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路和林嚴兩家和秦家走得比較近, 因此韓路也知道點屠月和秦家的關係。
“有一段時間了。說是屠月邀請沈之彌進她的工作室,但沈之彌拒絕了。”韓路說。
秦惻沒喝酒,放下酒杯就往外走, 外套都忘了拿。
他開車趕往《白夜》劇組的路上, 腦子裏還回**著韓路的話:“不是吧?傳了好幾天了,這消息你還不知道?”
秦惻的確不知道。
他沒想到, 也沒敢想。
這會兒震驚伴著一肚子疑惑湧上來,他隻想見到沈之彌。
“秦總?”
“咦,秦總您好久沒來劇組了!”
這個時間劇組已經收工了。
撥開人走進場地, 秦惻去了趟化妝間, 裏麵卸妝的人很多,但他沒見到沈之彌。
心髒驟然落了一下, 帶著點讓人心慌的味道。
有人提醒:“秦總, 沈老師今天殺青,剛走。”
“殺青了?”秦惻問。
“是啊,沈老師基本不ng,戲份拍得很快。”
秦惻茫然地站在劇組裏, 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走。
沈之彌如果不回秦家,他要去哪裏找人?
呆站了好一會兒, 秦惻這才想到手機。
他伸手摸手機, 卻發現手機沒在身上, 不知道是落在了車子上, 還是忘在了韓路那。
剛剛因為震驚而上揚的心情不斷下跌。
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秦惻?”
秦惻轉頭,隔著人群, 看到沈之彌站在劇組的入口。
幾天沒見, 這人還是和往常一樣, 遇到驚訝的事便瞪圓眼睛, 像隻探頭探腦的貓。
不斷下沉地心髒又升到了胸腔裏,開始不受控製地砰砰跳動。
秦惻注視著沈之彌,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這人拒絕他時裝得冷漠無情,一口一個秦總,仿佛抽身得幹脆利落。
但是為什麽……
不是說不讓他插手工作嗎?
不是說不會妥協嗎?
為什麽拒絕屠月的工作室?
是為了他嗎?
岌岌可危的希望又冒了出來,秦惻抬腳走過去,控製不住地想把人抱進懷裏。
但走過去,對上沈之彌的眼睛,秦惻的腳步又頓住。
“怎麽回來了?”秦惻聲音幹啞。
沈之彌站在門邊,看到秦惻也有點愣神。
“外套忘了拿。”他指指道具室。
秦惻點點頭,卻沒有讓開路。
“你……”沈之彌抬頭看著秦惻。
秦惻呼吸有點急,像是剛跑著進來的。
“你找我……是有什麽急事嗎?”沈之彌問。
秦惻看著他,沒開口。
他從韓路那裏聽到消息,想都沒想就跑了過來,現在才發現這行為簡直魯莽得不像他。
“是……秦家那邊又有家宴?”沈之彌想了想問。
秦惻頓了頓,點頭。
沈之彌笑了一下:“我最近有空,哪天去聯……讓陳助理聯係我就好。”
“嗯。”秦惻點了下頭。
說到這,似乎又沒了話題。
秦惻張張口,最終隻是又點了下頭,轉身匆忙離開。
沈之彌轉頭盯著秦惻的背影,看著這人走到車子邊,打開車門坐進去。
沈之彌想,可能就像他無意識去了那個燒烤攤一樣,秦惻這次也是習慣性過來的吧。
一旁站著的路明受不了了。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沈之彌沒說話,隻是笑笑。
他拿了外套和路明一起往外走。
路明「嘖」了一聲:“吵架應該沒那麽大陣仗,應該是分手了。”
沈之彌心髒被「分手」兩個字紮了一下。
他停下腳步看路明:“你這樣可是會被打的。”
“還真分了?”路明有些吃驚,他看向秦惻的車子,“我覺得他才需要被打。你為了他推掉了屠月的邀請,還把屠月給得罪了。轉頭這家夥竟然和你分手?”
