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厚有力的聲音,讓整個大會圍觀的鄰居們一驚,不由自主的紛紛側目。
傻柱也尋聲望去。
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雙手插進褲兜裏,麵無表情的站在靠後門的牆邊。
即便他什麽動作都沒有做,就那麽靜靜的站在那兒,也會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氣勢感。
“沈浪?”傻柱還以為看花了眼,眨了幾下眼,再看仍是沈浪站在那兒。
他心裏納悶,這沈浪不是從來不參加全院大會嗎?
就算參加,也是他媳婦陸玉歡來。
而他媳婦是一個軟包子性格,你就算是罵到她頭上,她都不會跟你急。
除非欺負到了小米粒,她媳婦才會站出來,惹急了還會拿出老鼠藥嚇唬人,說欺負他們娘倆就會吃掉。
老鼠藥?
想到今天他嘴賤,沒想到小米粒真的吃了老鼠藥,他因此被沈浪一頓暴打,現在渾身都疼的很。
這沈浪脾氣不好,剛才他那麽說他,會不會等下被揍?
傻柱趕緊移開視線,不敢跟沈浪對視,轉身繼續跟賈東旭掰扯。
“賈東旭,我再說一遍,你媽不是我打的,你就別在這胡攪蠻纏。”
賈東旭眼珠子轉了轉,“傻柱,你說我媽不是你打的,那是誰打的?”
“反正不是我!”傻柱才不會上當,知道賈東旭是故意這麽問的,想讓他提到沈浪,得罪他。
“你剛才不是說沈浪打了我媽,現在怎麽不說了?”
賈東旭長長的“哦”了一聲,而後斜著看向角落的沈浪,“你剛才不是說沈浪打的嗎?現在怎麽不說了?”
“我也是……實話實說。”
傻柱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虛了,餘光看向靠近門邊的角落。
沈浪人呢?
傻柱眨了下眼睛,再看那兒,人已經不見了?
“冤枉誰呢?”
傻柱聞聲,一回頭。
就看見沈浪就站在他麵前,不等他狡辯,沈浪一大b兜子,幹在了傻柱的臉上。
“啊!”
咣當!
這一拳頭,砸的結結實實的,將傻柱給幹翻在地上
“沈浪……你還打人?”
傻柱從地上爬起,感覺腦袋被打懵了,眼睛都被打花了,看沈浪的臉,都重影了。
“你特麽空口無憑的冤枉老子?老子不幹你,幹誰?”
沈浪吆喝一嗓子,傻柱立刻就慫了。
他也是務實,知道他打不過沈浪。
要想真的鬥過他,還是需要大院裏的人幫忙才行。
而現在就他一個人說是沈浪打了賈張氏,還不能服眾,所以他還是要等機會來了再說。
“我就是猜測下,又沒說一定是你打的賈大嬸。”
傻柱拍了拍身上雪,沒敢去看沈浪,怕惹毛了他,還會被揍。
就等沈浪走了,他等下逮到機會了,幾個人一起指出是他打的賈張氏,看沈浪還敢動拳頭,直接被帶走。
隻是,他餘光瞥見,沈浪揍了他之後,沒打算走?
沈浪一屁股坐在了傻柱曾坐著的長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冷冷的掃了一眼傻柱。
“你們剛才不都提到我了嗎?”
“我這會兒來了,你們繼續狗咬狗!反正咬死一個少一個!”
“你才是……”傻柱這個‘狗’字,沒等說出口,就見沈浪斜了他一眼。
頓時他連大屁都不敢放一下,直接憋回去了。
一大爺易中海站起來,這全院大會,是由他主持的。
他看了眼站在對立麵的賈東旭和傻柱幾眼,這才說:“這賈張氏臉上,身上都是傷,絕不會是自己打了自己!”
