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空青回到晚會現場的時候,江月白已經表演完了。
陳耶湛剛從舞台上下來,招呼都不跟江月白打一個,轉身就走。
江月白一把將他揪住:“小椰子,你跑什麽呢,這麽著急幹嘛去?”
“阿笑在另一個城市的晚會,壓軸表演,我這會趕過去,兩個小時,應該能趕得上接他。”
江月白嘟起了嘴:“至於嘛……”
還沒等她吐槽完,陳耶湛早已竄得人影都沒了。
江月白在後台略站了站,邊上不停有幾個藝人跟她打招呼,她都禮貌地回應著。
不遠處卻有人在小聲八卦:“那不是前段時間因為婚禮上了熱搜的白茵陳嗎?”
“是呀是呀,她時不時就消失一會,突然就結婚了,八成是個戀愛腦。”
“我看呀未必,昨天彩排不是還看見她老公陪著嗎,今天正式演出反而沒在,莫不是吵架了吧?看來戀愛腦的隻有她一個,人家老公可拎得清呢。”
“是呀是呀,一台晚會,這麽多漂亮的女演員,說不定呀……”
一串意味深長的笑聲掩蓋了後來的話語,白茵陳微微側過去臉看了一眼,那是幾個年齡在十八七歲上下的女藝人,她看臉卻是幾乎認不出來是何方神聖。
一直在看消息的小愛雖然聽不真切別人在說什麽,但直覺告訴她一定是八卦。她湊了上去說:“小姐姐,不會理會她們,她們就是十八線小網紅,今晚也是過來當背景板的。”
白茵陳淡淡地笑:“我沒有放在心上,我隻不過是在想,最善於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女性的,往往是女性。唉,不過這些八卦的話,她們也就圖個嘴快,說著好玩。”
等到司空青一入場的時候,那幾個八卦的女網紅也就沒了聲息,不知是被他強大的氣場給鎮住了,還是覺得不能給他人留下八卦的印象。
江月白挽起司空青的手,遠遠地衝著那幾人笑了笑,便施施然走了出去。
“她在衝我們笑?”
“她在警告我們?”
“不,她在釋放她的善意。”
不過對江月白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了。她在聽完司空青講了簡星河利用江華的計劃之下,心情煩躁得一言不發。
司空青說:“江華這麽作,栽贓報假警,關個一兩年不是問題的。”
江月白悶悶地說:“一兩年之後呢?”
“他又出來,又來作妖?這樣實在不是辦法。”
司空青倒是很有耐心:“你覺得江華這樣的人,要怎樣處置才好呢。”
江月白看了他一眼,好笑地說:“他是個人哎,這是現代文明國度,你還用處置這個詞,你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啊?”
司空青摟過她,她順勢躺在了他的腿上。他有一把沒一把地摸著她的頭發,慢慢地說:“展望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嘛。”
“我很理解你的想法,江華對你來說是一個你非常不喜歡但又不得不接受的存在。”
“即便是現在,他被證實不是你的親哥哥,但你們曾住在一起,過往很多東西是更改不了的。”
“你現在的心情,就是無奈再無奈吧。你希望他惡有惡報不得善終,但你自己卻不願意舉起這把屠刀。”
江月白閉上了眼睛,他的這一席話真的是說到她心坎裏了。
她說:“我就希望回複到我跟他從不認識的階段。但我知道這不可能,時光不能倒流,該發生的早已發生。”
“我隻希望今後再也見不到他,聽不到他的消息,看不到他的人,我的生活裏永永遠遠沒有他,他也找不到我。”
司空青默默地點點頭,在腦中勾勒著這種可能性。除了不能抹除他的記憶,其他的,也不是不可以……
江月白又喃喃地說:“阿青,要不,我退出娛樂圈吧。”
司空青心中一滯,這雖然是他好久之前的心願,但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已經知道,她開心最重要。他問:“你是……說真的嗎?具體是怎麽想的?”
江月白說:“覺得煩呀。”
“在娛樂圈裏,像我這樣全臉整容的,就是原罪。這也是為什麽簡星河一而再,再而三可以用這個威脅到你我的原因之一。”
“既然我們隻能被動防守?但是我想了想,本身我如果繼續呆在娛樂圈工作,我就是個靶子啊。我要公開露麵,甚至要公開行程。”
“我想過了,隻要我退出,不在聚燈光下生活,那麽想刻意對一個人隱瞞行程,也不是那麽困難。”
“我退出了,他們不管潑的什麽髒水過來,也就影響不到我了。他們想鬧卻連我人都找不到,這樣多好,安安靜靜過自己的生活真的好。”
司空青捧著她的臉認真地說:“我希望你做這個決定,是真的是自己內心需要的,而不是隻是為了躲避他們。”
江月白想了想:“以前一個人的時候,無牽無掛,進劇組拍戲,說關幾個月就關幾個月,但現在有了曉曉,你說這樣能行嗎?劇組條件苦,我總不能讓她跟著我受苦。現在還好,以後她長大可是要上學的,我不能錯過她這麽多成長的時間。”
司空青有些吃醋:“你是不是還忘了一個人?我呢?”
江月白失笑:“都多大的人了還要跟小朋友爭寵。”
司空青笑著說:“我也要你多陪陪的呀,你也不能錯過我的很多重要時刻……”
江月白有些好笑:“是是是,你說得都對!”
兩人溫存了一會,司空青又說:“那江華這事,你覺得……”
江月白說:“要麽,栽贓陷害這事就算了,就算能判了一個半載,對他來說應該也不是不痛不癢,反而我們自己多了好多麻煩事。”
司空青點點頭:“那假警之是,自會拘留他幾天,到時候他出來了再說。”
“其實江華這個人,要主是蠢,懶,所以容易受人挑唆和利用。我在想,把他送到一個遠離駱蘭的地方,一個簡星河也找不到的地方,給他個謀生的工作,讓他自己好好過幾年,估計他能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