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嘎吱嘎吱,大紅色的車體上瞬間就掉了一道狹長的油漆,簡非聽了那聲音都覺得肉疼:“喂,瑪莎拉蒂的新款車,你這麽劃一下子,得劃掉多少錢啊!”

宋媛手上不停,無所謂地說道:“不就是幾個錢麽,我又不是賠不起。”

“好了好了,這是誰的車子,這麽深仇大恨的,刮壞這麽多!”簡非見宋媛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握住她的手腕拉住了她。

“你猜?”宋媛劃完,悠遊不迫地在車窗上貼了個*,寫上了一個房間號,“當然是曾導的車啊。”

簡非詫異地盯著宋媛:“這難道是你事先訂好的房間號,就等著人家打上門?先說好啊,我雖然能英雄救美,可是這事兒咱們理虧在先,我隻負責跟他砍價啊!”

宋媛朝他眨眨眼,展顏一笑:“你一會兒,就等著看好戲吧!”

巨大的吊燈將整個房間映得通透明亮,房間自帶的溫泉上波光粼粼,雪花落在泉中,瞬間就融入無形,周圍是長青的花樹,被人花重金修葺得賞心悅目,碧野之中猶有深紅點綴,此情此景,美不勝收。

宋媛隔著落地玻璃看了一眼:“這溫泉看起來不錯,我先去泡會兒,你來不來?”

簡非:“你就不擔心,我們正泡在興頭上,有人上門來找麻煩打擾雅興?”

宋媛“呸”了他一聲:“什麽泡在興頭上!就知道你滿腦子男盜女[女昌],不想點正經事兒!再說了,不就是劃了個車麽,多大事兒啊,就你還放在心上。”宋媛徑自進了浴室換上浴袍,不忘風情萬種地白他一眼:“我可不管了,要是曾導來了你替我好生接待,記得砍個好價錢。”

“宋媛你這是何苦。”簡非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也知道她這一番做作不過是為了自己,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果然,身子還沒泡熱乎,就有人砰砰地把門敲得震天響,簡非慌亂中披起衣服去開門,隻覺得,再慢一點,門板估計都要被這人拆散了。

宋媛不緊不慢地披好浴衣,在簡非身後迎了上來。她不施脂粉,麵色紅潤如冬日裏的花朵一般嬌豔欲滴:“哎呦,曾導,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曾導始見簡非,正要劈頭蓋臉質問,見了宋媛,活像在演川劇變臉,立馬一拍大腿:“我的宋大小姐,什麽風把您吹來的,怎麽也不吱聲,讓我好接待你啊?!”

宋媛:“瞧您說的,曾導才是真正的大忙人,如今又財大氣粗名利雙收的,難得來一次H市,一定是日理萬機,我都不入曾導的眼了。我想來想去,隻有這個辦法能找到您了。至於刮壞了您的車子,既然是我刮壞了的,我一定對您負責。來,多少錢,您給開個價,我絕不還價。”

曾導倒是有些忌憚宋媛這幅陰陽怪氣的樣子:“宋小姐您可別開玩笑了!您有什麽事兒直說啊。”

簡非一見曾導這樣的反應,頓時心知肚明,這會兒取了三隻紅酒杯,順手給了曾導一杯。

曾導抬頭看了一眼簡非,這樣的良辰美景,他們倆人共度良宵,關係不言自明:“宋大小姐,我說還當您是為了什麽,這是多大個事兒啊!是為了角色的事情吧?白玨這些年名氣大了,脾氣也大得很,任性得不得了,難伺候著呢,您這不是存心讓我為難麽?”

“瞧您說的啊曾導,我這還沒開口您可就找借口推脫!白玨名氣再大,那也不過是你們這幫人抬愛,他再大牌,還能跟您比不是?給他人方便可不就是給自己方便,曾導您可比我懂行多了。白玨是天神不錯,可是盛極必衰,人總有走下坡路的時候,可是我們家簡非就不一樣了,今天他的表現您可是看在眼裏了啊,哪裏像一個新人?可不是比許多老人家都強嘛!您看您這要是把他捧紅了,他還能不感謝您的知遇之恩,日後您有什麽好劇任您隨叫隨到啊?”

曾導麵色猶豫,似乎十分為難,掙紮半晌:“宋小姐,你們倆當真?”

宋媛眨眨眼,如嬌似嗔:“如你所見啊,曾導,並非炒作與傳聞,我們倆就是真心實意的在一起。”

“既然是這樣,我明白了。”曾導告辭,“宋大小姐的麵子,我可不能不給,我這就去溝通協調,這酒呢,改天我再請您二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