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嘩然,那可是司柏長!

楚梵音不知道大家心裏的想法,看見lumos後退兩步,眼神裏有著別樣色彩,仿佛在詢問他,這是在做什麽。

司柏長與她拉開距離後,側了下身子,示意她可以走了。

明明一直不放她走,現在又願意放她走了?

他又在搞什麽?

楚梵音下意識懷疑沒那麽簡單。

“不是要離開嗎?”

他都這麽說了,楚梵音不再停留,往外走。

但走了兩步,她身子停住。

拜托,這是在海上,她往哪裏走!

楚梵音側目,雙目裏有了小火苗,這人好壞!白瞎了她送他的兔子。

“現在已經行駛出一段距離,你是我帶來的,你今晚若留下來,我會安排好你住宿問題。”司柏長語氣頓了下,補充道,“但你若想離開,我就不會管了。”

這不是變相威脅嗎!

她剛逃離保鏢追捕,轉頭上了另外一家賊船。

楚梵音看著的司柏長,冷冷笑了下。

楚梵音瞪了眼司柏長,往廳內轉身,走了幾步,語氣驕縱地問:“我坐在哪裏?”

司柏長臉上又是一陣笑意:“你跟著我坐,隨我來。”

楚梵音沒辦法地跟在司柏長身後,還長歎一口氣。

司柏長帶著她來到二樓雅間,坐下。

大家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

“那個女人是誰?”

“她瞪司先生誒?”

“問題是司先生願意哄著她。”

“不會是司家即將要聯姻的楚四千金吧?”

“楚四千金身體不好,為人乖巧和順,怎麽會染一頭紅發?”

是哦。

上流圈子,實際上是很注重自己儀容儀表,染發是她們最看不起的行為。

況且,那個女人表現出來的行為,不像一個病秧子。

“那司先生也太大膽了吧,即將要跟楚四千金聯姻,還公然帶情人出現在公共場合,不是打楚家臉嗎?”

女人們不悅的心情瞬間好轉,她們已經預料到在不久的將來,楚家跟司家撕破臉的精彩時刻。

楚梵音坐下後,目光環繞一圈,發現遊輪內設計偏中式風,來的人裏大陸人占了十分之九。

好無聊,都沒有什麽港城人。

不由想到,如果她真的嫁給司柏長,去往京城,豈不是孤獨可憐。

不行!

她不能嫁給司柏長!

可是怎麽樣才能不嫁給司柏長呢?

楚梵音眼睛轉著飛快,司柏長一眼知道她心裏在盤算著什麽壞主意。

“喝點飲料。”司柏長把橙汁推到她跟前,打斷楚梵音的天馬行空。

楚梵音目光落在玻璃杯上男人的手。

大手手背青筋微微凸起,五根手指修長又結實,無形中展現著男性蓬勃的攻擊力。

順著手往上,是男人流暢的手臂線條,再往上,則是帥地讓人驚呼的臉。

他端正地坐在,肩膀挺拔,很像家族裏費盡心思培養出來的接班人。

如果在司家提親之前,率先跟一個港城人結婚,不是就不用去京城了。

楚梵音心情大悅,聽話地喝了幾口果汁,悄悄用餘光打量著司柏長。

他挺符合她的審美,而且這幾個小時相處下來,雖然某些行為怪異,總體來說可圈可點。

如果他是港城人,也是個挺好的人選。

可惜他不是。

光聽他的口音,就知道他不是。

司柏長知道楚梵音在打量他,他故意又坐地直了下,任由楚梵音觀察他。

她肯觀察他,就說明,他往她心裏去了。

要多看看他,他有信心,楚梵音會被他那張臉勾引去。

司柏長心裏期盼著,楚梵音能在多看看他,楚梵音卻把目光移走了。

他不知道,楚梵音這目光藝移,是把他當獲選人的資格也一並消除掉。

“不想喝果汁了,果汁喝多了會胃酸。”楚梵音提著要求,旁邊的服務生接收到司柏長的眼神,立刻下去準備著。

楚梵音望著服務生遠去的背影,心想:這下總可以喝到酒了吧。

五分鍾後,主持人還在台上說著串講詞,服務生端著一杯熱牛奶上來。

整個遊輪,就沒有人喝熱牛奶!

把她當小女孩嗎!

小孩才需要睡前喝熱牛奶!

