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想了半天,說:“阿青,難為你這麽為他著想。若是我處在你的位置,我非找人打斷他的腿不可,你還為他想得這麽細致。”
司空青笑笑:“打斷他的腿?可行可行。”
江月白也笑笑,她自然知道他是當她說笑。她也自然知道這裏麵有幾分恨意卻也是有幾分笑語。
回到家,還在等著他們過節的老人和小孩,都眉開眼笑。
晚上,司空青把簡星河的筆記本拿了出來,江月白細細地看了起來。“真的是沒想到簡星河這麽有心,每一個計劃都在上麵寫寫劃劃的,考慮到每一個細節的東西。嘖嘖嘖……”
“她這份心若是用在別的地方,做什麽事不能成功呀!”
司空青搖搖頭:“唉,可惜了。她真的是心魔,入了魔怔了,好好的一個女孩子。”
江月白瞟了他一眼:“司空青你是不是挺得意的?”
司空青不甘示弱:“江月白,我這是實話實話,你亂吃什麽飛醋?”
江月白假意說:“你把人家一個好好的女孩害成這樣……”
司空青可不客氣了,上手就撓她癢:“誰害她了……你說的什麽話呢……真是考慮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叫……”
江月白最是怕癢,被他撓得笑得停不下來,隻能邊笑邊求饒。
又聊了一會別的,司空青知道他最終還是要麵對的是另一個情麵:管冬兒。
他把簡星河筆記上的管冬兒的名字和電話指給她看,說:“我始終覺得這不是巧合。按理說管姐到我們家來,她已經被簡開宏帶回了A國,說明在管姐到我們家來之前,她就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了。”
江月白點點頭:“不管是不是巧合,畢竟是住在家裏的人,跟她沾上一點關係都不行。”
司空青有些猶豫:“那怎麽跟你媽說呢?”
而此時門外管冬兒正端著一盤水果,想著討好一下主人家呢,正好在門外隱約聽到裏麵兩人的對話。她八卦心大起,她才不管這個話題聊的是什麽,跟自己有沒有關係,她就愛趴牆角偷聽。
江月白說:“青哥,我正想跟你商量這事。”
“我覺得這個管姐啊,不管跟簡星河有沒有關係,我都非讓她走不可了。”
司空青倒是不知道她為什麽態度這麽堅決:“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嗎?”
江月白說:“其他的都不說了,但有一點我受不了,那就是她居然找我媽借錢。”
“借錢?”司空青倒是吃了一驚,他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向主人家借錢的事。“雖說人都是有為錢所困的時候,但……”
江月白說:“是有點離譜吧。我開始的想法跟你一樣的,借了沒關係,有錯有還,暫時的困難我們幫一幫也就過去了。”
“但是,她借了沒還呢,而且又找了個借口又找了幾次,每次都是說為了她兒子。”
司空青又皺起了眉頭:“她兒子?”
江月白點點頭:“按理說為她兒子是正常的,但我托人去問的是,說的是她兒子跟她關係並不好,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了。”
“但管姐就是為了她這個沒回過家的兒子,又是借彩禮錢又是借婚房首付的,很是可疑。”
司空青點點頭:“那這事可就嚴重了。”
江月白犯了愁:“該怎麽跟我媽說呢。”
門外的管姐聽到這,大概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但是在這不僅幹活輕鬆,偶爾還有油水拿,最重要的是,這家的老太太多好哄啊。不僅什麽事都對自己言聽計從,對於自己借錢的請求也從來不推辭。
她推算過了,這家老太太手裏可捏著不少錢,是個活財神。她絕對不會讓他小兩口把她趕跑的。
想到這,端著水果的她,直接就下了樓,老倆口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而沙發對麵就是投影的大白牆,在這看電視,簡直比在電影院看還爽。
管冬兒將水果端了過去:“杜姐,江大哥,來,吃水果,吃水果……”
杜采微連忙起身接過:“管姐,不是跟你說了嗎,切水果這種事,不用你來做嗎,這茶幾上就有水果,我們想吃,自己會動手。”
管冬兒大大咧咧地說:“那哪能真的讓你動手啊。你對我好,我知道,但我也得擺正自己的位置,不是嘛?”
杜采微推辭著,一邊不停地招呼管冬兒一起吃。
管冬兒小心翼翼地坐下,也跟著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哎呀,杜姐啊,我可真羨慕你啊,女兒孝順,女婿又這麽能幹。”
“我那個兒子啊,真的是沒用得很啊,我這一把年紀了,還在替他奔波呀!”
杜采微安慰道:“會慢慢好起來的。男人嘛,成家了之後就會慢慢好起來了。”
管冬兒又半像訴苦道:“哎呀,說不定以後生了孩子,還得我過去侍候。”
杜采微說:“那你家兒媳婦是真的有福氣,有你這麽能幹的婆婆。”
管冬兒又跟著聊了幾句,心裏想,不太對啊,我這樣暗示,這老太太好像不太擔心我會走啊。我得想個法子,得讓她覺得離不開我才啊。
不然那小兩口開始趕我,老太太還不是順水推舟?
她想了想又說:“那我兒媳也是有自己老娘的,侍候月子帶娃這種事啊,還是得自己親媽來,不然啊,婆媳矛盾,我在那也是惹人煩。”
“還是呆在這舒服,每天可以跟杜姐聊聊家常,心情也舒爽,你說對不對?”她細心看著杜采微的臉色,觀察她的反應,猜測她的心思。
杜采微卻也隻是敷衍地回了她幾句,遠達不到她的預期。她頓時覺得,她離被趕走不遠了。
是得想個法子了,她想。
而江月白與司空青在樓上陽台休閑區,完全不知道樓下的事,今晚曉曉早睡,他們難得二人世界。
正好今夜月亮很圓,天暗藍,城市高樓,萬家燈火。
許久沒有心情這麽放鬆的兩個人,盡情享受著這一刻。
“給曉曉生個弟弟吧。”他臉上的笑,帶著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