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山城
委員長官邸
我和雲雁手挽手的剛踏進官邸主樓前廳，錢大鈞和陳布雷就雙雙迎了出來，陳布雷剛打個招呼，錢大鈞連閑話都沒有就拖著我跑，莫名其妙的雲雁隻好去後院找三姐了。
“怎麽了？兩位主任這麽心急火燎？”
“不好了！胡宗南在西北出大事了！委員長剛在辦公室大發脾氣，現在夫人正在勸；子安幫幫忙啊！”
“怎麽出事我都不知道？光勸還是夫人為好，雲雁去效果也比我好！”
“對對，快請，我們先在侍二組商量商量。”
我們快步走入，我還笑著說：“又進‘白虎堂’！”
錢大鈞哭笑不得：“這時候子安還有心開玩笑？快快快！這是序列表！這是這些rì子的作戰行動簡要，快看地圖。”
第一路總司令朱紹良，序列
第一縱隊曾萬鍾轄7師2個旅、12師2個旅、25師2個旅
第二縱隊胡宗南轄1師2個旅、78師2個旅、43師3個團、97師3個團
第三縱隊馬鴻賓轄35師2個旅
第二縱隊11月情報匯總摘要
14rì，第二縱隊報告要求補給糧草。
15rì，第二縱隊再次報告要求火速補給糧食。
16rì，委員長下令胡宗南急速向東推進至定邊、鹽池一線占領有利地形等待補給。
17rì，第二縱隊分兵三路開始推進，左路1師1旅由惠安堡東進，中路1師2旅向蔭城、甜水堡前進，右路78師由田家源推進；43、97師為二梯隊，先進至豫旺一帶掩護主力側後。
18rì，第二縱隊戰報昨rì我中路部隊遭遇敵4方麵軍反擊，傷亡團長以下600餘人，被迫固守待援。
19rì，第二縱隊報告已命令1師2旅撤回豫旺休整，中路改由43師擔任，該師已開始向保牛堡前進。委員長指示小心謹慎。
20rì，第二縱隊報告左路1師1旅已進占紅井子，跟進之97師進占大水坑；中路43師前進順利；右路78師已進占風台堡、小台子、山城堡一線。
‘山城堡！’我猛然想起，嗬嗬，胡宗南要倒黴了！果然。
21rì10時，第二縱隊戰報，昨rì78師派出搜索部隊沿山城堡至洪德城大路向南搜索，在八裏鋪遭遇敵軍襲擊，前衛連損失大半，餘部撤回。
21rì14時，第二縱隊告急，敵主力以絕對優勢兵力從東南北三麵向我78師突然發起猛烈進攻，
21rì15時，第78師直接向總部告急，周圍已發現敵1方麵軍和4方麵軍各兩個軍番號，都攻勢凶猛，我師已失去大部分外圍陣地，現準備以主力固守山城堡，一部固守北部有利山地，等待援軍。
21rì15時，第二縱隊報告已下令43師改道南下救援。
我看看表，現在是下午3點47分，歎了口氣，苦笑：“錢主任，恐怕局勢已經難以扭轉了，78師若現在突圍還可能保住一半人，若固守則全師都難以幸免，甚至可能還搭上43師。”
“子安，說說理由！”
老蔣邁步走了進來，果然是臉sè紅潤，國運昌盛啊！嗬嗬！我暗自偷笑。
“是，委員長。78師進駐山城堡本是行進間臨時駐紮，且該部一直在前線作戰，未有時間學習訓練‘野戰陣地構築法’，所以根本不會有象樣的陣地可供部隊固守；而山城堡隻是冷兵器時代殘留的小型堡壘化小鎮，也無法提供上萬現代軍隊固守的必要陣地；加之當地缺乏水源，周圍山地多為缺少大中型植被的石山和硬土；進攻之敵又是敵1、4方麵軍的jīng銳，且多達4個軍，相當於**2個調整師以上兵力，現在又接近黃昏，78師若固守肯定看不到明天。最後一點是第二縱隊其餘部隊相去太遠，可能趕到的43師隻是一個3團製的小師、弱師，和敵一個軍野戰都可能無法取勝，單靠他們根本無法解圍。”
“那突圍呢？”
“敵軍三麵進攻，本就留有缺口，顯然有圍三缺一打潰軍的企圖，加之周圍山地崎嶇，78師還有山城堡北部山地在手，放棄輜重、依托北部山地突圍，損失雖然可能不小，但不至於全軍覆沒。”