楚梵音嫌棄地皺眉,司柏長把牛奶推到她跟前:“喝完晚上能做個好夢。”

楚梵音盯著那杯牛奶,沉默幾瞬後,道:“你這樣真的很像我daddy。”

司柏長:“…………”

“不,是比我daddy還daddy的人,我daddy現在都不管我睡前喝牛奶了。”

“今晚你隻有牛奶。”

司柏長強硬的話讓楚梵音吐了下舌頭。

在屏風隔著的隔壁女人聽到楚梵音的話,在看看自己跟前的酒,心裏對楚梵音又羨慕又嫉妒,誰想喝酒呀!她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還是被司先生寵著哄著才肯喝。

楚梵音喝完一小口,沒有任何緣由的開口:“忘記跟你說了,我今年22歲了。”

司柏長挑眉看她,所以那?

楚梵音挺直上身,胸前的飽滿更加奪人。

“我是名成熟女性。”

言外之意,她不用喝牛奶。

司柏長目光在她胸前停留了下,可還沒有停留一秒,又把目光移走,同時嘴角還有一絲讓人看不明白的笑。

他笑什麽!

他看不起她!

事關一個女性的美,楚梵音不能忍,即將拍桌而起,司柏長溫柔出聲。

“在我這裏,即使你八十歲,成為老太太,也是需要喝牛奶。”

喝牛奶對身體好,她的身體太脆弱了。

是個老古板!

他說不通的!

楚梵音不想跟他強調,也懶地跟他強調,窩在椅子上,看向台上的拍賣會。

突然,一顆閃耀的紫色鑽石戒指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本人是喜歡寶石的,不然也不會人在港城,卻遙控遠在倫敦的珠寶拍買,更是花了三千多萬買一顆粉鑽。

女孩目光足足在紫色寶石上停留一分鍾,期間主持人說什麽,她都沒聽見。

喜歡一件東西,光是出現在你眼前,你就無比激動。

“很喜歡?”司柏長的聲音傳來,楚梵音點了下頭。

楚梵音估摸著自己還有私房錢,買下這顆紫鑽戒指不成問題。

紫鑽戒指競拍開始,楚梵音立刻舉牌子。

一分鍾之後,坐在她對麵的女人也舉了下牌子。

楚梵音看過去,察覺到女人對她的敵意,她快速在腦海裏搜索過確認自己不認識她,又舉了下牌子。

女人緊跟其後,也舉了下牌子。

兩人來回爭奪了五個回合,一顆平平無奇的紫鑽拍到了五百萬的高價。

楚梵音繼續舉,女人跟著,但這次楚梵音察覺到,女人看了眼司柏長一眼。

她瞬間通透了,原來她喜歡Lumos啊!合著是把她當成假想敵了。

楚梵音原本隻想買寶石,但現在她有更好玩的事情。

桌子下麵,楚梵音腳輕輕碰了下司柏長的腿。

女孩動作很輕,卻能確保對方能感受到。

司柏長腿上立刻爬上酥麻的感覺,目光裏帶著警告看過來。

“我舉牌手累了,你幫我舉。”

楚梵音把牌子伸過去。

司柏長看了眼牌子,語氣隨意:“真喜歡這顆寶石?”

楚梵音點頭。

絲柏長接過牌子:“知道了。”

其實,無論是她們倆誰舉,最後出錢的都是司柏長。

隻有楚梵音不知道。

而楚梵音舉牌,有人認為是司柏長寵著她,故意讓她舉著玩,而有的人則是認為楚梵音在故意挑戰司柏長的耐心。

跟楚梵音唱對調的女人就認為楚梵音是後者。

一分鍾後,司柏長舉牌,直接把價格叫到一千萬,當場把人嚇地沒有聲音。

這顆寶石別說一千萬,一百萬都不值。

楚梵音不在意價格,隻是在看見那個女人臉上錯愕憤怒又拿她無可奈何的表情,就很高興,好像司柏長帶來的不悅一下消散。

女人氣地直接扔下牌子走了,楚梵音嘴角愉悅得弧度越來越高。

一錘定音後,司柏長臉上露出邀功的表情,去看楚梵音,發現楚梵音目光落在對麵,一個女人憤怒離席的背影。

司柏長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發生什麽事。

她真的有一顆唯恐天下不亂的心。

楚梵音現在心情愉悅,理智也回複過來,於是在她看清那顆紫鑽時,臉上笑容僵住。

她雖然有錢,但一千萬買這顆鑽石,她怕是腦子有坑。

但有人比她腦子還有問題。

“不喜歡嗎?”司柏長問。

楚梵音不想打自己臉,硬著頭皮說:“喜歡。”

“收到會開心嗎?”

楚梵音心裏欲哭無淚,表麵點頭微笑。

“嗯,當我的賠禮,送給你。”司柏長接過服務生的絲絨小盒,遞給楚梵音。

什麽意思!

楚梵音沒有收。

“一千萬買你的開心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