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回憶了一下,說:“並不是十分清楚,從小不會有人跟我說這些的。但我偶爾偷聽到的,是說我爸跟駱蘭是媒人介紹,相親認識的。”
“認識不到三個月就領證結婚了。生下我哥,啊,生下江華後,這個駱蘭也不好好帶孩子,成天跑出去玩,有時候還夜不歸宿。”
“離婚也是駱蘭提的,而且她還把孩子帶走了。”
“後來我爸聽別人說,駱蘭讓孩子在大街上睡覺,假裝患了絕症去乞討,氣得我爸出去找了好幾個月沒找到。”
“大概三年後吧,我爸就再婚娶了我媽。我媽跟我爸是鄰居,從小就認識的,彼此知根知底的。”
司空青摸了摸下巴:“看來這個駱蘭問題還是很大的。”
江月白說:“問題再大,跟我爸也沒啥關係了。接下來的十幾年,她還算清淨,沒有來打擾過我們。”
司空青又問:“我記得你之前說,江華之所以到你們家生活,是因為……”
“因為她坐牢去了。當時江華虛歲十六,她就按規定把江華托付給了我爸。”
“那也是我爸那麽多年以後,第一次見到江華。”
司空青點點頭:“爸爸媽媽都是純良之輩。”
江月白一說起這個就有點氣憤:“善良也要帶點鋒芒,我不可能再讓他們母子倆這麽欺負!”
司空青安慰她說:“小趙這次查到,駱蘭以假證件,騙過好幾個婚,如果幾罪並罰的話,她應該要坐好多年,放心吧,她以後不能再欺負你了。”
江月白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是今年被抓的嗎?”
司空青點點頭:“對啊,今天被抓到看守所的……”
司空青被她這麽一提醒,也想到了,江樂生和杜采微今天去了原來的房子去收尾。
而如果江華要找他們的麻煩,肯定會直接去原來的房子!
所以,他們很可能會直接碰上!
“快,我們現在馬上出發過去!”司空青拉著江月白的手就跑。
他們趕到別墅的時候,裏麵果然傳來爭吵聲。江月白心一急就要往裏衝,司空青攔住她,小心翼翼地開了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門內,江樂生一臉無奈,杜采微毫無辦法,一直跟著的管冬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卻一臉幸災樂禍。
江華跪在江樂生麵前抱著他一腿,一邊哭一邊喊:“爸,爸,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媽吧!”
“你不能兩眼一閉,更是說這事跟你沒有關係啊!”
“這事,肯定跟阿月有關!她不喜歡我媽,早就看不慣我媽,所以一定要讓她去坐牢的!”
江樂生氣得大罵:“是阿月用槍逼著你媽去騙人的?她自己做下的禍事要自己承擔,這叫善惡終有報!”
江華連忙說:“不是的不是的,我聽到風聲了,那個蔣大壯,自從他打了我媽之後,身邊總是跟著一個年輕人,我見過,那個趙子龍,分別就是阿月請的保鏢!”
“要不是他介入,我不相信,這麽十多年來都沒事,怎麽他一摻和,我媽就要坐牢了?”
江樂生怒道:“你媽到底是怎麽教的你,教得你這麽是非不分,善惡不明?難怪你連為了保費,去害你親妹妹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我江樂生沒你這種兒子!”
說完他起勁地甩,用力一踹,江華吃痛,但並沒有鬆開。他繼續哀求:“爸,我錯了,是我錯了!但你看現在妹妹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她現在要名氣有名氣,要錢有錢,但她這麽有錢,還是不時時刻刻打壓我,見不得我好,從來沒有給過我一張笑臉,現在還要送我媽坐牢,說我害她,這能完全怪我嗎,她也不是什麽好鳥!”
江樂生氣得心髒都疼了起來:“你意思是她如今對你不好,你害她你也沒錯?”
“你錯了!你顛倒了因果!正是因為你當初害過她,如今她不正眼瞧你一眼,我才覺得她是正常人!正因為你連自己的妹妹都害,如今你不管落得個什麽下場,我都一點也不稀奇!”
“我也說過了,我沒你這個兒子了,你給我從這滾出去!”
他說完使勁地要掙脫江華,但江華卻死也不撒手,杜采微示意了一下,管冬兒趕忙上前把江華拖開。
江華趴在地上繼續鬧:“爸,我現在,是不如江月白有錢,但我現在這樣,那還不是你偏心的嗎?”
“從小你就花大力氣培養她,你對她付出得多,對她自然就有感情。而我不過是被你扔在一邊連看一眼都不願意看!”
“我現在不求你什麽公平,一碗水端平,我知道我這個兒子在你心裏什麽都不是!但是,我隻求你,讓阿月讓過我媽吧!”
“同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隻偏心她,看著她吃好的喝好的,而讓你另一個孩子在受罪!”
江樂生的情緒已從悲憤中恢複不平,神情甚至已經變得有些冷靜。他說:“你弄錯了,你現在所有你認為的苦難,都不是我帶給你的。都是你媽給你的。”
“當初離婚是你媽提的,孩子她是一定要要的,而且她要求我一次性給足掛著費,她答應我一周可以探望孩子兩次。否則孩子一麵我都見不著。”
“但是,在我東拚西湊給足了她撫養費的第二天,她就帶著你跑了,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你一麵。”
“她這些年做過什麽,我完全不知道,但是我也要跟你說一句,阿月如今不管過得怎麽樣,那都是她應得的,不是我這個老頭給的。”
“你媽的事,自有法律管著,阿月她管不了。”
“你一直這麽糊塗蠻纏,再不滾,我叫保字了。”
江華卻是不依,又撲著過去要抱著江樂生。
邊上的兩個人看戲看夠了,司空青低聲說江月白說:“我現在明白你爸的心意了,他對江華這個兒子也是死心了。這樣,我也放心些。”
江月白疑惑地說:“你是什麽意思?”
司空青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一你老爸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