
或許她婆婆明白她的意思了?就是反應有點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