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蕭暮養好傷口回到單位過了幾天,Lily辭職之前已經交接完畢,部門員工都擠到Lily辦公室跟她告別,蕭暮跟在最後,等人紛紛散開。蕭暮跟Lily在部門同事眼裏,痛快地爭辯,而今依依惜別,哪怕旁人不解,她們對這情誼卻心如明鏡,所以毫無芥蒂地相擁作別,相互祝好。蕭暮說,就算以後我們不在同一所公司,我還是會去看保羅;Lily報之以微笑說,蕭暮,你這麽好,值得所有的幸福。
她們倆還在惺惺相惜,人群裏傳來一陣**。蕭暮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是邵君澤穿過人群,徑直朝自己走過來,他對蕭暮說,“我今晚要去S市一趟,後天回H市,你跟我一起去吧。”
蕭暮心說這人走到哪裏都引起驚濤駭浪,還特意繞到辦公來通知自己:“可是晚上大家說好一起送Lily姐的啊。”
邵君澤盯著蕭暮一語不發,Lily很明智地覺得沒必要得罪這位少爺,趕緊勸道:“沒關係的蕭暮,你有要緊事那就跟邵總一起去吧,我的聯係方式又不會輕易變動,我們以後隨時可以聚,”她抬眼朝邵君澤笑了下。
蕭暮嘟著嘴望著:“可是我一點也不想去啊。”
邵君澤朝Lily點頭,對蕭暮道:“放心吧,不用你做什麽,我忙正事的時候你可以自己玩。”
蕭暮還在猶豫,邵君澤刻意湊近,促狹一笑:“我怕不把你看緊點你會爬牆。再說,你就不擔心,我身邊的姑娘們如狼似虎,我禁不住**?”
蕭暮察覺到眼前還有Lily跟其他同事,有些不爭氣地臉紅了:“什麽跟什麽呀!你一向招桃花,來一個我趕一個,來兩個我趕一雙!”
“當真?”邵君澤忽然貼近,對著她蕭暮耳朵吹了口氣。
蕭暮大囧,果斷往後退了一步,揉了揉發熱的耳根告饒道:“我跟你一起去總行了吧,但我要先回家收拾一下。”
蕭暮回到家收拾東西的時候蕭暮媽媽正好在家,蕭暮直接通知母上大人說晚上不回來了,公司有事需要去S市出差幾天。蕭暮媽媽一聽,警覺地問道:你是不是跟邵君澤一起去?”
蕭暮壓根也沒打算瞞騙:“是跟他一起啊,不過老媽你就你放心好了,是公司的事情出差,不光是我們兩個人去。”
“上次就想問你的,你跟邵君澤是怎麽回事?”
蕭暮:“沒什麽怎麽回事,我們一見鍾情、兩情相悅,現在覺得三生有幸好著呢。”
蕭暮媽媽一拍嘴貧的女兒:“你清楚他是什麽樣的人嗎?”
蕭暮被拍得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而且比您清楚得多。媽,我還沒有被他的外貌跟銀行卡衝昏頭腦,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在跟什麽樣的人交往。多少人想抱他大腿都報不上呢!我這是被天上掉的餡餅砸中了好嗎?”
蕭暮媽媽:“你確定他跟你不是玩玩而已……?”
蕭暮:“哎呀媽,你怎麽把這個社會想得這麽人心險惡呢!其實他人是挺好的,對待感情也很認真,你們看到的隻是外界給他的包裝。再說了,哪段感情從一開就是買了保險、有人保證從一而終的呢?”
蕭暮媽媽:“那你告訴我,我們家的生意好壞跟他有沒有關係?”
蕭暮洋裝不知道:“媽你說什麽呢,我們家生意怎麽了?”
“知道你這丫頭鬼靈精得很,不要跟媽媽裝,你跟他交往的時候,有沒有跟他提過我們家的事情讓他幫忙?”
蕭暮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後腦勺:“哎呀,好像說過。但是媽媽,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我家生意狀況都不了解呢,我就是無意間跟他說,我家是做建材生意的,他就自己主動說要幫忙的啊。他既然有這個好心,我要是拒絕不就矯情了?”蕭暮小聲嘀咕,“這樣就算有朝一日我們不在一起了,我至少也撈到點好處不是!”
蕭暮媽媽二話不說敲了敲蕭暮的腦袋:“你這倒黴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你老實告訴媽媽,你跟他交往是圖他什麽?”
蕭暮瞪圓了眼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家母上:“媽媽你想到哪裏去了!我當然是圖他長得帥!”
蕭暮媽媽見了蕭暮這反應才放下心來:“我跟你爸也不是要幹涉你的感情,我們隻是擔心你,希望你過得好,隻要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我們都會支持你。不過這人一看就精明,你跟他接觸自己多張點心,別什麽事情都傻乎乎的。”
蕭暮心說,我都已經被他耍得團團轉了好嘛。可眼下對著自己老媽,她不得不再次發揮演技:“我知道了。”
蕭暮匆匆趕回單位,又跟邵君澤一起抵達H市,邵君澤要拉著蕭暮去吃飯,蕭暮以趕車太累為理由不去,邵君澤也不勉強,讓她在酒店房間裏休息,叫了甜點送上來。
蕭暮小睡了一會兒養足精神,吃飽喝足,正打算洗洗睡了,接到邵君澤的電話。蕭暮皺眉:“說話不算話啊邵總,不是說放我自由活動的嗎?”