路明有點氣憤,擼著袖子想要追上去。
沈之彌嚇了一跳,忙把他拉住。
路明有些難受,他看著沈之彌說:“你這樣,我會以為是我把你傳染了。”
沈之彌失笑。
看著秦惻的車子走遠,他這才鬆開路明。
“你說分手也沒錯,是我提的。”沈之彌說,“是我沒想清楚,喝醉了把他拉**,也是我最後要分開。”
“你們為什麽分?”路明問。
沈之彌覺得這個問題很好。
他側頭想了一會兒:“大概是因為……他要給我找公司,我不想答應?”
“或者是……他工作太忙沒時間陪我,我不開心?”
路明表情由憤怒變成了茫然。
沈之彌說:“哦,還有,他因為工作沒去我兒子的家長會,我很生氣。”
“啊?”路明眨了下眼睛:“搞不懂你們。”
沈之彌低頭開始笑。
和路明這種談了好幾年的男朋友突然出軌相比,他和秦惻的矛盾的確不算什麽。
硬要說的話,大概算是「不合適」。
無非是他一時衝動找了個工作狂又占有欲奇強的男朋友,但他忍不了秦惻的工作狂,又滿足不了秦惻的占有欲。
為了讓兩個人都不再難受,於是他提出了分手。
不合適這三個字平平淡淡,卻足以概括一切。
也將那些克製不住、衝破理智的喜歡都埋藏下去。
從最開始沈之彌就知道不合適。
但是那些喜歡還是忍不住。
即使用理智克製,還是在理智稍歇的時候衝破枷鎖。
即使在相處時感覺到不適,依舊選擇掩藏,來維持這段本就不怎麽牢靠的關係。
他覺得不舒服,秦惻估計也是一樣,不知道多少次想關心他的工作,又怕他不開心,所以強壓了下去。
吵架的時候非常憤怒,現在拉開距離冷靜下來,沈之彌又覺得也沒什麽。
他和秦惻才認識多久?
去年九月穿過來,現在是五月。
總共加起來還不到一年。
路明看向沈之彌。
沈之彌在披著外套在路燈下走著。
臉上還帶著點笑,像隻可憐兮兮又驕傲的貓。
路明沒說什麽,像當初沈之彌安慰他一樣,伸手拍了拍沈之彌的腦袋。
“敢和秦惻談戀愛,你已經很棒了。”他說。
像秦惻這樣的人,願意倒貼的人很多。
但真正拿出一顆心來和秦惻談戀愛,卻可能需要很多的勇氣。
秦惻開著車茫然繞了一圈,又回到了辦公室。
工作堆了一堆,隻要想工作,事情什麽時候都不缺。
但現在秦惻卻沒了工作的心情。
他想把沈之彌叼回家。
但走近了卻想起沈之彌當初說過的話。
連半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為什麽要養孩子?
同理,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又為什麽要招惹人家?
他要把沈之彌鎖在秦家,每天呆在秦家的別墅裏等著他嗎?
他忙著工作的時候,沈之彌孤零零地等著,等他從工作的間隙裏抽出那點微不足道的時間陪他吃飯。
還是等他晚上回去後,隻把關係維持在**?
沈之彌會不高興的。
秦惻仰靠在椅背上,看著辦公室牆壁上碩大的商業版圖。
看了一會兒,他拿起遙控器,把背景燈關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秦氏大樓裏靜悄悄的。
秦惻坐在椅子裏,一動不想動。
辦公室的房門這時卻被敲響了。
“進來。”秦惻說。
房門打開,進來的是陳助理。
“你還沒走?”秦惻皺眉。
陳助理說:“我處理了一下請假那天的工作。然後我想了一下,既然沈先生已經殺青了,那要不要和他說一聲,讓他去接秦恒?”
秦惻之前說要自己接,陳助理想了一下午還是不放心。
秦惻這人從來沒接過孩子,萬一把秦恒給接丟了怎麽辦?
誰料陳助理說完這句話,秦惻抬起頭,黑眸像鷹一樣盯住他,問:“你怎麽知道沈之彌殺青了?”