“嗯，命令他們突圍吧！”老蔣思考了一下轉身出門，還留了句：“叫43師小心點，接應突圍的78師後立即向主力靠攏。子安跟我來。”
“是！”
走到委員長辦公室門口剛想進去，一侍衛小心翼翼的說：“委員長，還沒收拾好。”
我以為老蔣肯定又要發脾氣，不過顯然老蔣的心態調整過來了，什麽也沒說轉身走入旁邊另一間，屋裏隻有陳布雷一人，老蔣製止布雷，讓大家都坐下後心平氣和的說：“子安啊！你剛看過情報摘要，幫著總結一下。”
“是。麵對敵三路主力會師的局麵，已對我軍師及師以下單位單獨行動構成實質xìng威脅，我軍隻能以軍級單位進入西北惡劣地區行動。此次行動，胡軍長分兵是大忌，尤其是在自身補給嚴重不足的情況下分兵尤其是大錯。三路分兵前進後中路還遭遇敵反擊，又進一步拉遠了其餘兩路的相隔距離，何況還使用了預備隊頂替中路軍前進使左翼和右翼失去實際聯係。結果當右路軍遭遇敵主力攻擊時，除43師外，其餘部隊2－3天內根本不及援救，形成孤軍被圍攻的惡劣態勢。”
“部隊沒有學習訓練‘野戰陣地構築法’也是一個方麵！”
“委員長說的是。若有堅固的野戰陣地，縱使敵軍襲擊擊破外圍，我軍也可以憑借堅固的陣地固守待援。”
“彥及，命令下去，全軍都要趕緊訓練學習這個‘野戰陣地構築法’！列入明年年中考核成績！”
“是。”
“嗯，前幾月聽你說‘宗南領兵本事遠勝打仗’我還不信，現在想來的確如此啊！怪不得麟征上書說：敵行動中勢未穩、力未聚，應乘敵弱，火速進擊擊破敵軍，他請宗南出動，宗南卻說要先看一看再說；敵勢穩定後，敵力已聚，不能再輕易冒險，應穩步推進，宗南反請他出兵，他不肯，宗南就自己分兵冒進！”
“人各有所長，出sè在於在合適的地方發揮合適的作用；宗南是委員長心腹愛將，長處還是有的，隻不過作戰指揮有所欠缺而已。”
“嗯，以後還是多讓宗南練練兵吧！”
得！一代草包胡大王恐怕還沒開場就要下台了！
宋公館
佳人在懷，溫馨柔美；我正似睡似醒之間。
“起床啦”！有人大叫！
“什麽？”
“啊！”
看到雲雁躲在被窩裏不敢露頭，我終於認清床邊居然站著一身戎裝整齊的禮靜？！
“你，你，幹什麽啊？”
“幹什麽？你不是說今天十點要到官邸？現在都九點了！趕快起床啦！”說完她轉身就走。
我們趕緊起床梳洗，整頓好後匆匆吃了幾口就趕往官邸。
轎車一路奔馳趕往官邸，“禮靜，你什麽時候成上尉啦？”
“我本來就是上尉，侍從室侍衛官。”
我惡惡的笑：“禮靜，是不是你們侍從室就是這樣培訓叫我三姐起床的啊？”
“去你的！”
大哥的專車極為囂張的在禮靜揮手之中，在不少官員眾目睽睽之下衝進官邸，不過接下來就不妙了，錢大鈞遞上一紙報告，“這是剛收到的，昨晚78師突圍過程中大部分部隊被敵擊潰，重武器及輜重器械基本損失，幸好人員損失不算多。”
“多少？”
“還沒回來的大約二千多。”
“還好！”
錢大鈞接下來又告訴我一個大消息：“委員長把胡宗南降職了！”
“不會吧？才損失兩千多？”
“遠不止，現在才知道這段時間第一軍在西北行動有大量非戰鬥減員，至少有五千以上！還丟失了大量武器和輜重！委員長震怒，一氣之下就貶胡宗南回去當他的老職務第一師師長去了；現在第一軍由老軍長陳繼承回去兼任。”
開會啦！
又是一次糊裏糊塗的會議，老蔣的催眠演講，大員們的狂拍，弄的我昏昏yù睡，差點栽倒在速記小姐身上，嘻嘻！
不過結束前老蔣一聲大喝使我清醒過來！
“。。。我決定親赴西安督戰，誓滅敵軍！”
在大員們的掌聲中，老蔣回頭又加了句：“子安，跟我一起去！”
西安？36年？現在已經是11月22rì了？雙十二？我身子一軟，真的栽了！