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在了原地,這時旁邊的鄭天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反常,他看了看資料上,然後又看了看我,疑惑的問:“唐教授,怎麽了?”
我沒有回答鄭天的話,而是呆愣愣的看著資料上的這張圖片和文字,我看到照片上,郝德澤爬在地上,一顆頭顱滾在了旁邊,頭顱上的鮮血和土混合在了一起,可是我的目光此時卻在郝德澤的左手上,因為我此時忽然注意到,郝德澤的左右處已經血肉模糊,和這裏的黃土融為了一體,看上去有些惡心。
可能是看到了我正在注意著郝德澤的左手,鄭天這時又和我說:“其實這一點我們也覺得很奇怪,凶手在殺掉了郝德澤時,還砍下了他的左手,而且在現場我們並沒有找到他的左手。”
鄭天和我說據法醫剛剛把屍體解剖調查後,發現郝德澤頭顱處傷口的切割不是很整齊,而且頸部邊緣不平,所以這次凶手應該是用斧頭之類的物品,一下下用力的砍下郝德澤頭顱的,而且事後凶手又用這把斧頭砍下了死者的左手,並且帶離了命案現場,死者左手手腕上的傷口平麵,和頸部的平麵相差無幾,所以推斷是同一把凶器,而且很可能是一把利斧。
這時,我全身猛的一個激靈,因為我忽然間想到了剛剛在門口看到的禮物盒,而這個禮物盒裏,裝著的就是一隻手,而且是一隻左手……
記得這隻手上的血液早就幹涸了,而且就連方便袋裏的血液同樣都幹涸了,所以應該是被砍下很長一段時間了。
“唐教授,你怎麽了?”鄭天這時又看著我:“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東西?”
聽到鄭天的話,我才猛的反應了過來,然後我轉頭看了看他,我把這些資料放回麵前的桌子上,然後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鄭天看到我點頭頓時變得很欣喜,問我難不成我知道誰是凶手了?
“我並不知道誰是凶手。”我和鄭天說,然後不等他說話我就又繼續和他說:“但是我剛剛收到了這個。”
說著,我就彎腰從床底下拿出了之前的藍色禮物盒。
“這是什麽?”看到這個禮物盒,鄭天有些茫然,不過我什麽都沒有說,直接伸手打開了這個禮物盒,然後拿出了禮物盒裏黑色的袋子,我遞給鄭天,然後和他說:“你先看看這個。”
“什麽?”鄭天微微一愣,然後他看了看我手中的袋子,就伸手接了過去,他打開了這個袋子,朝裏麵看了看,但是在這一瞬間,我就看見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萬分驚訝的看著袋子裏的東西:“這……這是?”
“照目前的情況去分析。”我和鄭天說:“那麽這個左手,就很有可能是郝德澤的。”
而且這也就充分說明,剛剛敲門並且給我這隻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就是陷害我的人。想到這裏,我不禁覺得有些氣憤,沒想到自己剛剛差點兒就可以看到凶手的真麵目了,隻是因為有些擔憂和警惕,才讓凶手溜掉了。
鄭天把這隻斷掉的左手拿在手上看了看,然後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的確是郝德澤的左手。”
說到這裏,鄭天就又話鋒一轉,然後他問我我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該……該不會真的是你把郝德澤給殺掉了?”鄭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看著我問。
而我則是有些無奈的看著他,我和他說這一點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然後我就又和他說出了這個禮物盒和這隻左手的來源,而當我和他說完這些後,鄭天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他問我我難道看見了這個給我送“左手”的人了?
“沒有。”我搖了搖頭,和他說:“我把門打開之後,四周一個人都沒有,隻有腳邊的一個禮物盒。”
“隻是這個陷害你的人,他怎麽會知道你住在這裏?”鄭天又疑惑的問我。
其實關於這一點我也一直想不通,難不成這個人一直都在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
可是剛想到這一點,我就不禁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然後索性不再去往下想,而鄭天這時候看了看手機,然後他和我說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幾分鍾了,如果他再不回警局,恐怕劉啟會懷疑他。
我點了點頭,畢竟我們都了解劉啟的為人,於是我就讓鄭天先拿著這些資料回去了,而且這件命案的大概情況我也都已經了解了,劉啟他們鐵定是提取到了我昨晚抓郝德澤衣服時留下的指紋,然後他們把我當做是殺害郝德澤的凶手了,畢竟我昨晚也出現在了那片住宅區,又加上郝德澤之前說我房間鬧鬼,所以這一切就都能夠順理成章的說的通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暗暗罵了一句,到底是誰非要陷害我,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隻左手鄭天沒有拿到局裏,畢竟如果貿然把左手拿去警局,說不定會讓別人懷疑他到底是在哪裏找到的這隻左手,而且這隻手也沒什麽意義,對破案也無法提供什麽幫助,凶手之所以割下死者的左手,無非就是想要寄給我。
想到這裏,我不禁又苦笑了一聲。
鄭天離開之後,我就一直在這裏呆著,我吃過午飯後就百無聊賴,躺在**不知該做些什麽,如果放在以前,我還可以去局裏,專業研究案件,但是現在離開了警察的幫助,我也很難調查出什麽東西了,畢竟隻是靠我和鄭天兩個人的力量,而且鄭天又不能讓他的部下發現我的蹤跡。
想著這個的時候,我的短信鈴聲卻忽然間響了,我拿過旁邊的手機,然後就直接打開了短信,但是當我看到短信上這串號碼時,整個人都不禁呆愣住了!
