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蒙蒙被他一句話氣的險些咬到了舌頭,暗暗瞪了肖新陽一眼。

神TM的危機感!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倒是當事人司延昭,從始至終都沒開口參與進這兩人的硝煙中,冷淡置身事外,仿佛一個看客。

陶蒙蒙撇了撇嘴,話鋒一轉,笑眯眯對肖新陽道:“新陽哥,你剛不是說,找顧小姐有事嗎?既然你們有事要聊,我跟延昭就不打擾你們,先走了。”

說完,她拉著司延昭就往外走。

徒留在露台裏的兩人麵麵相覷。

肖新陽聳了聳肩,滿臉無辜。

顧瑾並不以為然。

陶蒙蒙連認識都不認識她,肖新陽真找她有事情,也不會跟陶蒙蒙說。

如此拙劣的說辭,兩人心照不宣,看向他們倆沒入人群,往大門外走的身影。

顧瑾搖晃了下手裏的高腳杯,語調晦暗不明道:“她配不上阿昭。”

……

陶蒙蒙一路拉著司延昭到了僻靜的走廊深處才停下來,板著一張委屈小臉:“你幹嘛一直不說話,剛剛的顧瑾是誰?你倆什麽關係?她為什麽對你那麽親密?你為什麽不推開她?”

她炮語連珠般質問,氣的雙手叉腰。

但因為手裏抱著花無法,又直接把花扔到了司延昭的懷裏,嗬的一聲冷笑:“早知道你有美女相伴,我就不自討無趣來了!”

男人沉著的俊臉陰沉:“哪來的?”

等了半天,司延昭隻蹦出來這三個字,陶蒙蒙一下子就愣住了:“什、什麽?”

“說話!”

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手裏的花,陶蒙蒙氣不打一處來:“送你的。”

見他不信,陶蒙蒙更生氣了:“聽說你競標成功,我來給你祝賀。你要是不稀罕你扔了就是了,反正別人送的,肯定比我更合適,更能討你喜歡。”

她一通炮轟,男人滿頭黑線:“陶蒙蒙,你發什麽神經。”

“我就發神經,我就無理取鬧,看不慣,你找顧小姐啊,她大方得體,肯定比我……唔……”

唇忽然被吻,陶蒙蒙驚得瞳孔緊縮,男人大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吻得很重,幾乎掠奪了她的氣息。

她咽嗚了聲,掙紮幾下,男人握住她細腰按在懷裏。

炙熱的體溫,隔著衣料,也那樣清晰地灼燙著她的肌膚。

陶蒙蒙心跳仿佛都慢了一拍,睜著大眼,一動不動的任由他吻著,也忘了反應。

許久,她快要喘不上氣了,那男人才不緊不慢鬆開她,注視著她的眼眸又深又沉:“還鬧麽!”

“我才沒想鬧。”陶蒙蒙輕聲反駁,握著男人給他擦拭眼淚的大手:“剛剛那個顧瑾是誰,跟你什麽關係?你該不會真嫌棄我生不了孩子,要找別的女人了麽?”

陶蒙蒙越說越難過,金豆子不要錢一樣吧嗒吧嗒的掉,看的司延昭眉頭緊皺。

“我什麽嫌棄你,找女人了!”

“那她是誰。”

“生意上的合作人。”司延昭一身戾氣,動作不再溫柔,極為粗暴的替她擦幹淚痕。擦得陶蒙蒙臉都疼,忙拿開他的手,半信半疑道:“真的,你沒騙我?”

“我用得著騙你?”司延昭冷嗤了一聲,不善的語調,刺的陶蒙蒙心髒發緊。

她自然不會真的以為,司延昭出軌,為此生氣大鬧耍脾氣。

隻是做戲做全套,她既然是個戀愛腦,依附於他的金絲雀,那必然對他身邊出現的女人都敏感警惕。

“是啊,你犯不著騙我,我就一個金絲雀,一個玩物,你要真找女人,我又有什麽資格阻攔……唔……”

唇忽然被男人狠狠咬了口,陶蒙蒙疼的嘶了口涼氣,眼淚都快痛出來了。

他報複性的快把她唇咬破了方鬆開了她,不耐煩警告:“沒完沒了了是嗎!”

“我那不是怕麽。”陶蒙蒙見好就收,抽抽搭搭說了句,整個人依偎在他懷裏,指著男人還拿在手裏的花說道:“我特意給你買的,你不喜歡也不許扔。”

“多事。”

司延昭很是嫌棄。

這時,秦或走了過來,輕咳了聲提醒道:“司總,慶功宴開始了。”

他背對著他們,好似多一眼都不敢看。

真是個衷心的狗腿子。

陶蒙蒙在心裏腹誹。

司延昭鬆開了握在她腰側的大手,睨了她一眼:“走吧。”

“我也一起啊?”陶蒙蒙佯作欣喜。

司延昭連個眼神都沒給她,手裏的玫瑰花扔給秦或:“拿到車上。”

秦或愣了下,慌忙接過,認出是陶蒙蒙剛剛捧過來的,也不敢含糊。

陶蒙蒙回頭對他說了句:“秦大哥,人在花在,別弄丟了昂。”

“……”秦或一臉汗顏,認命似的捧著花下去。

……

慶功宴此行是月牙湖競標項目的小組人員,以及幾個高層,攏共二十來個人,分成兩桌,也分外熱鬧。

司延昭向來話少,哪怕是在滿是喜悅氛圍的慶功宴,也隻是上主席台簡單發言鼓勵了幾句,就讓大家先用餐。

惜字如金的緊。

這一桌都是高層,但顯然都挺怵,敬畏司延昭,沒幾個說話的,都是賠笑向司延昭敬酒,拍馬屁都是小心翼翼的。

陶蒙蒙看著好笑,關注點卻是在美食上麵。

肖新陽跟那位顧瑾也沒走,同在一個席位。肖新陽這人貫來嘴欠,一向喜歡揶揄挖苦陶蒙蒙,這會兒也沒放過她,見她悶頭吃席,嘖了聲道:“陶大小姐,阿昭是沒給你飯吃麽?自助餐怕也得給你吃垮。”

擺明是在說她餓死鬼投胎。

霎時間,所有人都朝陶蒙蒙看了過來,眾目睽睽,本也不覺得有什麽的陶蒙蒙,臉蛋突然漲紅了下,瞪了他一眼:“這麽多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了麽?新世紀的慶功宴,你來湊什麽熱鬧。”

“你湊什麽熱鬧,我就湊什麽熱鬧。”肖新陽似笑非笑。

陶蒙蒙氣結,正要回擊,司延昭夾了個蝦球到她碗裏,睨了眼肖新陽道:“少說兩句。”

肖新陽無辜聳肩:“既然司總開口了,我閉嘴還不行。”

“能吃是福,陶小姐這樣清瘦,是要吃一些。”

顧瑾打了個圓場,笑了笑,將跟前的東坡肉往陶蒙蒙的方向推了推,道:“這道東坡肉不錯,軟爛而不膩,陶小姐嚐嚐。”

方形的東坡肉淋著醬汁,點綴兩朵蝴蝶蘭,晶瑩剔透的宛若果凍。

見她夾了塊過來給她,陶蒙蒙臉色卻不由自主僵了僵,正尷尬該怎麽拒絕,司延昭的筷子伸了過來,擋住那即將放在陶蒙蒙碗裏的東坡肉。

此舉,眾人皆是一愣。

顧瑾亦是麵露不解,望著司延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