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季和姚佳佳走得近這件事,上次林娟提過之後,祁時就已經放在了心上。

現在俞向春懷著孕,身體情況又不是很好,祁時不想用這些事情去煩她,更何況你是很難叫醒一個裝睡的人的。

祁時不相信俞向春一點異樣都沒有察覺到,她之所以不想戳穿,很大程度上肯定是因為不想打破現狀,不想失去這哪怕已經岌岌可危的愛情和家。

不過祁季和姚佳佳走得近,未必是因為出軌。

雙行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麽能跟尹氏相提並論的資本,他還在跟姚佳佳碰頭,難保不是後續還有什麽別的動作。

祁時打算靜觀其變,先看看情況再說。

倒是衛明上次帶著祁季去出差跑了一圈,回來之後對他的態度還是一直很保守。

這天剛好周末,祁時約衛明出來,一起去看看她已經看好,進入最後決賽圈的幾個寫字樓。

衛明比較中意其中一個交通更加方便的區域,價格稍微貴一點,但是寫字樓裏其他公司也都是叫得上名字的,平時他們有個業務往來,電梯裏碰見臉熟一下,以後說不定都能合作。

祁時點點頭:“我跟你想法差不多,所以雖然這裏租金貴一些,但各方麵條件都更合適。”

說實話,雖然雙行現階段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沒有實力也要硬和大公司合作,要從實際出發去一步步發展,但將來總歸還是要往做大做強去靠的,目光得放長遠一些。

祁時這次約衛明一起來,也是希望他能做個參考,既然兩個人意見比較統一,那就可以直接走簽約程序了。

她特意把公章都帶上了,隻不過公司走賬可能還要麻煩一點,等把手續辦完,衛明就說:“這次真是好不容易能在非工作時間出來,請我吃飯我就不填加班表申領加班工資了。”

“這話說的,該申請的就申請,我還請不起你吃頓飯了嗎?”祁時笑著說,“這段時間也真的是辛苦你了,我把你叫來嶽城,弄得每天這樣辛苦,後悔嗎?”

“你叫我,我什麽時候後悔過?不來才後悔。”

衛明去把車開出來,等祁時坐上副駕駛座之後,他才說:“祁叔最近挺操心你婚姻大事的,說向春到時候生了孩子,你這個做姐姐的,就落後好幾步了。”

祁時笑一笑:“舅舅這話都是老生常談了,祁季結婚的時候就說,居然搶到姐姐前頭了,說實話,要不是向春上一個孩子出了意外,我現在都已經當人姑姑了。”

“就一點兒不急?”

“我現在最著急的就是雙行的發展,那麽多人指望著我呢,”祁時很坦然地說,“他們都覺得我是靠尹一景才能成立起來雙行——當然這也是事實,但人可以學習,可以進步,過去靠過他,不意味著永遠得靠他,我還就要幹出點成績來,為自己證明證明。”

“那你可要做好準備了,這是場硬仗。”

“所以把你請來給我當外援了呀。”

衛明找了家餐廳,定了個雅座,兩個人吃飯的時候,不用受外界幹擾。

祁時席間問起來:“你最近看祁季,人怎麽樣?”

“看起來還挺勤快的,但是他之前不也這樣演過一次嗎?”

“我有件事,也沒別人能說,”祁時咬著下嘴唇,“我發現祁季和以前我在尹氏研發部的一個屬下姚佳佳走得很近,這不太正常。”

“你以前在尹氏的時候,他沒去找過你?”

“那時候我都定期打錢給舅舅和舅媽,祁季每天泡在網吧裏,沒有來過嶽城。”

“那他現在聯係姚佳佳,目的就肯定不單純了。”

“他畢竟是我表弟,看在舅舅份上,再怎麽我也給了他一份工作,但如果他執迷不悟,還是打算出賣我的話……”

祁時說到這裏,突然話鋒一轉:“可是雙行現在這樣,尹氏也用不著還在我們這兒插人吧?”

“姚佳佳雖然是尹氏的員工,但讓她接近祁季的人,不一定代表尹氏。”

“哦……”祁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這麽說也不是沒可能,雖然我沒什麽大野心,但總有人惦記我。”

“對了,有一個項目是祁季負責跟進的,剛好是研發部那邊需要的原材料,你說不繼續和趙老爺子那邊合作,沈蕾那邊因為已經在跟我做交接,我沒有幹涉所有業務員的正常工作,”衛明突然想到了什麽,“你說起來這個我才想起來,祁季那邊對接的原料廠,也同時給尹氏供貨。”

這種情況放在現在來看,多少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尹氏那邊合作的原料廠並不多,因為他們自己本身旗下就有原料廠,隻有某些特定的原料沒有生產資質又需求量不大的,才會從外麵購入。

但尹氏都需求量不大的原料,對雙行來說,需求量就更小了,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拿到低價的,絕大多數情況簽訂長期合作的協議,而長期合作協議的項目,都要通過原來的沈蕾,現在的衛明,絕不可能讓一個基層業務員去掌控,這裏麵的價格差太容易動手腳了,這對祁時來說,絕對是個大忌。

“這件事怎麽不是你親自跟進的?”祁時問。

衛明給自己倒了杯酒:“我喝幾杯,一會兒你開車回去。”

他仰頭喝了一整杯下去,才回答祁時剛才的問題:“這個項目如果當初是沈蕾親自跟進,就會交接給我,但當時就是祁季在負責,所以沒有人跟我交接。”

至於沈蕾當初為什麽沒有自己去跟這個單子,不去問她誰也不知道。

祁時猜測,可能是她嫌棄這筆單太少了,畢竟本來需求量就不大,總價肯定跟她原來在尹氏集團的時候談的合作不能比。

她無奈地喝了口水:“那她可給我留了個麻煩,祁季從小就貪心,這回有了這個機會,禮拜一回公司查一下就能知道,他到底是用什麽價格簽回來的。”

“你對他將來有什麽安排?”

“那得看他表現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