“既然是有人打了,還是咱們大院裏住的,那就把這個人指認出來。”
易中海話中有話,他就住在中院,和秦淮茹家也不是很遠。
今天賈張氏被打,叫的那麽慘,他一定是知道的。
而他並沒有說是傻柱打的,那是因為他現在兩下為難。
賈東旭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兩個人感情深厚。
而傻柱是他選中的,將來好讓他利用,可以養老的小夥子。
所以他沒有給任何人當證人,也沒偏袒任何一個人。
沈浪就坐在那兒,離易中海那麽近,他能感覺到,易中海會用餘光看向他。
顯然易中海心底是希望,有人指認沈浪打了賈張氏,這樣他就不用左右為難。
二大爺劉海中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在座的四合院鄰居們,打著官腔道。
“一大爺該說的也都說了,別一個個都藏著掖著,在這挨凍。”
“趕緊有事解決事!看到是誰打的,就指出來。”
“別浪費大家回家睡覺時間。”
沈浪垂眸輕笑,這二大爺還真是喜歡氣勢淩人。
在廠裏和外麵當不上官,就隻能回四合院裏端著二大爺的身份,時常命令和教訓人。
他的能耐,也隻能在這個四合院裏發揮了。
劉海中說完,三大爺閻埠貴也說句話,這也是四合院裏開大會的規矩,三個大爺都要發話的。
“像一大爺說的,賈家他嫂子是不會自己打傷自己的!”
“我們住在外院和後院的,天色晚了沒出門,可能沒看見。”
“但住在中院的鄰居們,這賈張氏都被打成這樣了,不可能不叫?”
“你們一個個的,真的都熟睡了?”
“這沒看見,還沒聽見嗎?”
沈浪深知,三大爺閻埠貴,精於算計,這種時候當然要跟他撇清關係,免得惹禍上身。
對麵,坐在長凳上的就是賈家人。
賈張氏嘴巴飄了,下巴耷拉下來,賈東旭也沒說帶去醫院看看,就讓賈張氏這樣硬撐著。
不過仔細想想,這估計也是賈張氏的意思。
要是給她的臉治上了,這還怎麽在全院大會的時候,讓鄰居們看見她被打的這麽慘重?
秦淮茹至始至終都沒說話。
別人看不出什麽情況,沈浪卻猜出來了。
傻柱一直幫襯她,要是這個時候跟傻柱對著幹,到時候還怎麽好意思開口求他幫忙?
賈東旭回頭看了眼一直悶不做聲的秦淮茹,在看一眼時不時偷瞄他媳婦的傻柱。
是個男人,誰受得了自己女人在外麵胡來?
就算被別的男人惦記,那也不可以。
他心眼本就小,現在感覺頭上一片綠,火氣也跟著蹭蹭上來了。
“傻柱,我們一家幾口都看見,是你打的我媽!”
“你還狡辯什麽?趕緊送我媽去醫院。”
“賠錢!”
“不然就算讓你跪下來,求我,我還是會送你去派出所,讓你坐牢,牢底坐穿!”
傻柱見賈東旭氣的臉都要紫了,他反倒不怒反笑,呲一口白牙,氣死人不償命反駁一句。
“隻有你們賈家人看見了,你們想怎樣說就怎樣說。”
“但誰會相信啊?這裏也沒有除了你們家之外人指認是我打的賈大嬸?”
“你們這叫血口噴人,誣陷好人!”
“我送你們去派出所,吃花生米還差不多。”
賈東旭氣的渾身發抖,“你這個無賴!”
傻柱打了個哈欠,“要是沒有人給你作證,我可要回家睡覺了,困死了!”
其實他心裏有些失望,因為沒人指認沈浪打了賈張氏,他一個人也不敢說啊!
等了一會兒。
沒有人站出來。
一大爺易中海歎口氣,看了眼在坐鄰居們,“你們有沒有誰看見什麽?”
“沒有的話,這件事就散了吧!”
劉海中和閻埠貴看易中海站起來了,他們也跟著站起來,想要走人。
“都散了吧!”
“散會!”
傻柱以為沒事了,晃**著大腦袋瓜子,雙手插兜,哼著小曲要走。
“我作證!是傻柱打了賈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