他都是跑了一趟劇組才知道的。
“沈之彌告訴你的?”秦惻又問。
“不是不是。”陳助理頓時有點尷尬。
他舉起手機:“這類消息網上都有啊,多看看就知道了。”
“哦。”秦惻沒想到是這樣,“不用沈之彌過去,這次我去。”
見秦惻收回那種鋒利的目光,陳助理這才鬆了口氣。
他幹笑兩聲:“沈先生順利殺青就好。秦恒家長會那天,他給導演請假廢了好大力氣,幸虧沒把導演得罪了。”
他剛說完,秦惻又抬眸看他:“你這又怎麽知道的?”
陳助理:“……”
“那天我給沈先生打的電話啊!”陳助理忙道,“我工作手機每一通電話都錄音,要不我把錄音傳給您?”
“不用了。”秦惻垂眸。
陳助理訕笑了一聲,轉身往辦公室外走。
還好秦惻還沒變態到要追蹤沈之彌電話記錄的地步。
剛打開辦公室的門。
秦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通電話……你傳過來吧。”
陳助理:“……”
出於對老板的敬畏,他不僅把電話錄音傳了過去,自己和沈之彌的微信聊天記錄也都傳了過去。
秦惻拿到錄音後,沒打開。
不是不想聽,是不敢。
足足拖了兩天,他才插上耳機,聽到了沈之彌的聲音。
聽沈之彌為難卻堅定地向導演請假。
聽沈之彌近乎卑微地說了好幾次抱歉,才把假請下來。
秦惻沒敢一次聽完全程。
斷斷續續,偶爾聽到一個字眼,便快速地把耳機扯下來。
停頓幾分鍾,再把錄音的進度條拉回去,自虐似的接著聽。
就這樣,他把沈之彌道歉的聲音重複聽了很多次。
聽完之後,秦惻忍不住思考。
是他的話,他會為秦恒做到這一步嗎?
他會明知道要耽擱一筆生意,甚至是鬧崩一筆生意,也要去安慰把自己關在家裏的小孩嗎?
如果受傷的是沈之彌,他會那麽快趕來嗎?
這個問題在秦惻腦海裏盤旋了很久。
最後,他隻能無奈承認。
他可能……不會像沈之彌那麽果決,那麽一往直前。
出於商人的本性,他會周旋、權衡,真到了最後發現事態嚴重,也許才會做出妥協。
可在他周旋的時間裏,受傷的人會怎麽想?
這個答案讓秦惻不太舒服。
就像是照鏡子一樣,再次確認,自己就是個無比醜陋的人。
原本秦惻的目的隻是這一通電話錄音。
他的占有欲,還沒強到事無巨細查看沈之彌聊天記錄的地步。
但和沈之彌相關的事情,他的確有些好奇。
打開陳助理給的聊天記錄,秦惻從頭往下翻。
一開始沈之彌和陳助理的聯係沒多少,有也是關於秦恒。
讓陳助理全權照顧秦恒,從前秦惻覺得沒什麽。
現在秦惻看著聊天記錄,卻開始不舒服。
秦恒是他兒子,沈之彌從一開始就是他的合法伴侶。
該和沈之彌聊秦恒的不是他嗎?
怎麽……
弄得他們像是一家三口?
秦惻有點輕微的不高興。
後來又發覺這點不高興衝著誰都不合適,最終隻能衝著自己過來。
他接著往下翻。
看到了沈之彌發的那條詞條解釋:“XX詞典:麽麽,本意代表親吻、邀吻,現多用作語氣詞,來表示親昵……”
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半晌,即使在這個時候,秦惻依舊能瞬間想到當時的場麵。
記憶裏的所有,都釀成了帶著懷念的愉悅。
他看到陳助理把自己的名片推給了沈之彌。
後來沈之彌和陳助理聊天頻率逐漸變得少了起來,偶爾幾次也是關於秦恒,或者一些日程通知。
但不知什麽時候,聊天的內容慢慢轉換,頻率也稍稍高了起來。
沈之彌開始問:陳助理,秦惻明天晚上有工作嗎?
問得次數不多,但幾乎每一次的答案都是:有。
慢慢沈之彌開始問:秦惻一周後有工作嗎?