邵君澤在電話那端笑了笑:“我已經讓司機在樓下等你了,直接下來。”
“喂!”蕭暮有些不喜歡這位大爺的態度,“我不去。”
邵君澤放緩了口氣:“來給我救場,回頭給你介紹你喜歡的那個誰?”
“李約翰!”蕭暮一聽就來了勁兒,換上衣服就趕去給邵君澤救場。
S市紙醉金迷的夜總會,蕭暮被室內裝飾跟形形色色的姑娘閃得眼花繚亂,報上大名後被人帶著往裏領,在豪包找到邵君澤。他正坐在居中的沙發上,兩側夜總會的姑娘爭相過來朝他敬酒,對麵還有中年男人跟著一起勸酒,蕭暮皺眉,邁開步子走到邵君澤身邊,仔細看,這些姑娘中也不乏影視圈的紅人。蕭暮一點也沒給邵君澤麵子:“邵總,您這麽自得其樂,幹嘛喊我來攪皺一池春水?”
邵君澤拉著蕭暮的手坐下,低聲說自己一向不喜歡這些場合,但是今天相邀的幾位中年老男人喜歡。蕭暮反唇相譏表示以你邵總如今的身份地位,真要這麽排斥,怎麽還會委曲求全。
邵君澤攤手:“沒辦法,大家都是討生計嘛。也就是看起來而已,很多規則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其實就像那個女作家說的那樣,人生是一裘華麗袍,裏麵爬滿了虱子。”
蕭暮噗嗤一笑:“你還讀過張愛玲。”
“抱歉了諸位,我老婆來了。”邵君澤合掌,示意坐在自己身邊的姑娘都挪遠些,將他身邊的位置獨留給蕭暮。
蕭暮低聲糾正他說:“女朋友。”
邵君澤說:“他們隻認老婆,女朋友說出來,分量不夠。”
人群裏於是有人起哄表示大家都是單獨來的,邵總你這樣帶嫂子來,可不夠意思了啊。
蕭暮看了一眼,說話的人至少比邵君澤年長十歲,她低聲對邵君澤嘀咕:“他喊我嫂子我可不敢叫他小弟啊。”
邵君澤用隻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你可以喊他外甥。”蕭暮又笑,邵君澤趁機摟住了她,帶著炫耀對他們說道:“你們嫂子管得緊,我不帶她出來她可不放心。”
大家紛紛表示邵總看不出來你還是個五好男人。邵君澤不置可否。
蕭暮坐下來吃了會兒東西,起身上洗手間,隔著門板聽見有幾人說話。
“那個姑娘跟邵總到底是什麽關係呀?”
“沒聽邵總說是老婆嗎?不過據說是真的男女朋友,我之前在新聞上看到過,而且聽說邵總最近不管參加什麽活動都喜歡把她帶上。”
“邵總圖她什麽啊,要身段沒身段,要相貌沒相貌的。”
“誰知道呢,也許是愛她的靈魂。”
一幫人嘻嘻哈哈笑起來。
蕭暮悄無聲息地從洗手間出來,出現在她們身後,化妝鏡裏正好映出蕭暮的一張臉。她幽幽地對她們說:“其實我也不大懂,你們說的邵總是瞎了什麽狗眼,看上了我。”
這些姑娘幾乎在同一時間驚恐回頭。
蕭暮其實心裏底氣不足,不過已經到了這份上了,她也懶得受這份閑氣。她跟這些人正麵相對,挨個看過她們的臉,說道:“恩,你們的長相我都記下了,果然各個活色生香、我見猶憐。你們都比我好看又怎麽樣?我至少不需要像你們一樣靠以色侍人來討生計。”
蕭暮說完,也不管那些人的反應,聳肩笑笑,轉身就走進了包廂,重新坐到邵君澤身邊。她往邵君澤懷裏偎了偎,邵君澤感覺到今天的蕭暮跟平時不大一樣,仍舊任由她靠了,摸著她的臉頰:“怎麽了?”
蕭暮懶得對他解釋:“有點困而已。”
這時候,剛才在洗手間跟蕭暮狹路相逢、爭鋒相對的姑娘們走了進來。其中一人端了一杯酒朝著蕭暮走來:“蕭小姐,剛才的確對不住,是我們失禮,我向你道歉,如果你接受我的道歉,請就喝了這杯!”
邵君澤回頭問蕭暮:“怎麽回事?”
蕭暮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已經撒過氣也就舒坦了,自然不會同她們計較。她接過一飲而盡,把杯子放回茶幾,片刻功夫,倦意襲來,靠著邵君澤肩膀就睡了。
邵君澤朝那些姑娘使了個眼色,笑著捏了捏蕭暮的下巴:“怎麽什麽人敬的酒你都敢喝?!”
蕭暮困得不行,虛虛拍了一下邵君澤的手,在他肩窩裏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不是還有你嗎,能讓我出什麽事?”
邵君澤心裏五味雜陳:“蕭暮,你就這麽相信我?”
蕭暮嗯了一聲,邵君澤低頭看,她果然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