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不對勁的左小柚隻是用眼睛往後一掃,她身後的工作人員也自覺地退了出去。

這時候她才上前一步,摟住因激動而有些發抖的女子,親呢地問道:“星河,怎麽了,你們之前認識?”

女子感受到左小柚的安撫,神色有些鬆馳下來,眼睛仍然一動不動地盯著白茵陳,嘴唇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著,好半天才擠出一句:“她……她……怎麽會在這?”

白茵陳丈二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對女子說:“你好,我叫白茵陳。我在這是拍戲啊!”

然後又對左小柚說:“左姐,您好。久仰大名,很高興認識你……”

左小柚跟她握了握手,道了你好,剛想說什麽,身旁那女子卻搶了一步:“你叫白茵陳?你是白茵陳?”

白茵陳覺得這女人有點莫名其妙,但礙於身份,再加上前輩大伽左小柚還在這呢,隻能臉上帶著笑再次點點頭禮貌地說:“是啊,我是叫白茵陳啊。您認識我?”

左小柚連忙解圍:“這是我的好朋友簡星河。星河一直在國外念書,基本上很少回國,對國內娛樂圈也從來不關注,所以……”

所以她不認識你白茵陳也是正常的!

說完又摟了摟簡星河:“星河!白茵陳今年剛出道,但就已經小有名氣了呢,未來肯定星途無量……”

簡星河似乎剛從最初的震驚回過神來,她終於收回了停留在白茵陳臉上的目光,但慘白的臉色卻已證明了在此處碰見白茵陳絕對是一件她最意料之外的事。

她正了正臉色,選道了歉:“不好意思白小姐,剛才我失禮了。不過,小柚,有件事我想跟白小姐私下談一談,可以給我們幾分鍾時間嗎?”

左小柚看看同是一臉疑惑的白茵陳,又看了看一臉急迫的簡星河,雖然她感覺非常奇怪,但仍禮貌得體地笑著點點頭退了出去。

簡星河迫不及待地問:“你,不認識我?”

白茵陳看了看她,試探地問:“你認識我?或者說我應該認識你?”

簡星河把白茵陳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裏,卻絲毫找不著她想要的破綻。她繼續說:“即使是你應該認識我,按理你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頓了頓她又問:“你……跟司空青是什麽關係?”

白茵陳像是鬆了一口氣,開心的表情也掩飾不住:“你認識司空哥哥!那你一定是司空哥哥的朋友?”

簡星河的表情非但沒有鬆懈下來,反而愈加慘白。“不可能……這是怎麽回事?這不可能……”

白茵陳連忙解釋:“小姐姐不要擔心,如果你我之前認識,我現在認不出你,也是正常的。我之前出了一場車禍,成了植物人,昏迷了一整年醒過來後我就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既然以前是朋友,現在我們也可以重新認識呀。”

“植物人?失憶?”簡星河沒料到電視劇中最常見的情節會發生在現實中。她將信將疑。“你說,你昏迷了一整個?”

白茵陳點點頭:“是呀!一整年都是司空哥哥照顧我!不過沒關係,我現在身體也越來越好了。”

簡星河的表情顯示白茵陳的這一通話沒有解釋出她的疑惑,她反而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你的眼睛,你現在能看得見?”

這是什麽話?白茵陳皺起了眉頭。難不成她以前還是個瞎子?

簡星河又喃喃問了一句:“你的心髒病呢?”

白茵陳更加不解。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心髒病呀?

簡星河自顧自地搖搖頭:“不像。不像。除了長得像,說話,神態,性格……沒有一樣是像的……”

白茵陳的臉色也慢慢凝重:“那個,星河,你到底想說什麽呀?不要吞吞吐吐的,你說的話我沒有一句是明白的!”

簡星河歎了一口氣又問:“你剛才說,你失憶了?你醒過來之後一直跟司空青在一起?那他是怎麽可能同意你出道做藝人?這應該是他絕對不可能會做的事!”

白茵陳點點頭:“這你倒是說對了,司空哥哥天天就想變著法子勸我退出娛樂圈,不過我沒聽他的。我自己喜歡的事,他也拗不過我。”

簡星河又試探地問:“你跟司空青……你倆,你倆是……戀人?”

這個問題白茵陳一時不知怎麽回答,雖然司空青天天在她麵前這麽洗腦,但似乎司空青隻有一個執念那就是結婚,其他都沒啥進步,兩人關係還是會差一點火候……

簡星河沒有聽到白茵陳的回答,但看到她略有躲閃的目光和微微發火的臉,也大概猜到了兩三分。一時之間她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她決定立刻就離開這裏去找司空青。去阻止他!

這絕對是司空青做過的最瘋狂的事!

也就在她這個念頭剛起的時候,小愛突然領了個人闖了進來:“小姐姐,青總來探班來了。”

白茵陳抬起頭,一眼就看到風塵仆仆的司空青,頂著一張略顯憔悴的臉,頭發似乎好久沒有打理了,幾根頭發都炸起來了,看起來好像走得非常匆忙。這是怎麽回事?沒打招呼就過來,不像他的作風呀。

“司空哥哥,你怎麽突然來了?”白茵陳把突然兩個字咬得很重。

司空青徑直走了進來,直接站在白茵陳的前麵,再轉過身來平靜地看著簡星河。

一副護犢子的模樣把白茵陳都看呆了。

簡星河的吃驚不比白茵陳少:“青哥……你這是?你這是急衝衝趕來的?”

她的心突地絞痛起來:“青哥,你以為……你以為我會傷害她?”

司空青平靜地說:“你剛從國外回來,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沒有見任何人,連金伯伯都沒見,你直接就來了阿茵拍戲的劇組。”

簡星河笑了,笑得淒涼又悲慘:“青哥,你覺得我是衝白茵陳來的?你是這麽看我的?”

司空青平靜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也不辯解,也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