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淡淡一笑,說:“是王大姐的事,還是得王大姐出來。”

管冬兒轉頭對著王大姐說了一句:“小江找你呢,你趕緊去吧。”

那神情確實像是她的地盤她說了算的感覺。

王大姐沒跟她計較,擦了擦手慢慢走了出來:“太太,您想要問我什麽?”

江月白拉著她的手邊往邊走邊說:“有好幾件事呢,我們去散散步,邊走邊聊。”

她其實就是想避開管冬兒。

她開門見山先給王大姐打一劑安慰劑:“王大姐,你倆的工資都是我媽管的,我知道我媽給你倆是一樣的。”

“從今天開始,我一個月給你加一千,你不用跟我媽說,也不要跟管姐說,就當我每月給你個紅包。”

王大姐千恩萬謝:“太太,您是想問我關於管姐的事兒,對吧?你放心吧,就算您不問,我也打算找個機會跟你說了。”

江月白知道王大姐一向是個安靜不愛吭氣的人,如今她都這樣說,定是有什麽她實在看不習慣的事。她便鼓勵道:“剛才的事我也看見了,事情都是你在做,她呢隻會動動嘴皮子,所以啊,你不用怕,你有什麽話,直接跟我說就好。”

王大姐笑著說:“太太,你說的這些都是小事。她說她的,我應該怎麽做事,我自己有分寸,她說什麽,影響不到我。”

“但有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想跟你說一下,並不定是壞事,但你知道一下,多個心眼就是沒錯的。”

江月白點點頭:“好,你說。”

王大姐想了半天措辭,像是猶豫了很久,說:“這個管姐呢,跟你媽媽錯過錢,一次是借了五萬,一次是借了十萬。”

這個江月白倒是沒想到,她倒不是心疼這些錢,她隻是不明白,為什麽她媽媽不跟自己說過這事?

更何況,她每個月都按時拿工資,按理說也沒什麽急著要用的,怎麽就?

王大姐又說:“我不是說借錢這事不對,人都有可能會有落難的時候,能幫一把是一把。”

“但是,這個管姐,一次借錢的理由是她兒子要結婚了,要給彩禮,但她錢都存了定期,說還差五萬。”

“這可是姻緣,向來是喜事,所以老太太也是沒有猶豫,就借了。”

“事情隻是到這,我也不說什麽,但沒過多久,我又聽到了她跟老太太又借了十萬,這次說是她兒子要買房,就差這十萬呢。”

江月白聽得皺起了眉頭,這事兒的確有點反常。

但這管姐嘴巴也是特別能說會道,平時也很會逗老兩口開心說話,很討他們喜歡,她一時也不知怎麽辦。

王大姐還說:“太太,這還沒完呢。說實話我不清楚管姐借了多少次,我知道的就隻有這兩件。偏這兩次,全都是因為她兒子借的,但平時我跟她呆在一起的時間最多,我從來沒有聽她說起過她兒子。”

“也沒有看見她跟兒子通過電話,聊過視頻,我看手機上連她兒子的照片都沒有。”

“像她那麽愛炫耀的人,不炫耀一下她兒子,我都覺得有點不正常了。”

江月白點點頭,心裏已經是下了個決心了。

她想搬過去的那套房子,麵積比現在這套少多了,那時候一個保姆也是夠的了,那便隻留一個就好了。

重點是,怎麽慢慢說服杜采微。

江月白便將事情跟王大姐說了一下,問她可願意暫時跟管冬兒擠一個房間睡下下鋪。

王大姐說這個完全不是問題,她一向睡覺不挑地。再說那個保姆房她去看過,她完全不覺得擠。

江月白心裏有數了,回到廚房便開門見山問管冬兒,他們要搬家,她可願意一起搬過去住,是否願意住上下鋪。

管冬兒場麵話說得非常漂亮:這麽好的雇主搬到哪她就跟到哪,哪怕沒有房間打地鋪她也願意。

江月白笑著點點頭,轉身就把杜采微叫了過來,讓管冬兒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杜采微雖然對搬家也再沒有了顧忌,但還是覺得有些愧對管冬兒,說了不少好話和誇讚的話。

江月白內心深處對管冬兒這樣兩麵三刀的人非常不滿,但她暫時還是要忙搬家的事,沒空收拾她。

即使是找了搬家公司,但也幾乎花了一個星期他們才總算搬完。

王大姐私下跟江月白說,管姐兒住到那個保姆間了之後,臉色非常難看,言語之中還有抱怨。

她還學了一下:“她說啊,這保姆房,還沒有她家裏的衛生間大。”

江月白笑了:“算了,先別管她,她鄉下的小別墅,想必衛生間是有那麽大的。”

“她要是住不牢,讓她回家去住。”

了解清楚之後,江月白開始利用杜采微娘家那邊的關係,去打聽管冬兒的兒子的現狀,她隻叮囑不要讓管冬兒知道,卻沒想瞞著杜采微。

但沒兩日,管冬兒的事還沒查清楚,駱蘭涉嫌詐騙的事,卻坐實了。

“是真的?還是,還是構陷的?”江月白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

司空青笑著戳了她一下:“當然是真的啊,還構陷,你想什麽呢?你當你老公有這麽大的本事,瞞著過法檢機關啊?”

江月白說:“我隻是覺得,這一切真的太巧了……啊,不,這一切真的是老天有眼啊!”

司空青看著她的兩副麵孔差點笑噴,他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自己犯的錯,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一切,也是我們小趙跑了好久,找到了很多新證據,提交了上去,才重新審理的。”

“聽說,當年駱蘭用假證件騙婚,可不止她一個人,她是有同夥的。”

“但目前同夥是鎖定了,但一直沒找到人。”

江月白說:“這種事有同夥也不奇怪,她一個人又做假證又騙結婚,最後還能成功開溜,說容易還真不容易。說不定還是個詐騙集團呢。”

司空青轉過身:“阿月,我八卦一下,當初咱爸,是為什麽跟駱蘭離的婚,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