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延昭身軀微怔,兩指捏著煙,沉聲開腔:“鬆手。”

“我不。”

陶蒙蒙字正腔圓拒絕,臉埋在他的後背,深深吸了口氣。

輕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氣息,委屈道:“我知道錯了,不該跟你吵架,還……還跟你動手了。小昭哥哥,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以後不敢了。”

“我讓你鬆手。”

“除非你原諒我,不然我死都不會鬆手的。”說話間,她抱得男人更緊,勒的司延昭幾乎喘不上氣。

司延昭黑著臉,一把拽開陶蒙蒙的手,推搡之間,陶蒙蒙整個人就站在了他的跟前。

雙臂卻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一雙大眼可憐巴巴的望著他:“我還傷著呢,你就不溫柔點嗎?”

“不是跑嗎?你還回來幹什麽?陶蒙蒙,你有膽子跑,怎麽還有臉回來!”

“老公都要沒了,我要臉幹什麽啊?”陶蒙蒙說的理直氣壯,伸手去摸他的側臉,被男人避開,她不依不饒。

“一個耳光不解氣,還想再打幾個?!”男人一身陰霾,語氣也分外的冷沉。這張帥臉,從沒有挨過耳光。

陶蒙蒙那一巴掌,足以讓司延昭銘記於心!

“還疼嗎?”

陶蒙蒙望著他英俊側臉,氣勢弱了幾分,怯生生的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一時著急,才不小心跟你動了手。我保證,我以後不會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事不過三,真的沒有下次了。”

誠懇的態度虔誠,發自肺腑。

小女人胡攪蠻纏,嗓子甜的跟蜜糖似的,左一句右一句服軟撒嬌的話。換做任何人,都幾乎要被她哄得心花怒放。

“陶蒙蒙,你嘴裏有一句真話麽!”男人鳳眸冷沉一片,死死盯著陶蒙蒙嬌俏容顏。

“我哪句話不真了?”

陶蒙蒙氣結,嗓音也跟著拔高,質問冷酷如霜的男人:

“司延昭,你怎麽那麽難哄啊?每次你幾句話,我就被你哄好了,我都哄你這麽久了,你就不能消消氣嗎?還是非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我是真的知道錯了,真的愛你嗎?”

“行啊,那你直接把我的心掏出來好了。”

說著,她抓起男人的手放在她的心髒裏:“你掏啊,你都掏出來好了。要是不夠,我去給你拿把刀,你把我心剜出來吧。大不了,我寫個遺書,我要是嗝屁了,那也是我自殺,跟你司延昭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她咄咄逼人,鬆開司延昭的手,轉身往外走。好似還真的是要去拿把刀給司延昭,把她的心給剜出來一樣。

司延昭氣的眉頭突突直皺,滿頭黑線,將那愈發離譜的人兒給強行拽了回來。

“陶蒙蒙!”

陶蒙蒙跌在他的懷裏,彎著唇角,仰望司延昭,嬌羞道:“我就知道,你是還心疼我的,對不對?”

“我倒是不知,你臉皮厚成這樣!”竟然還有臉笑!

“我也不想這樣的啊,可是誰讓我惹你生氣,你不肯原諒我了?”陶蒙蒙失落自責道:“要是臉皮厚,你就能原諒我,就算我的臉皮厚成城牆,也是值得的。”

她情話一套一套的,男人身上那股寒意,才有了幾分緩解。

陶蒙蒙捧住他的臉龐,親了親男人的側臉,心疼道:“這麽帥的臉,要真被打傷,那就是我的罪過了。好在沒事,也沒腫,還是那麽英俊。”

“一身酒氣,你去哪了?”男人忽然開口,直接把陶蒙蒙給問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神情滿是無辜。司延昭握住她的後腦勺,長指掐的她下頜發疼。

“我膽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酒壯慫人膽,我就去喝了兩杯,壯壯膽。”

“我怎麽不知道你膽子小?”司延昭幾乎沒被氣笑,一字一句竟是冰冷無比:“我看你的膽子都快比天大了,你還要壯膽?你一個女孩子跑去喝酒,你想死是嗎?!”

“你是在擔心我嗎?可是,相比於死,我更怕失去你,更怕你不理我。沒有你,才是生不如死。”

男人瞳孔陡然一緊,一言不發的似是在審視著她話中真假。

陶蒙蒙摸了摸空扁,餓出馬甲線的肚子,嬌滴滴的說道:“老公,你餓不餓啊?我今天都沒怎麽吃東西,肚子好餓啊。我剛讓蔣姨準備了宵夜,我們下樓吃點吧?”

“就你這德性,餓死也是活該!”司延昭陰霾吐字,卻還是被陶蒙蒙拉著下樓用宵夜。

早前見兩人一前一後都是陰沉著臉回來,頗為不對勁,蔣姨本還很擔心。

這會兒見兩人雙雙下來,陶蒙蒙心情還不錯的模樣,總算也是跟著鬆了口氣。

等菜全部上桌,蔣姨識趣屏退了所有傭人,也跟著退了下去,將空間留給二人獨處。

惹怒司延昭的後果,便是這一夜的不得安生。

骨頭差點都沒給拆散架。

上午起床後,陶蒙蒙親自下廚準備了兩份便當,便去了新世紀給司延昭送飯。

爹地的生死還握在這個狗男人的手裏,即便現在手裏已經不那麽差錢,陶蒙蒙也不敢跟輕易跟他翻臉。

無因其他,隻因為她太清楚,司延昭的手段。

這個狗男人太狠了。

在打擊報複人這件事情上,從不會輕易罷休。

更容不得旁人的算計和背叛。

否則他也不會那麽快,就坐穩了在新世紀的地位。

陶蒙蒙不止一次見識過,他處置叛徒的下場。而她,也不是沒有被這個男人,懲罰報複過!

在電梯門關上的刹那,陶蒙蒙快步跑進來,氣喘籲籲說了聲謝謝,按下57層樓層鍵,回頭不經意看到身旁的人是蘇靈溪時,她不由得一愣。

“怎麽是你?這個點,你不用上班麽?”陶蒙蒙輕挑秀眉,上下打量了蘇靈溪一眼。她一身名牌,珠光寶氣。

絲毫不像是前幾次在新世紀碰到時,灰頭土臉作保潔打扮。

蘇靈溪本就不善的麵容,聽她這話,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她緊攥著拳頭,眼神陰狠警告她:“陶蒙蒙,你別太得意了。真以為延昭哥哥護著你一次,你就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真成司少夫人了嗎?小心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即便是到了現在,蘇靈溪仍舊一臉盛氣淩人。

陶蒙蒙好笑:“我不過隨口問一句,你用得著這麽咄咄逼人麽?蘇二小姐,你是自卑瘋了,還是嫉妒瘋了?動不動就以為別人在嘲笑你?我可沒那閑功夫。”

蘇靈溪氣的瞪大了瞳孔。

恰好這時電梯門被打開,有兩名員工進來。她才憤恨的將到口的話咽了下去,卻是惡狠狠地瞪了陶蒙蒙一眼。

好似隻有這樣,才能捍衛她高貴的尊嚴。

見蘇靈溪在32層出了電梯,頓時便了然,她是來找沈知月的。

不過,她來找沈知月做什麽?上次在酒樓那頓飯後,陶蒙蒙便清楚,蘇靈溪不會再呆在新世紀當保潔。

最近事多,她具體的去向,陶蒙蒙也不甚了解。

還真不知道,她還來找沈知月幹嘛。

不會還想繼續留在新世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