仿佛要通過提前詢問,來預定他一周後的時間。
但陳助理隻能很尷尬地回他:董事長那天要去工地。
或者是:董事長當天要和X總談生意。
沈之彌往往回了個「哦」,就沒消息了。
秦惻看著這些消息愣了幾秒,手忙腳亂地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當天和沈之彌的聊天記錄。
沈之彌沒問他。
凡是得知他有工作的時候,沈之彌都沒和他提。
偶爾知道他有空閑,這人才發個表情包,矜持地對他說:今天晚上,給你一個和我一起吃晚飯的機會。
秦惻看著兩份聊天記錄,陷入一種淺淡的無措。
曾經他問沈之彌,自己工作那麽忙,沈之彌會不會不高興。
沈之彌說他自己也很忙,於是秦惻就信了。
現在秦惻才知道,即使劇組的拍攝任務很重,沈之彌依舊能抽出時間來,想和他見麵,想和他一起出去。
他又拿出日曆,把沈之彌問過的每一天都圈了起來。
秦惻把每個日期都查了一遍,一開始毫無思緒,後來卻發現,金杏獎頒獎典禮那一天,沈之彌問過了,得知他要出去談一個很重要的項目。
《江晚》首映的那一天,沈之彌也問過了,但是他晚上有個會議。
還有其餘兩部電影上映的時候,或者幹脆有了假期想和他一起出去玩。
秦惻下意識想問,為什麽不直接問他?這些事陳助理為什麽不告訴他?
思考一會兒,又隻是苦笑。
問了他會推掉嗎?
他手裏的工作都是上億的項目,稍微一點虧損就是幾百上千萬。
這些沈之彌和陳助理都知道。
沈之彌很聰明,明知道會被拒絕的事,他不會碰。
正因為他足夠聰明,或許早就知道,如果這些事情他問出來了,可能他們會結束得更快。
又往下劃了劃,秦惻看到陳助理問沈之彌:需不需要我和董事長說一聲?
沈之彌:不用。
沈之彌:就是問問,其實我也沒有很想找他。
秦惻盯著這兩句話看了很久。
沈之彌經常口是心非。
明明很擔心,被戳穿之後會說,也沒有那麽擔心。
明明很想吃燒烤,有時強撐著麵子,也會說,其實沒有很想吃。
陳助理或許不清楚,但秦惻知道,每次沈之彌說「沒有很想」,都代表著「特別想」。
看完聊天記錄,放下手機。
秦惻仰靠在椅背上,開始思考,沈之彌什麽時候那麽能委屈自己了?
他認識的沈之彌,明明任性得要死。
拿早餐的時候少拿了甜點,會不依不饒地逼著他跑下樓接著拿。
大晚上的也會把他拉起來,找節目組刪鏡頭,調監控,遲一刻都要挨踢。
煮一杯美式,要精確地放2.5包糖,少放一點多放一點都不行。
這樣任性的沈之彌,怎麽被他逼成這樣了?
他自以為愉悅的那段時間,給沈之彌帶來了多少委屈?