因為這串號碼竟然又是之前那個神秘人發來的!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就急忙打開了短信,我匆匆看了看短信上的內容,但是在這一刻我隻覺得心裏頓時怒火中燒,狠狠的握著手機,幾乎快要把手機給捏碎了。
短信內容還是隻有一句話:我給你的禮物還不錯吧?
難不成這個發信人就是陷害我的人?
想到這裏,我急忙又回撥過去了這串電話號碼,可是令我失望的是,電話號碼又是沒有人接聽,然後我索性直接掛斷電話,就匆匆發送了一條短信: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三番兩次陷害我?
發過短信之後我就把手機丟在了**,然後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躺在**呼出一口氣,這個發信人現在很明顯就是陷害我的人,隻是他究竟是誰?
可是就在我憤怒的想著這個問題時,我的短信鈴聲卻忽然間響了……
我心頭在這時直接猛的一震!
我二話不說直接就拿過了旁邊的手機,然後打開了手機屏幕,而我此時果然看到我的短信箱裏剛剛收到了一條未讀短信,而這個發信人,就是剛剛的那個神秘人。
沒想到他竟然回我短信了,記得之前給他打電話發短信他都像是沒有看到似的,我的心情在這一刻也變得有些激動,然後我急忙打開了這條短信,這次的短信內容同樣很簡單:想知道原因,一小時後老東區廣場周圍的公園見,過期不候。
看到這條短信,我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這個人竟然要約我見麵?!
這不禁讓我皺了皺眉,陷入了猶豫,之前我給他無論是發短信還是打電話,他通通都沒有回,而且就算電話打通之後,電話裏都沒有人說話,可是這次他卻竟然主動要見麵,這不得不讓我覺得這中間有什麽問題。
可是他短信最後的過期不候,又在無時無刻提醒著我,我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了,我看了看現在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我想了想,然後直接一狠心,穿上了鞋,準備去這個地方看看,我一定要知道這個陷害我的人到底是誰。
他在短信中所說的老東區廣場其實就是以前的東區廣場,隻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麽些年,這個廣場也漸漸荒廢了,現在幾乎沒什麽人去這裏了,所以就被稱之為老東區廣場。
現在雖然是大白天,但是我還是決定要過去看看,不然錯過了這次機會,恐怕我就再無法抓住真凶了,而且如果我見到了他,即使被劉啟他們發現,我也已經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想到這一點,我直接戴上帽子和口罩,然後毅然決然的前往了這個公園,這個公園現在也基本上荒廢了,和東區廣場一樣都是很久以前的東西了,並且因為一直沒有人去花錢重新裝修,所以漸漸的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變化了。
我下樓後直接在路邊打了輛車,就前往了這裏,因為我這裏離東區廣場本來就不算遠,所以不一會兒我就到達了這裏,透過車窗看著外麵沒有任何人的東區廣場,我不禁有些感慨,想到了之前在這裏發生的南瓜怪人案,雖然案子不是在這裏發生的,但是案子的起因卻是在這個廣場。
我直接在東區廣場下了車,因為想要去這個公園,還需要路過東區廣場,橫穿過去,而出租車根本無法過去,還需要繞一大圈,所以我索性就直接在這裏把錢給司機,然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東區廣場此時冷冷清清的,我直接走進了東區廣場,然後我看了看這裏,這裏其實還是和以前一樣,擺設還是一樣,隻是擺攤的小販已經不約而同的都不見了,隻留下一間破舊的公共廁所,還有一些其他的健身器材之類的。
“楊春言……”我此時不禁低聲喃喃出了這個名字,記得當時在這裏時,我和孟諾就碰到了楊春言,可是卻沒想到一晃眼竟然時過境遷,很多人和事物都已經不在了。
我看了看手機,現在才剛剛過去十幾分鍾而已,隻要穿過這裏,就能夠到達這個公園,於是我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就進入廣場一直向南邊前進。
可是就在我剛剛走到這個破舊的公共廁所,不經意的去朝裏麵看時,卻忽然間在裏麵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