秦惻這會兒很想打電話給沈之彌,問他:“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畢竟給了你那麽多委屈。
曾經他無數次懷疑,沈之彌可能沒那麽喜歡他,可能偶爾露出一點喜歡,都是演出來的。
曾經秦惻也覺得,就算天塌了,沈之彌都不會委屈自己,更別說為了別人委屈自己。
現在這個人出現了,秦惻才發現自己就是那個抱著寶藏不自知的傻子。
沈之彌口口聲聲說自己冷靜,不會妥協。
但最終,這人卻是個為了喜歡的人,選擇委屈自己的性格。
可能正因為也有點自知之明,所以沈之彌才會強做冷靜,才會在最開始躲著他,才會小心翼翼捂住所有心情,謹慎得不敢說喜歡。
因為一旦喜歡了,便整個人都輸進去了。
秦惻手腕搭在眼睛上,忍著胸腔裏湧上來的酸澀。
鬧鍾鈴聲猛地響起,他才想起來今天要去接秦恒。
秦惻匆忙起身,收拾好桌麵上的東西,拿著外套往外走。
現在正是下班時間,辦公樓裏很熱鬧。
秦惻出了電梯刷卡出門時,獲得了不少人驚訝的目光。
五點從來不是秦惻的正常下班時間,上次這個時候離開,還是錄綜藝的間隙裏。
秦惻心情不是很好,沒叫司機,自己開車去了秦恒的學校。
他對秦恒的學校不是很熟悉,開車還要調出導航。
到了學校,那邊下課鈴聲剛響。
秦惻看了眼時間,發現學校安排的放學時間其實很合理。
他正常下班的話,完全來得及接秦恒放學。
在學校前停車費了點力氣。
秦惻停好車進學校,卻卡在了學校大門前。
雖然是放學時間,但家長進學校需要填訪客記錄,還要準確寫出孩子的姓名年級以及班級,完全核對無誤,才能進學校。
秦惻前段時間剛來過一趟學校。
但那次是陳助理打電話,叫了秦恒的班主任來接,訪客記錄是陳助理填的。
直到這時候,看著訪客記錄簿上的表格,秦惻才意識到,他竟然不知道秦恒在幾班。
秦惻努力回想,腦子裏一點記憶都沒有。
在門衛保安審視的目光下,秦惻隻能暫時後退,讓其他家長先填。
秦惻站在大門邊,握著手機發愣。
他想給秦恒的班主任打電話,但他沒有老師的號碼。
要是給陳助理打電話問,但陳助理請了假,正在陪女朋友過生日,工作用的手機估計也關機了。
還有一條路,便是給沈之彌打電話。
但是……
大門敞開,其他家長順利填了訪客記錄進門。
偶爾幾個還和保安熟稔地聊上幾句。
隻有秦惻一個人卡在第一關。
保安時不時投來審視和戒備的目光。
秦惻平時是不怎麽在意臉麵的。
但這個時候,他不想讓沈之彌知道自己的狼狽。
最終秦惻往家裏打了個電話,問了下張媽。
張媽準確地說出了秦恒的班級,秦惻心裏的愧疚更濃了點。
他填好訪客記錄進了門,鬆了口氣。
一二年級的學生,各班已經列好了隊等著家長。
秦惻掃視一圈才找到秦恒的班級。
秦恒明顯早就看到了他,有些吃驚地瞪圓了眼睛。
秦惻莫名覺得他這個樣子有點像沈之彌,嘴角勾起了點笑。
他朝秦恒的班級走過去,秦恒和老師說了什麽,要走過來。
帶隊的老師看了秦惻一眼,卻皺了下眉,攔住了秦恒。
帶隊的不是秦恒的班主任,是個年紀挺大的男老師,麵色很嚴肅。
老師看著秦惻,問:“你是秦恒什麽人?”
“我是他父親。”秦惻說。
老師低頭看秦恒,秦恒點了下頭。
老師卻沒有放人。
這所學校的管理很嚴格,秦恒之前還出過多個家長搶小孩的事,因此老師不敢草率讓人把孩子領走。
老師板著臉翻了下名冊:“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名冊上登記的小孩家長不是你。”
老師給秦惻看了眼名冊。
照片晃眼而過,秦惻有些無奈:“那是我的助理。”
老師看了他一眼,不為所動:“除了名冊上這位,還有一位經常來接秦恒,小夥子還是個明星。他們班主任特地交代過我,除了這兩個人,秦恒不能跟別人走。”
“我……”秦惻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種情況,隔著老師和秦恒大眼瞪小眼。
但這又不能說是學校的規則有問題。
秦惻窒息了一會兒,解釋:“我不常過來,但我的確是秦恒的監護人。”
“之前也有人自稱是這小孩的監護人。”老師覷了他一眼,“今年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我管一班的上下學,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秦惻啞口無言。
秦恒抬頭替他解釋:“張老師,我父親比較忙。”
但出於安全考慮,顯然不能小孩願意跟誰走就放人。
秦惻突然感覺有些無地自容。
這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張老師,不好意思!”
秦惻轉頭,見到了此刻他最不敢見的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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